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
周予婳眼看着周予缨策马离开,如今天色渐晚,美丽的面容之上挂满了担忧。
周予瑶却不以为意,周予缨不想看到她,她又何尝想要见到周予缨,她最讨厌的便是周予缨对她自以为是的救赎。
还想去收拾自己的相公,这不就是要自己没脸么?
“屏旌!”
慕言唤了另一辆马车上的屏旌,精致的眉眼氤氲着冷意。
屏旌走到近旁,慕言紧声吩咐,“带上几个家丁,顺着二小姐离开的方向找到二小姐。不可有误。”
屏旌不知何事,但见慕言一脸严肃,点头应下,转身叫上几个人快速追去。
马车上,周予瑶撇撇嘴,十分不满嫡母让人去寻周予缨,这不是偏心又是什么?
“母亲。”
此时周颂也被吵醒,他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片刻之后眼神清明。
他看到美丽的嫡母一脸愁容,奶声奶气的发发问,“母亲为何不开心?”
慕言摇摇头,她轻轻揉了揉周颂柔软的头发,“颂哥儿且再睡一下,我们稍晚才能归家。”
周颂乖巧的点头,并未多问,像是小狗一样黏在慕言怀里,十分听话。
“开车!我们且往一样的方向找去,慢一些,莫要错过二小姐的身影。”
慕言在马车里又嘱咐道,她势必要找到周予缨才能回府。
方嬷嬷此时已经走到这辆马车边上,她听到慕言的吩咐后,上了马车头坐着,认真看着街边的人。
“老夫人放心,奴婢仔细看着呢。”
方嬷嬷在马车上不断的张望,实则心里心不在焉,同贾氏的对峙犹如一颗抛在湖面巨石,令她的心情无法在平静。
一路寻过去,她们都未寻到周予缨的踪迹,可他们却离城中的方向已经越来越远。
“母亲,这可如何是好?天色已晚,却不知晓二姐姐身在何处。”
周予婳急得眼睛都红了,她若是会骑马,早该在二姐姐冲出去的时候跟上,那样不管如何,两姐妹都有照应。
“二妹妹的脾气是愈发大了,不过是我有些争执,何必如此发脾气,如今让所有人都在为她苦恼。”
周予瑶厌烦众人这样为周予缨兴师动众,好似她是什么珍宝一般。
她心里的嫉妒不断地蚕食着并在心里不断扩大,让她即便在嫡母面前,也敢数落周予缨。
“大姐姐,到这个时候了你可以不说话么?若是二姐姐因此出了什么事情,难道你不会愧疚一辈子么?”
周予婳着实不满周予瑶这样不痛不痒的模样,二姐姐是真心关心她的人,她不在意不接受倒好,还时反咬一口,农夫与蛇,她就是那只毒蛇!
“三妹妹,我知晓你眼中只有你二姐姐这么一个姐姐,但是你也该公正说话,分明是你二姐姐脾气大,自己胡闹,若是出什么事情,与我何干!也是她自讨苦吃!”
“嘭!”
周予瑶话音刚落,马车里小桌上的茶杯被慕言狠狠的甩在车上,声音大到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周予瑶惊吓得顿时垂下头,卷缩起身体可怜巴巴想,嫡母果真只会自己恶毒!
周予婳看向慕言,眼神之中着急里带着愧疚,嫡母已经为二姐姐烦忧,她不该再与大姐姐争吵,惹嫡母更加烦忧。
方嬷嬷此时撩起车帘子,见慕言冷傲的一张脸上,布满了压抑的怒气。
“老夫人,屏旌回来了。”
慕言暂时收起对周予瑶的怒气,松开周颂身体前倾看出去。
只见屏旌的身后有家丁牵着一匹马,而那匹马就是刚才周予缨骑出去那匹!
慕言清冷严肃的目光一扫,不见周予缨的踪迹,心里顿时升起浓浓的不安。
“老夫人,只找到惊吓的马匹,找不到……找不到二姑娘。”
夜色中,屏旌的脸色在清冷的月光下尤为紧张不安,她的眉头皱成深深是印记,说话后咬着唇,听得出她声音微颤。
慕言心中不由停了一拍,心里浓烈不安冲破眉眼的清冷,晕染在脸上形成十足的担忧,“屏旌,快!带上家丁去将军府,让老将军派可信之人前来接应。”
她沉声催促屏旌,艳丽的脸色透出浓烈的慌张。
屏旌领命离开,慕言将周颂推到周予婳怀中,“看好弟弟。”
说罢,她从马车上下来,由方嬷嬷扶着,“老夫人,许是二小姐心里委屈大了,又不想让我们寻到,才会弃马离开。”
方嬷嬷只能如此无力的安慰慕言。
慕言没有将这样安慰听进去,她走到马匹旁,认真的端详起马匹,期待周予缨能够留下一些信息。
她查看了许久,终于在马鞍之下,发现了一朵水粉色花朵。
“紫薇花?”
方嬷嬷凑近一看慕言手中的花朵,确定就是紫薇花,“老夫人,这是二姑娘给我们的提醒么?”
慕言垂下眼眸遮住眼眸睿智的光芒,这是周予缨留下的线索,但她却不能说。
“不是。”
慕言淡声回答,随后掌心将花瓣拢起,抬起头又在四处张望。
她们此时已经身处在近郊,因此四周荒凉,并无多少人家,耳边也能够听到夏夜虫鸣的叫声。
“那该如何是好?”
方嬷嬷见不得自家老夫人忧心忡忡的模样,如今看她紧皱眉头一脸苦恼担忧,方嬷嬷心里着急,都快到了抓耳挠腮的想办法的地步。
“不必担心,将军府很快就会派人来,若是有人胆敢伤害我女儿分毫,我定会让他们付出更大的代价!”
慕言一改往日温柔的语气,她说话很大声,好似在昭告天下,又好似在威胁什么。
官道边的树林里,不知是夏风起还是有动物窜过,发出沙沙的细响。
“母亲不要担心,外祖父的马极快,不到一炷香就能前来帮助我们。”
周颂奶声奶气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他的语气里带着小孩子特有的骄傲。
“外祖父可厉害了,还有舅父们,他们的马都是千里马,没有任何人能够轻易的逃脱他们的追逐。”
周颂撩起一丝窗帘,他从马车里探出半个头,对着慕言的方向又大声的多说了一句,语气骄傲得不行。时
慕言轻笑一声,笑声里带有惶恐之下不动声色的高兴。
周颂真是她见过最聪明的孩子,没有之一。
也许此时风正好停了,亦或是听到人声惊吓的动物已经离开,总之树林里簌簌声不在,四周又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