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无耻!"
水含烟瞬间便是反应过来,华服男子话中的含义,随即,出声怒骂道。
而就在此时,那些原本再此吃饭的客人,已经悄无声息的走了个干净。
"含烟,何必和一个死人,一般计较,小心沾染了晦气。"
突然,一直静默不语的寒玄衣,一手轻轻按在了水含烟的肩膀上,并出声安抚道。
水含烟闻听此言,顿时眸光一转,虽然不解其意,但仍就轻轻点头,随即,重新做了下来。
因为寒玄衣说话声音较轻,而他与华服男子之间,又着实有些距离。
所以,除了水含烟外,其他人并未听到寒玄衣说了些什么。
华服男子见水含烟并未反驳与他,误以为,寒玄衣二人,是忌惮于自己的身份与气势。
当下,便是哈哈大笑起来,而再次看向水含烟之时,眼中却是充满了狰狞与邪恶。
就在此时,在小二带领之下,来到前厅的太白居掌柜方才现身。
待他看清来人之后,便是浑身一颤,随即,满脸堆笑的说道:"哎幼,欧阳公子,您怎么提前来了,快快楼上请。"
那模样,竟是卑微到了极致,这不禁令寒玄衣颇为诧异,同时,对着华服男子的身份,感到好奇起来。
而这掌柜对着华服男子,满脸赔笑后,,便是转头对着小二呵斥道:
"混账东西,欧阳公子来了,为何不早些通报,怠慢了公子,可如何是好?"
小二知道自家掌柜,是有意甩锅,却是有苦难言,心中虽然将掌柜的与华服男子,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
脸上却是未见半分不满,不仅如此,他还一脸惶恐的照着着自己脸上。
狠狠的抽了好几个大嘴巴后,连忙告罪道:"公子恕罪,公子恕罪,小子一时疏忽,还请公子勿要怪罪。"
华服男子冷哼一声:"算了,本公子今日心情好,便饶了你这狗奴才一回,若有下次,定将你扔到太白湖中去喂鱼。"
话虽如此说,可他的目光,却是一刻都未曾离开过,坐在寒玄衣对面的水含烟。
"听到了没有,我们公子今日心情好,还不快快将公子预订的那桌酒席送至楼上雅间,坏了公子的兴致,你们如何担待的起。"
虬髯大汉突然开口,对着掌柜与小二喝道,同时催促着他们赶快上菜。
只是华服男子,却是突然一笑:"不必了,本公子看这楼下就不错,黄掌柜将酒菜快快上来吧。"
说完,便是径直向着,寒玄衣与水含烟二人,相邻的那张桌子走去。
虬髯大汉见此,自然明白自己公子的用意,随即,便是转身喝道:"还不快去!"
而客栈掌柜与小二却是对望一眼,刹那间,脸色便是苦了下来。
不为别的,只因这华服男子,原定的是傍晚时分过来用餐。
所以,他预订的那桌酒席,现在还未曾可是烹调,更重要的是,别的还都还说。
只是现在店中,仅剩的一条太白鱼,已经让店小二推荐给寒玄衣,现在恐怕已经快要出锅了。
须知,这太白鱼因为对水质要求极高,所以一旦出水,便无法存活太久。
所以,为了力求鲜美,都是一天之中取两货,是为,上午与下午,各取一次。
而现在店中仅有的一条存货,已然售出,太白湖离他这客栈,又属实有些距离。
因此,想要现取根本来不及,这不由得,使掌柜的与店小二犯了难。
念及于此,店小二心念一转,便是奔着寒玄衣的方向跑去。
"公子……嘿嘿公子,您看可否与您商量点事情?"小二瞬间满脸赔笑,对着寒玄衣说道。
寒玄衣见此,轻轻犯下茶杯,饶有兴致的说道:"何事?"
店小二见寒玄衣一脸笑意,便是将自己心中想法说了出来,看看能否将清蒸太白鱼,让与华服男子。
"哦?怕我付不起钱?"
"哈,公子说笑了,您怎么可能付不起钱。"
"那就是我的银票是假的?"
"哈,公子的银票怎么可能是假的。"
"既然是这样,不赶紧上菜,你还在等什么?"
原本一脸笑意的寒玄衣,面色突然转冷,直视着店小二说道。
店小二与之对视之下,瞬间如坠冰窟,竟然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灰熘熘的退下。
可是当他经过,华服男子身旁之时,却被其出声叫停,随后,便看到他瞟了一眼寒玄衣。
"小二,将他那条清蒸太白鱼,给本公子上来,我到要看看,今日谁敢坏了,本公子的兴致。"
说完,还不忘挑衅一般的,看着寒玄衣,哈哈大笑起来。
与他一同前来的下人,见自己公子发笑,也不约而同的狂笑了起来。
"狗东西,没听到我家狗子说的话吗?,还不快去,难道真想被扔入太白湖喂鱼不成?"
伫立一旁的虬髯大汉见店小二,一时竟然愣在当场,便是怒骂道。
边上还不忘,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寒玄衣,其中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店小二瞬间脸色一白,紧接着,对寒玄衣投去一个略带歉意的眼神,便是快步离去。
而水含烟,见此,却是眉头微蹙,白皙的小手,已然紧紧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
就在此时,寒玄衣缓缓放下茶杯,转过头来,将华服男子,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后。
紧紧盯着华服男子,声音略显玩味的说道:
"命宫黑云压顶,印堂血气弥漫,一个已然被厉鬼缠身,绝活不过今夜子时的人。
不去为自己准备后事,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逞口腹之欲,实在是可悲!"
华服男子被他盯的,本就浑身不自在,待听到他所说的话后,更是勃然大怒。
"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如此诅咒本公子,霸刀,将他的手脚给本公子剁了,让他长长记性!"
华服男子话音刚落,他身旁的虬髯大汉,便是瞬间抽出挂在腰间的大刀,一刀向着寒玄衣噼来。
同时,其他随从也一同向着寒玄衣围攻而来,大有一哄而上的趋势。
"啊~"
突然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勐然响起,只见方才还一脸凶恶的虬髯大汉。
此刻正盯着自己齐肩而断,砰的一声,掉落在地的手臂,惨叫不已。
而紧随其后的,便是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待到华服男子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
现场除了自己之外,跟着他来的所有随从,全都在那一瞬间,断了一条手臂,
一时间,【太白居】内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才是华服男子才意识到。
自己邻桌这个,一脸笑意的男人,竟然如此狠辣,至此,豆大的汗珠滚滚滑落,脸色顷刻间变得无比惨白。
就在此时,将栖凰刀,重新归入鞘中的寒玄衣,轻轻抚摸着手中的茶杯,缓缓说道:
"不断你手臂,不是因为我怕你,而是因为,本座不愿与死人一般计较,滚!"
华服男子瞬间如梦初醒,顾不得还在惨叫的虬髯大汉等人,便是连滚带爬的,逃离了【太白居】。
而至始至终,寒玄衣只是自顾自的,盯着自己手中的茶杯,连看都未再看他一眼。
"小二,茶凉了!"
顷刻间,一个声音悠悠响起,所有惨叫之声,于瞬间消失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