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这人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才只敢在这样偏僻的地方搭了个破马棚子。
“真是可惜了……”
朝虞暗自在心底叹息了一番,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弄来的马,自然也是见不得光的,就怕那些不识货的人买去了,倒时候该糟蹋了好东西。
“唔……这位大哥。”
她唤着身旁那汉子道:“不知你这马可有什么脾性没有,我若买回去,又该如何照料它呢?”
见这姑娘有礼貌,又好像是真心想要买马的,白布衫汉子这才和颜悦色起来。
“这马好养。”
他牵出一匹年齿较小地马儿来,停在朝虞面前道:“只一条,它吃干芸豆……只吃干芸豆!”
这没什么难。
“香珠。”朝虞唤了一声,道:“你快去市集口那儿拿两把干芸豆过来。”
“哎,小姐。”香珠赶紧去了。
朝虞又弯下腰,仔细看了看那马的牙口,道:“您这眼光可算良心,这马虽还年幼,但一看这牙口子,就知道日后是匹好宝贝。”
“都好,我是瞧着你们姑娘家长得娇,才特意挑的这年齿小的。”
眼前这姑娘颇有几分合自己的脾气,白布衫汉子拍着马背笑了几声,一爽快便将腰间的烈酒解了下来。
“来,给你瞧瞧这马的酒量!”
他晃了晃牛皮袋里的酒,道:“五钧银!塞外最烈的酒!”
朝虞盯着牛皮袋,好奇地叹了一声。
只见那白布衫汉子顺了顺马嘴,等它张开嘴后便将酒液一口气倒了进去,动作熟练,一气呵成,可见平日里没少伺候这马。
那小马便咕嘟咕嘟大口喝起来,原本飘着马粪味儿的棚子外头,顿时酒香四溢。
就连拐进这角落的街口上都有不少人闻到了。
“殿下您看……”
李沅的小书童是一个看到这奇景的人。
于是李沅也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只见一身湖蓝色骑装的女子站在马棚子外,不停地大笑着什么。
“好厉害……”
朝虞笑得惊讶,指着那马道:“这马竟比我还能喝!”
说罢,央着那汉子将牛皮酒壶给了她,倒了些在手心上,亲自去喂那马儿,问道:“大哥,你看它这性子可跟我合得来?”
“合得来合得来……”
二人一阵阵笑起来。
李沅看了她许久,竟调转马头轻声细步地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另一队人马也在路口听了下来,几个护卫向前方停下来的人问道:“郡主为何突然停下?”
他身前的是昌平郡主,以及几个平日里陪着昌平郡主玩乐的世家贵女。
“你们等等。”
昌平转头望了一眼狭路尽头,摆着马鞭问道:“我没看错吧?那个可是朝府的小姐……朝虞?”
几人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喂马喝酒的朝虞。
“是她。”
身后的人纷纷答道。
“哼。”得到确切的回复后,昌平立即冷哼一声,道:“太子哥哥尸骨未寒,她竟还有心情在这儿同几匹野马逗乐!”
“真是岂有此理!”
她气势汹汹地打着马鞭冲了过去。
周围的护卫和小姐们见此都慌了,忙道:“郡主息怒,不可冲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