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他,他竟然被杀了!”
“这怎么可能?”
雷铜声音颤栗,彷佛听到了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
他从刘章时代便追随张任左右,充当张任的副将。
张任的武艺有多强,他是再清楚不过。
在雷铜的眼中,张任就是武将的天花板,就是天下最强之人,就是堪比吕布的存在!
然而如此强的一个人,竟然死在了定军山,还是被黄忠这个老将所杀!
雷铜整个人都呆住了,不敢相信眼前这如此残酷的现实。
“把张任的首级还给你们!”
黄忠厉喝一声,直接将手中的人头扔了出去。
人头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无误的落在了雷铜跟前。
张任那血淋淋的面孔,正好朝向了他。
雷铜终于看清,那张面孔确实是张任无疑。
他的心头立时大震,本能的向后倒退了几步,险些跌坐在地。
左右的雍军士卒,无不是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后退。
“张将军竟然被杀了!”
“张将军是咱们蜀中第一名将,竟然就这么被杀了?”
“完了,连张将军都不是黄忠对手,我们再打下去岂不是死路一条?”
“不如降了魏军吧!”
此刻一众雍军已然被吓破了胆,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大部分人都有了投降的心思。
那议论之声,就如同一颗颗钢针一般,狠狠的扎在了雷铜的心头。
雷铜不禁勃然大怒,咆孝着喝骂道:“张将军待尔等那么好,尔等岂能不为他报仇雪恨?谁敢再说降魏,我必杀之!”
话音未落,雷铜便将身边一名雍军士卒的人头斩落于地。
鲜血飞溅之下,残躯轰然倒地。
左右的雍军士卒们,无不胆战心惊,连忙闭上了嘴,无人再敢议论。
雷铜用血刀指着黄忠,厉声道:“黄忠老贼,你有胆的话就来攻我东营,我必斩下你的狗头,为我家将军报仇雪恨!”
雍军士卒们见状,无不在心中暗骂。
你不降人家黄忠就罢了,竟然还口出狂言,故意要激怒人家。
那黄忠一怒之下,不把大营夷为平地,不将他们杀尽才怪。
果然。
黄忠厉喝道:“雷铜,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大魏儿郎们,给老夫踏平这座敌营,将所有雍军士卒统统杀尽,一个不留!”
“统统杀尽!”
“一个不留!”
魏军将士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发出了震天的咆孝声。
黄忠长刀一指。
列阵的魏军轰然而动,再次向着雍军大营的营墙扑去。
面对冲杀而来的魏军,雍军士卒战战兢兢的步步后退,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应战。
雷铜大吼道:“全军给我死守营墙,谁敢后退一步,杀无赦!”
只见他手起刀落,又将一名不肯上前的雍军士卒砍翻在地。
在如此血腥的威胁之下,雍军士卒们不敢不从,只得鼓起勇气,向着营墙冲去。
“轰隆隆!”
魏军再次撞上营墙的同时,一柄柄刀锋也狠狠的砍向了营墙。
紧接着,一支支利箭腾空而起,将冲向营墙的雍军士卒,钉死在地上。
一柄柄长枪,不停的穿透营墙内雍军士卒的胸膛。
鲜血飞溅,哀嚎声此起彼伏。
黄忠策马上前,大喝道:“都给老夫让开!”
魏军瞬间从两边分开,黄忠朝着营门冲了过去,手中长刀呼啸斩下。
“卡察察!”
随着一声轰然巨响。
紧闭的营门,如同纸湖的一般,被黄忠一刀斩成了两截。
见营门被攻破,雷铜大惊。
“给我冲上去,堵住营门!”
七八名雍军士卒鼓足勇气,迎向了黄忠。
“不自量力!”
黄忠冷哼一声,长刀连番挥出。
随着一阵“卡察察”的脆响声响起,那七八名雍军士卒,瞬间被黄忠收割了首级。
紧接着,黄忠身后的魏军士卒,便如同虎狼一般,涌入了大开的营门。
惊慌失措的雍军,被魏军成片成片的砍翻在地。
“轰隆隆!”
又是一声轰然巨响。
长达数丈的营墙,轰然倒塌。
营墙内,数不清的雍军士卒,直接被倒塌的营墙,砸成了肉泥。
所有魏军将士皆踏着雍军士卒的尸骨,涌入了营中。
东营,全面失守。
“怎么会这样?”
“难道,方才魏军是故意不攻破我营墙,只为截杀张将军?”
“现下他们截杀成功,便使出了全力,所以如此轻松的就杀入了我军大营?”
雷铜喃喃自语,整个人已然陷入了失魂落魄之中。
此时,雷铜身边的副将苦劝道:“雷将军,还是速速撤回阳平关吧!再不撤,我们就都要死在这里了!”
雷铜勐然惊醒。
张任现下已死,带来的一万兵马也损失殆尽。
他即便顺利逃回阳平关,阳平关剩余兵马不过一万余人,到时必将面对主将陨命,腹背受敌,将士们军心受挫的不利境地。
这种情况下,如何能守得住阳平关?
守不住阳平关,那二公子必定会问罪,到时还不是死路一条?
就在雷铜犹豫之时,黄忠手中拖着长刀,如杀神一般突破乱军,正朝着他杀奔而来。
见黄忠杀到,雷铜立时吓得肝胆俱裂。
以后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现下保住性命才是最要紧的!
“撤退,全军撤退!”
雷铜拨马转身便逃。
然而为时已晚。
黄忠早就锁定了他的位置,又岂会轻易的放他逃走?
“雷铜狗贼,哪里逃!”
一声巨大的咆孝声过后,黄忠狠狠一夹马腹,战马如同闪电一般,向雷铜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