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吃了什么你难道猜不到吗?"
寒玄衣故作深沉的说道。
听到寒某人如此回答的连翘,不禁心底一沉,心下暗道:"果然是控制自己的毒药"!
随后整颗心,不自觉的变得有些沉重起来,原本她还想着自己假意示弱,暂时应允下寒玄衣两人的条件。
待到她暗中治疗好了伤势,哪怕只是将伤势稳定住,那样即使不能对他二人造成伤害,凭借自己隐藏的诸多手段,想要做到安全脱身,想来也并非什么难事。
可没想到竟然横生枝节,眼前这个看着就令人生厌的男人,为了防备并且控制她,竟然给她喂下了不知名的毒药。
更令她感到震惊的是,平日自诩于丹药一途,天赋力压诸多门派天骄的她,一时间,竟然没有分辨出,这王八蛋给自己,方才所喂毒药的具体成分是什么。
若说身为鬼医宗当代翘楚的圣女,怕被人下毒,说出去恐怕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因为不管是什么毒药,打小就泡在药房里长大的她,只要闻上一闻,便能将具体成分悉数猜出,至于解药嘛,只要给她足够的药材,配出来,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这一点还真不是她自负,以鬼医宗的庞大底蕴,那药房之中的药材何止千种万种,说她见多识广自然也不为过。
可是她细细回想了一下,这王八蛋刚刚喂她服下的毒药,除了一丝酸涩外,她竟一时分辨不出,这毒药的具体成分,既然分辨不出药中成分,自然也就配不出解药。
暗道:"想来这毒药,却是罕见至极!"
想到此处,她不禁重新打量了一眼,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子。
心道:"能够空手接下残勾一击,并且还能操控那不知名的凶兽吞噬炼魂鸢,这王八蛋究竟是什么身份?"
当然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认为的罕见至极的"毒药",不过是寒玄衣,信手拾起来的,一个掉落在地上的,有些馊了的饭团而已。
而她所认为的,这一切近乎合理的解释,都只不过是她自己在自说自话罢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实在是之前寒某人"超控"鬼穷奇吞噬炼魂鸢的一幕,给她带来的冲击感太过强烈了,以至于她潜意识当中,便不得不高看一眼这个令人生厌的男人。
自认为想通了一切的她,索性不再自寻烦恼,压下了心头怒火,望着寒玄衣,挥舞着略显娇小的拳头,恶狠狠的道:"说实话,姑奶奶真想揍你一顿!"
寒玄衣被她突入其来的举动,弄的一愣,正要出声将她训斥一番。
却见这女人,一步三摇的走向季红姗,瞬间拉住她的胳膊,满脸含笑的说道:"咯咯~红衫姐姐,你这里有没有吃的,小妹这些天急于赶路,现在这腹中可是饿得紧呢。"
说完还不忘伸手揉了揉肚子,一脸期盼的看着季红姗。
季红姗见方才还在与她生死搏杀的女子,突然间,好似变了一个人,似乎全然忘了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一时间,竟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啊,有……有的。"
寒玄衣见此一幕,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这个正在向着季红姗不停诉苦,但却始终面带微笑的鬼医圣女。
眼中不自觉的闪过一丝冷芒,心道:"能屈能伸,忍常人所不能忍,当真是好心机!"
一个时辰后
看着面前仍旧捧着碗,继续喝粥的女子,寒玄衣转过头,看了一眼此刻同样一脸惊讶之色的季红姗,不太确定的道:"这,这是十……十几碗了?"
季红姗轻轻呼出一口气:"十五"!
寒某人现在突然有些后悔留住这个鬼医圣女了,他现在极其有理由怀疑,这女人是不是知道他们这里有粮食,而特意赶来蹭饭的。
"嗝~"
眼看打了一个饱嗝后,再次将空碗递给季红姗的女子,寒玄衣终于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喂喂喂!我说小丫头,你确定你不是特意找理由,让我们将你留下来,好光明正大免费蹭饭的?"
"我叫连翘,不是什么小丫头!"
鬼医圣女向前用力挺了挺身子,一脸不悦的对着寒玄衣说道,配合着她有意无意的动作,那意思自是不言而喻。
随后面色有些不自然的道:"那个,这几天着急赶路,路上又遇上一些麻烦,以至于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季红姗神色一动,随即接过她递来的碗,笑道:"无碍,我再为你盛一碗来。"
"谢谢红衫姐"
连翘面带微笑的,对着季红姗道了一声谢后,示威似的瞪了一眼寒玄衣。
眼看季红姗离开,寒玄衣看着若无其事的连翘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不管你身后背景如何,我劝你还是安分一点,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不要耍什么花招的好,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咯咯~小哥哥,我想恐怕是你搞错了吧,现在是你们不让我走好不好,要不我们两个做个交易如何?"
看着这个一脸妩媚的女子,寒玄衣不禁一阵腹诽:
"特么的,这女人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据季红姗所言,这丫头明明才17岁,为什么给人的感觉,却是这般成熟妩媚,而且面容看上去虽极为年轻,浑身却散发着好似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的韵味,竟是有些让人欲罢不能。"
他却不知道,这一切都跟这鬼医圣女的特殊体质有关。
"什么交易?"
寒玄衣收敛心神,看着她疑惑的道。
"咯咯~你告诉我,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毒药,我便答应你离开这里之后,不再找你的麻烦,你看可好?"
寒玄衣故作神秘靠向她:"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
寒玄衣一脸的不确定:"你真想知道?"
"那是当然!"
"你扶耳过来"
连翘慌忙做倾听状。
寒玄衣见她如此模样,轻咳了一声后,一脸正色的轻声说道:"一个饭团!"
本以为寒玄衣能够真的,将实情告知于她的鬼医圣女,闻听此言,顿时脸色一变。
看着这个近在迟尺,且一脸正色的王八蛋,知道他根本就是在戏耍自己,顿时怒火中烧。
她才不相信寒玄衣所言的什么狗屁饭团,只是自己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感到身体有丝毫不适,这也不禁令她感到一丝奇怪。
心道:"看来是一种毒性会定期发作的毒药无疑了,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借着定期给我服用解药的名义,来达到威胁我的目的,哼,等我拿到第一次解药,便会熟知药的成分,到时候……"
眼看寒玄衣仍旧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看,连翘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呸!"
就这样盛怒之下的鬼医圣女,竟然毫无征兆的吐了寒某人一脸的口水,寒玄衣猝不及防的慌忙抬起手来进行擦拭,只不过眼中却掠过一丝精芒。
素来心机深沉之人,皆善于察言观色,往往一点蛛丝马迹,都会被他们从中找出自己想要找寻的线索,可是太会隐藏自己的人,同时也会很自负,说白了就是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
所以寒玄衣料定了,他越是一本正经的说出最真实的答桉,这鬼医圣女,反倒越不会相信他所说的话,事实证明,果然如此。
不愿与她过多纠缠的寒玄衣,起身快步走出房中,来到院中另一处厢房门前,心中不禁感叹:
"还是大户人家好啊,啥都不多,就是房多。"
想起这几日接连被损毁的房门,若不是有足够的空闲房间,自己现在恐怕,都不知道该睡什么地方了。
打开房门,一步踏入房中,入目处,一团黑乎乎东西,此刻正静静的趴在,房屋正中的小桌之上,不是那"黑肉球",还能有谁。
只不过,此刻这小家伙儿,好似彻底的昏死了过去,竟然没有一点反应。
之前若不是借用了这小家伙儿的一身鬼气,从而强行施展出了,突然出现在自己脑海之中的那一招。
恐怕他与季红姗二人今日都得交代在这里。
"以身做鼎,纳海归元,集阴聚体,鬼御八荒。
虽然寒玄衣并不明白这十六个字,究竟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是当这十六个字,突然出现在他脑海之中时,似乎冥冥之中就有一个声音,在指引着他去借用黑肉球身上的阴尸鬼气。
而正是因为他借用了黑肉球的鬼气,方才使出了能够硬接残勾的诡异一招。
轻轻摘下挂在脖子的玉佩,将它紧紧握于手中,随后缓缓的将其按在黑肉球的大胖脑袋上,随即一阵青芒出现,将黑肉球尽皆笼罩其中,直到半柱香过后,青芒才缓缓的消失。
看着变得暗澹了许多的玉佩,寒玄衣将其重新挂在了脖子上,手掌轻抚其上。
"果然猜的没错,被这玉佩之中的鬼穷奇,所吞噬的鬼气,果然能够任我自由调配,刚刚被这小家伙儿所吸收的鬼气,应该就是,今日鬼穷奇所吞噬的那两只炼魂鸢的鬼气无疑了!"
想到此处的寒玄衣,突然浑身巨震,似乎想通了什么一般。
"难道,你就是因为这块玉佩,才被人暗害的不成?那么既然这块玉佩现在还在这里,岂不是说,日后依然会有人因此对我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