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萱本来就是瞒着西秦皇来找南宫墨的,她肯定不敢去找西秦皇明说。
祁暖现在搬出西秦皇,也是为了做挡箭牌。
只要秦书萱不找西秦皇问清楚,那她所做的事情,秦书萱就没有理由反驳。
“祁川,你是觉得你位高权重,所以现在都不将本公主放在眼里了?”
当着外人的面,祁暖屡次给她难堪,这让秦书萱忍不下去。
南宫墨虽然有意想帮祁暖,但他现在身在西秦,说话根本没有分量。
若是过多的帮祁暖说话,那祁暖很可能被怀疑与他勾结。
帝王的疑心病很重,若是这样的传言放出去,那将对祁暖不利。
“微臣并无这种想法,还请大公主莫要误会,而且殿下说的也没错,微臣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大公主理解!”
“本公主偏不理解!”
“来人,将祁暖拿下,重打二百大板!”她今天非要磨一磨这祁暖的性子,让他知道什么是尊卑。
眼看着对方就要上前钳制自己,祁暖袖子下的手紧握,随时准备出手。
就在对方朝自己的伸手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
“皇妹这是要做什么?”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祁暖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陆逊一身杏黄色蟒袍,墨发玉冠,手握折扇如翩翩公子。
对方眉眼含笑,朝着祁暖这边缓缓走来。
“参见大皇兄!”
大皇兄?
听到这称呼,祁暖勐地看向陆逊。
西秦大皇子,传闻常年染病,很少见人。
是以原主都未见过对方。
她没想到陆逊竟是西秦的大皇子。
而且大皇子是皇后所生,是当下最有几率能登上太子之位的人选。
“皇妹不必多礼,只是不知道皇妹为何与南越太子在一起?”
“臣妹只是想请太子殿下一同用晚膳罢了!”
虽然陆逊这个人看起来温和,但秦书萱说话间却对陆逊带着惧怕。
“原来如此,正好本宫也未用膳,不如一起?”
“皇兄愿意与臣妹一同用膳,臣妹自然是欢迎,只是怕公主殿的饭食不合皇兄的胃口。”
对方这话是在委婉的拒绝陆逊。
然而陆逊根本不在意,又好像没听出来话里的意思:“无妨,这也有一年之久没与皇妹叙旧了,本宫看今日正合适,皇妹带路吧!”
有了陆逊的到来,也算是替祁暖解了围。
现在秦书萱根本没心思对付祁暖,只想着赶快送走陆逊。
一顿饭吃的众人心不在焉的,而饭桌上只有陆逊不时的与其他人交谈两句。
从公主殿出来,陆逊跟着南宫墨与祁暖一同往他们的住处前往。
“祁将军今日怎么不说话,难不成是不认得陆某了?”
闻言,祁暖与陆逊保持好距离:“之前是微臣眼拙,竟没认出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听着祁暖恭敬疏离的话,秦陆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之前本宫不过是微服私巡,恰巧遇见了祁将军,便想着为西秦出一份力。”
“本宫也不是有意要隐瞒祁将军的,还请祁将军莫怪!”
“殿下言重了,殿下这么做是有殿下的考量,微臣无权干涉,更加没资格怪罪殿下!”
祁暖一直觉得陆逊很神秘,却没想到他就是西秦的大皇子。
一个皇子屈尊纡贵来给她当军师,还真是屈才了。
“祁将军莫不是还在生本宫的气?”
“微臣没有。”
随着两人的交谈,他们此时已经走到了宫殿门口。
“殿下,微臣领命侍奉南越太子,恕不远送了。”祁暖直接了当的告诉对方,他该离开了。
陆逊看了眼旁边看好戏的南宫墨,扭头朝祁暖说道:“本宫有些事要与祁将军诉说,还请南越太子回避。”
南宫墨挑眉,不慎在意:“那在下就不打扰二位了。”
“祁将军不如跟本宫走走,当做消食了?”陆逊发出了邀请。
“微臣领命!”祁暖只是将对方的话当做命令,而非好友之间的提议。
月色下,宫道寂静。
“祁将军可曾记得本宫与令妹的婚约?”
闻此言,祁暖在原主的记忆中搜索。
果然让她想起来了。
原主跟秦陆逊确实有婚约,而且还是圣上亲自下旨册封的。
只是原主虽然知道,但她从未在意过。
她觉得自己婚姻应该自己做主,并不想遵从什么旨意。
而她自从顶替了祁川的身份后,就更加不在意这件事了。
“舍妹已经去世,这婚约自然是不能作数的。”
“本宫知道,本宫只是想说,你我之间差点就成了亲家,没必要如此生分。”
“以前我瞒着你,是我的不对,但我不告诉你,只是怕你知道我的身份后有所疏远。”
祁暖本来就没有生气,更何况他骗的是原主,又不是她。
原主信他,而并非自己信他。
“殿下客气了,微臣并未生气,殿下也不用介怀。”
“那你为何与我如此生分?”
从祁暖知道他身份开始,他们就变得生分起来。
陆逊虽然知道她不是原来的祁暖,但现在这个祁暖让他很感兴趣,他不知不觉中也将祁暖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而听到朋友对自己语气疏离,他心里也不好受。
“殿下身份突然变换成了尊贵的太子,微臣一时间没有适应罢了。”
她作为少将军,如果与一国太子走的太近,皇帝必然会怀疑他们祁家的用心。
祁暖无所谓,但她不能给祁家带来麻烦。
“无妨,你没必要把我当成太子,只需要像以前那样就好。”
“微臣明白!”
今日陆逊为自己解围,这份恩情祁暖心里记下了,自然也不会冷脸相待。
秦陆逊送祁暖到宫殿门口,才缓缓离开。
刚转身进庭院,就看到坐在不远处的南宫墨。
“殿下好兴致,这么晚还在喝酒?”
也不知道对方从哪里弄来的两壶酒,此时正对月畅饮。
“少将军不如坐下来共饮一杯?”
“那在下便却之不恭了!”
祁暖坐下来,南宫墨主动给祁暖添了杯酒。
一杯冷酒下肚,胃里感觉火辣辣的。
“殿下独自饮酒,可是想念家乡了?”
身在敌营,诸多事情受到限制,这对一个受惯奉承的太子来说,有些过于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