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伯仍激动地讲着电话,一见文原手腕处有血污,立时气愤地对着电话那端大嚷:“看吧,果然出事啦!”
茂辉陪着文原往附近的医院走去,终于忍不住问:“嘿,到底是什么事?”
文原脸色难看,神情凄苦,好半晌才说:“我是一时想不开……我不会再这样了,我还有家人,真的挂掉,我家人可惨了……”
“你能这样想就好了,但是,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原摇摇头:“我不想说……”
茂辉回到公司,替留院观察的文原请了假。他将丝巾清洗干净,见刚才那提供丝巾的女生被一群男人围着,七嘴八舌地问东问西。茂辉自然也不落于人后,挤了过去,扬起手中的丝巾,摇摇晃晃地说:“小姐,这是你的丝巾。”
“哗——战神来了。”
“承让承让。”茂辉一点儿也不介意“战神”这个封号。
“这是你的丝巾,还给你。”茂辉将丝巾递给那女生,见她除了服装有些跟不上潮流之外,完全就是电视里那些一线女星的样貌标准,“在下茂辉,第一次见面,你好。”
“你好,我叫安安。嗯,为什么他们叫你战神?”女生接过丝巾,瞧了瞧,笑说,“你洗得挺干净的。”
茂辉搓搓手说:“让我仔仔细细和你解释为什么他们这样叫我。”
安安爽快地答应,指指外头说:“到外面说吧,别妨碍大家忙了。”
“好啊。”茂辉眉开眼笑地跟上。
令大家大跌眼镜的是,二人大有相见恨晚之势,还交换了手机号码。
“我们还约了今晚吃饭呢。”送走了安安,茂辉得意地跟大家显摆,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成功约到女性同桌用餐。
可是到了下午,大伙渐渐不安起来。
一个五十岁的老板脸色青白地跑回办公室,说自己本来要下楼,电梯却无缘无故地在五楼停下。门一打开,一群眼睛翻白、浑身是血的“人”挤进电梯。
一位三十岁的主管说他走楼梯下楼时,途经五楼,听见了凄厉的尖叫声、看到了满墙的血字、闻到了呛鼻的烟味。
跟着又有更多的人在大楼各处碰到了吓人的事情。
一些年资较长的员工开始述说当年命案的经过,只一个下午,闹鬼的消息便传遍了整栋大楼。
“小徐呢?”一个男员工突然想起,小徐中午时拿着相机嚷嚷着要去拍照,但到了下班时间还没回来。
“得有人去找他。”茂辉立时提议要去找人,他突然想起来说他“印堂发黑”的那个道士打扮的女人,难道对方真有神通?此刻也没时间叫他想的更多,和大家准备了一下。几个平日好事的人也纷纷附和,各自准备好手电筒,带着放在钱包或抽屉里的平安符,像是冒险一般,去寻找小徐。
“色情徐!你在吗?”茂辉抢在最前头,吆喝着。
大伙到了五楼的女厕前,朝里头叫喊几声。只见里头的灯光明明灭灭,每一问厕所门都是虚掩的。
“我……我中午来的时候,灯是好的。”阿茵害怕地说。她本不愿来的,但心中介意小徐说要拍她如厕后的马桶,于是跟在其中,想着若是见到小徐,便要将他的相机删个干净。
茂辉和另外五个男人挤进女厕,觉得这里的温度似乎低了一些。
一阵惊呼吵闹之后,小徐被六个大男人七手八脚地自其中一间厕格拖出,满头满脸都是粪便,不过幸好他还有气息,只是被吓晕了。茂辉翻出水桶,接水往小徐头上冲,冲落他头上的那些粪便,也顺便将他冲醒了。
小徐一醒便大叫,一声接一声地大叫,直到救护车来,给他打了镇静剂,这才将他载走。
茂辉手中还拿着小徐的相机。大伙开机查看,相机之中不但有马桶的照片,还有个录影档案,内容是阿茵如厕之后忘了冲水的马桶。
阿茵恼怒地要抢相机,一个男人突然指着相机说:“那是什么?”
大伙儿定睛看去,只见相机屏幕中的录影景象渐渐亮了,光芒闪烁不定,像是火的光芒。
镜头开始晃动,小徐似乎发觉了什么异状,发出一声尖叫,跟着镜头激烈晃动,相机落到了他的鞋子上,而后滚落在地。至此,镜头一直拍着天花板,小徐的身子激烈抖动,惊叫声接连不断,不知看见了什么。
录影画面结束。
这群人之中,本来不信邪的也不得不信了,都同意这栋大楼真的有些古怪。
大伙不发一语地仓皇上楼,然后收拾东西,各自下班回家。
茂辉路过张小九出租房门口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他有些东西十分想要了解清楚,原本他也不信鬼神的,但今天的所见所闻不得不叫他害怕起来。
“叩叩叩~”
门被敲响,只是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他从窗户看进去,灯也没开,大概是出去了吧。抹灰怅然若失的离开回到自己的房子。
只是他不知道,张小九一直里面,正脑门冒汗,此刻是清理怨气的关键时刻,可一点都不能分心。月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身上,尽显单薄,黄色的晕光一震震散发出去,这间出租屋里的最后一丝鬼气都消散掉了。然而外边,该有的灰色怨气和黑色鬼气,依然肆虐在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