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贼,哪里逃!”
黄忠岂能坐视张任逃走?长啸了一声之后,转眼间竟已追到了张任背后。
手中长刀,挟着开山之势,砍向了张任。
张任听到身后的破空之声,脸色大变的同时涌起一股深深的悔意。
要是刚才顺势逃跑,黄忠不一定能追得上他,待他退回西营重整兵马,至少能够从容的退回阳平关。
可现在呢?
他已然深陷重围,能跑得了才怪!
看着越来越近的刀锋,张任只得挥枪反挡。
不过,他还是慢了半拍。
随着黄忠的一声冷哼,刀芒突然加速。
“卡!”
张任的肩膀,应声被大刀砍中。
大刀噼中张任的肩膀之后,刀势的力道丝毫不减,黄忠顺势一噼到底。
张任发出震天惨叫声的同时,竟是半边肩膀直接被大刀给削了下去。
“轰!”
一具染血的残躯跌落马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张任用残存的另一支手,苦苦的支撑着地面,想要爬起来。
不过他身上的伤势实在太重,几番挣扎过后,最终还是趴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黄忠策马提刀,巍峨的身形将张任笼罩在阴影之下。
“张任,你还有什么遗言,快说吧!”
张任一阵咬牙切齿。
“若不是一时冲动,老子早就退回阳平关了,岂会败给你这个老匹夫!老子不服!老子不服你!老子更不服那曹阳!”
黄忠冷哼道:“你不服老夫可以!但我家太子乃天命之主!你不服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说罢,黄忠手起刀落。
“卡察!”
张任的人头落了地。
紧接着,黄忠率领着魏军将士如赶羊一般,一路辗杀雍军。
天光大亮之时,定军山脚下,已是尸横遍野。
五千雍军士卒,几乎被杀戮殆尽。
此时,庞统也策马下山,前来与黄忠汇合。
黄忠用刀尖挑着张任的首级,笑赞道:“士元啊,此番老夫能斩杀了张任,皆是你的功劳!你放心,待回去之后,老夫一定如实向太子殿下禀报!”
庞统摆了摆手。
“老将军神勇无双,我不过是略施小计罢了,不值一提!”
说罢,庞统向东面一指。
“乐进现下还在进攻雍军东营,老将军何不挟大胜之势前去,一并将东营踏平?然后我们便可直取阳平关了!”
黄忠刚刚沉寂下来的战意,再次被点燃。
“大魏儿郎们,打起精神来,随我踏平雍军东营!”
魏军一众将士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发出震天的高呼:
“踏平东营!”
“踏平东营!”
……
东营。
雷铜还在苦苦支撑,眼巴巴的等着张任的援军。
此时营墙上到处都是漏洞。
魏军曾几次成功杀入了营中,但都被赶了出去。
“奇怪,魏军明明数次突入我军营盘,为何每次都杀不进来?就好像是,是他们自己故意退出去了似的。”
雷铜喃喃自语,眼眸中闪过几分狐疑。
按照常理,以魏军如此之勐的攻势,此刻早就应该破营而入了。
可雷铜却发现,魏军似乎有意控制进攻的力度。
既能给自己造成足够的压力,又不至于破营而入。
雷铜隐隐感觉到,魏军的行为如此反常,似乎另有所图。
就在这时。
营外魏军突然响起了震天的欢呼声。
雷铜登上望楼举目远望,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一面面黄字大旗,正由远及近。
雷铜心中不禁暗骂,自家的援军未到,反倒是黄忠亲率的魏军到了。
想不到这个黄忠的胆子竟然这么大,如此倾巢而出,难道他就不怕张将军趁势抄了他的后路吗?
就在雷铜疑惑之时,魏军的攻势突然间停止。
营墙一线,魏军纷纷后退,重新于营外结阵。
雍军无不如释重负般的长出了一口气。
此刻他们皆十分好奇,为何魏军明明来了援军,却反倒停止了进攻。
在一众雍军狐疑的目光注视下,魏军军阵突然向两边分裂开来。
老将黄忠手中提着一枚血淋淋的首级,来到了营墙前。
“营中雍军听着!”
“你们的主将张任已被老夫斩杀!”
“我劝你们即刻投降,若是等老夫踏破大营,必将尔等杀尽!”
说罢,黄忠便将那颗血淋淋的人头高高举起。
雍军上下无不瞪大眼睛,一双双惊惧的目光,齐刷刷的聚向了那颗首级。
很快就有人认出,那颗人头正是他们主将张任的首级。
刹那间,数千东营的雍军士卒便陷入了恐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