手下加快速度将将钗环卸了个干净,起身坐到酒菜前,看了两眼突然道:“你刚才装醉了?”
冯成坐在林金鱼身边,给她递了双快子道:“嗯,我让三郎陪我演了场戏,又交代了冯左一见我醉倒就把我背回来,谁都不要理。这才脱了身。”
林金鱼接过快子,靠近冯成闻了闻:“还是喝了不少。这瓶不许再喝了。”
冯成以为她不喜酒气,爽快的英道:“好,一会我去洗洗。”
“吃菜。”林金鱼默默吃起来,暗暗想着冯成不再喝酒,今晚上应该会安全很多,不会酒后乱性。
饿的急了,林金鱼吃的很快,半一刻钟就吃饱了。就着热水梳洗一番,着着袭衣躺到了床上。
冯成等着她洗完,才去梳洗。回来时见林金鱼盖着被子躺在了里侧,上了床突然爬到林金鱼身上。
林金鱼一个激灵,捏着被子道:“说好的,先不圆房啊!”
冯成极其开心的笑了下,勐然在林金鱼脸上亲了下,就退回去,平躺在了外侧。
“金鱼,我很开心,你终于是我娘子了。我想这一天很久了。”
林金鱼缓了缓神,也笑了:“嗯,我也很开心。”
冯成道:“金鱼,你别怪祖父,他都是为了我。”
林金鱼摇摇头:“不怪,我都懂,反正迟早都要嫁的,早一点没什么。”
冯成声音越来越低:“金鱼,我舍不得祖父。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林金鱼从被子里伸出手,握住冯成:“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冯成反手握住她:“三年前你站在我前面,替我出头的时候,我就想这么握着你……”
“我怎么没看出来?就看见你脸红耳朵红的站在那…”
“我那时不会说话,不好意思张口。”
两人躺在床上,从现在聊到第一次见面。林金鱼渐渐在这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之中,闭上了双眼,沉沉睡去。
冯成等了许久不见她接话,转头一看,林金鱼早就睡着了。
不由得弯起了嘴角,撑着胳膊看了她半晌,又替她掖好乐被角,才任由困意四散。
依着大夫所说,冯老爷子得身体已经到了尽头,这几日便是他最后的时光。
冯成怕冯老爷子随时会走,除了回门那天陪着林金鱼去了林家,热热闹闹的以新姑爷的身份被招待了一番,便日日守在冯老爷子得院中。
大伯冯立,或者说整个亦是如此,无论是什么生意,一律都不出远门,就等着为冯老爷子治丧。
林金鱼想了想,最好是让冯老爷子开开心心的走完这最后一程。拿出了这三年来脑中累计下的各种食谱,变着法的做些新鲜吃食去逗冯老爷子。
没成想这一逗就是两个多月,林金鱼脑中的存货掏的一干二净,冯老爷子却还是那样,虽是病殃殃,却没有如大夫所说那样。
林金鱼一度有种冯老爷子是在装病骗婚的感觉。
思及冯老爷子对她的好,赶紧摇摇头将这个不好的想法甩出脑海。
冯家连纸钱白布都备好了,那里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或许冯老爷子就像后世那些个癌症病人一般,靠着乐观心态短暂的战胜了病魔,延长了自己的寿命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