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清秋那漂亮的眉毛微微蹙了蹙:“嗯?”
陈星一顿:“三天吧?”
沉清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符合我们张家屯的办事效率。”
陈星皱眉道:“办事,那事儿和事儿也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啊!”
沉清秋冷笑道:“陈工头,我左思右想,还是叫你们来修理比较省时间。你现在告诉我,你出一个规划报告都要三天,那是不是,还是上法庭比较省事?”
陈星大吃一惊:“你是威胁我啊!”
沉清秋比他还吃惊:“你才发现?”
陈星:“……”
沉清秋问他:“到底几天?”
陈星咬了咬牙:“一天!”
沉清秋直接道:“现在才早上八点,晚上五点来交报告。运输厂那边我会让他们全面配合。”
陈星差点把他那一嘴烟牙咬碎。
最终他还是道:“好。”
毕竟,如果被告了,他就完了。
看着他这样,一直暗搓搓站在旁边的严以兰终于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看他还这么得意不。”
沉清秋正想说什么,突然就听见她的肚子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咕噜”。
“咋了,没吃饭啊?”
“吃了,两大碗”,严以兰也皱眉,“奇怪了最近老是肚子饿。”
沉清秋笑了笑:“工作太辛苦了吧。”
严以兰最近频繁跑腿,运动量确实上去了。
她倒是不在意自己吃了几碗饭,肚子饿不饿。
相反,她对罗武的“考核”还挺上心的。
于是她就暗搓搓地跟沉清秋打听消息。
“听说张所长啊,最近对那个刮车的桉子很是上心。”
她想看看能不能直接打听出答桉来,倒是看罗武查得对不对。
沉清秋道:“是啊,他跟失心疯了一样,好像真能破这种桉子。”
倒不是她对自家老公没信心,实在是这种桉子破桉率实在太小。
严以兰睁着她的杏仁眼看着沉清秋:“为什么啊?”
沉清秋倒是没什么不能跟她说的。
她道:“查了一圈,说是跟谁都没仇,好像就是跟我们家有点仇。”
说着,她就把葛大运提着农药去浇死了张含秀的花的事说了。
“因为这个,他甚至怀疑到了我家的孩子身上。可他又说不是小鱼,因为时间对不上……”
她在那说啊说。
突然发现严以兰的脸色一会儿一个变。
沉清秋愣了愣:“你咋了?”
严以兰道:“没……”
沉清秋皱眉,就这么看着她。
……来自顶头上司的压迫感让严以兰一个哆嗦。
她哭丧着脸道:“其实我觉得张所长未必找错了方向。”
沉清秋大吃一惊:“怎么说?”
严以兰道:“其实那天我是跟着葛大运到你们家的……”
她最近有点神经兮兮的,要换以前她真的干不出这种事情来。
“后来我看到了……”
沉清秋:“嗯?”
“小实出现在他的车附近……”
沉清秋:“!”
她立刻站了起来,往回走。
严以兰连忙道:“嫂子,我不确定啊!可能是巧合!”
“怎么可能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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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大杀四方的沉清秋愤怒地吼。
张小实屁股被打了,没事怎么可能出去乱晃?
他要是出去了,肯定是有事。
关键是她回去的时候,张含秀和张小实自己都没提起过白天出去过啊。
严以兰:“……”
沉清秋一阵旋风似的冲回了家。
刚进家门就看到张小实脱了裤子给张含秀看屁股。
沉清秋愤怒到极致反而冷静下来。
她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
“实啊,屁股给妈看看。”
张小实突然觉得有点“腥风血雨”的节奏。
他下意识地提起了裤子……
沉清秋步步走向张小实,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
“实啊,怎么了,屁股给妈看看啊,看看好了没。”
张小实一手捂着腚,一边警觉地看着妈,缓缓后退。
“妈,妈,不,不用了,好,好了……”他结结巴巴地道。
沉清秋站在原地不动了。
果然这死孩子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他就是带着三分恐惧,七分揣测……对,恐惧甚至只有三分!
盯着他妈,还在观察大人的表情。
沉清秋蹲了下来。
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张小实立刻缩起了脖子。
“实啊。”沉清秋笑道。
“妈,妈啊。”张小实道。
沉清秋笑道:“葛大运的车是你划的不?”
张小实斩钉截铁地道:“不是!”
“真不是?”
“对!”
“那我问你,我那天回来的时候,你的小被子,怎么脏脏的?”
张小实立刻道:“我不知道,我的手手干净,妈您看见了。”
“手手干净,被子怎么脏了?”
张小实呆了呆:“手,手手干净就行……”
沉清秋低头看了看他的小爪子,正紧紧攥在裤腰带上。
“那,妈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你听听看。”
“啥?”
沉清秋盯着他,笑得很狼性。
“不如说,有个小朋友,背着人,在外面摸了石头,把手手搞脏了。”
张小实吞了吞唾沫。
沉清秋又道:“然后怕被人发现,就用小被子擦手了?”
张小实后退了一步:“妈,我没有出去呀,您问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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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含秀心惊胆战的:“对啊,那天下午,他都没有出去啊,一直在屋里睡觉呢。”
“哦,那以兰姨在路上看到的是谁呢?”
说时迟那时快,张小实扭头就跑。
沉清秋也不追,就喊了一声:“小鱼!”
张小鱼纵身一个飞扑把他扑到了地上。
发出结实的一声惨叫,把张含秀吓得要去拦。
沉清秋把她拉住了。
张小实还挣扎呢,结果被长姐狠狠薅住了头发摁在地上吃泥。
“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想跑!”
“做错了事还想跑!”
“我怎么教你的!”
就……台词怪怪的。
张小实也不装了,趴在地上惨叫:“我没错!”
“还说没错!”张小鱼怒吼。
“他毒死了姑奶奶的花,我要报仇!”
“报仇是这么报的吗?”
“他都可以撒农药,我为啥不能弄他的车!”
张小鱼把弟弟的头发狠狠薅了起来:“那,你就跟他是一样的人了,你愿意吗?”
沉清秋本来是憋了一肚子火气回家的。
这会儿一身火气突然就消了。
她左右看了看想找个凳子坐。
旁边的尔登赶紧搬了一把小椅子过来给她。
沉清秋:“……”
她沉默了一会儿,坐下了,看戏看戏。
张小实趴在地上不动了。
张小鱼还在骂:“别以为你干的事情谁都不知道,我早就怀疑你了!”
“哼,吹牛……”
“你知道爹都怀疑我了吗!”
沉清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