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山都囔了一声，随手捡了一件衣服扔过去盖住老四和老五的头。
沉清秋：“……”
这一招刚对小实失效了。
他要是拿衣服去扔小实，小实会爬起来打他。
没想到这么快就对小宝和小小宝用上了。
她也知道他确实忍得辛苦，就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主动亲了亲他。
“现在还不行知道不？”
“知道。”
“也不是出了月子马上就行的。”
“知道。”
他一边说一边冒汗。
沉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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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吓得她都有点不敢说话也不敢动了。
张大山也没再说什么，隔靴搔痒那般折腾了她一回。
反正是不敢真刀真枪地来。
果然被沉清秋说中了。
大半夜地他难受得夺门而出。
黑暗中沉清秋的心跳也很快，撑起身子把孩子头上的衣服拿掉，有点心虚地亲了亲两个娃。
最好笑的是张大山出去以后还碰到张小松。
张小松吃惊地道：“爹你干啥？”
吓得张大山几乎是马上就冷静了下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干啥？”
张小松烦躁地道：“那臭小子，睡觉踹人！”
臭小子指的是尔登。
张大山“哦”了一声，想打一桶井水上来洗洗脸。
结果张小松惨叫一声：“爹您小心点！我刚把瓜放下去泡！”
张大山深吸了一口气，没好气地道：“大半夜的吃瓜，吃了不刷牙就睡觉！”
张小松就跟他吵了起来：“你咋知道我不刷！我都还没吃呢！”
张大山第二天就过来跟沉清秋告状。
“张小松现在越来越会顶嘴了！”
沉清秋打着哈欠，道：“他又问你赚几个钱了？”
张小松这厮，以前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你们干死干活的能挣几个钱啊？”
沉清秋就等着他再说，现在她能狠狠反驳这死小子了。
张大山道：“那倒没有。”
“嗯？那说啥了？”
张大山就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跟她说了。
沉清秋闻言只是翻了个白眼：“你又没抓现行。”
也不知道咋回事，家里这群孩子是越来越杠。
他连瓜都还没吃，就说他睡前不刷牙，他能认吗？
张大山道：“难道你觉得他会老老实实去刷牙？”
沉清秋摇摇头：“那不可能。你争取下次努力抓现行。”
她坚持打孩子不能“假设”，要打就得抓现行。
张大山昨晚本来就很上火，结果他老婆还不支持他。
他很生气地跑了。
沉清秋本来也没当成一回事。
结果没一会儿，张小松又来告状了。
他黑着脸对沉清秋道：“妈，我爹最近是不是有点毛病？”
沉清秋莫名其妙：“你又咋了？”
“昨天晚上半夜不睡觉，跑出来找我的茬。我那个瓜都还没吃，他就骂我不刷牙！”
沉清秋：“……那他骂你了吗？”
“嗯啊，骂了。”
沉清秋严肃地道：“那是他不对。不过你真的打算刷牙吗？”
张小松理直气壮道：“当然。”
沉清秋道：“嗯，那就行了，你以后都要记得刷牙就行。”
“妈，你好好说说我爹，真的，让人很心烦。”
“知道了。”
张小松道：“摆正态度啊，认真起来啊！”
“哦……”
张小松又生气了，觉得她还是没摆正态度。
然后就跟他爹一样，气呼呼地走了。
……
下午下了课以后，张小松就跟杜青青吐槽这事儿。
杜青青听了就道：“不就是骂了你两句吗？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
张小松瞪圆了眼睛：“大半夜不睡觉，来骂我啊！”
杜青青愣了一下：“啊，那是有点奇怪。”
“最过分的是我妈，我跟她说，她还听不进去。”
杜青青翻了个白眼：“你妈还在坐月子啊，而且她这么多事，不够她糟心的。”
“那不是，我妈再忙也不会忽略我们几个的事情。”
杜青青：“……那是有点奇怪了。”
沉清秋虽然工作忙，但杜青青观察过，小孩子，而且不仅仅是她自己的小孩，跟她说话的时候，她总是会耐心倾听。
甚至，在面对小鱼这个年纪的孩子的时候，她总是会蹲下来或者俯下身，保持跟人平视。
如果张小松跟她说话她听不进去，那确实很不对劲。
“是吧！”张小松道，“你说她干嘛呀？是不是亏钱了，心情不好啊？”
“没听说啊”，杜青青想了想，“药厂是赚钱的。”
“成衣厂呢？这生意也是你家在做。”
“我嫂子最近心情挺好的，看起来也不像亏钱的样子。”
“那运输队……”
杜青青道：“你傻了啊？运输队赚疯了好吧？”
张小松顿时就很纠结：“那她到底干啥啊，干啥不高兴啊！”
刚才还说她是“不对劲”，现在就变成了“不高兴”。
“你们在说啥啊？”
这时候一个嫩嫩的声音响了起来。
两人回头一看，发现张小鱼和尔登站在后头，仰着脸看着他们。
尔登道：“小松哥，你睡相真的很不好，又抱我，又放屁。”
所以他才会踹张小松！
顿时杜青青侧目。
张小松脸一红：“胡说八道什么？你一个借住的，哪来那么多事？”
可是张小鱼认真地道：“哥你干嘛这么说，我都说了我家就是他家，你想让我说话不算数？”
张小松：“……”
尔登得意地翘起小脸：“嗯！”
张小松只好转移话题，道：“刚才我们在说，咱妈最近好像有点奇怪。”
“为啥奇怪？”张小鱼左歪头。
尔登本来歪向了右边，扭头看到张小鱼，立刻跟她歪向了同一边。
张小松言简意赅：“她都不骂咱爹了。”
杜青青：“……”
张小鱼大吃一惊：“啊！是不是亏钱了？”
杜青青对着兄妹俩也是服气了。
张小鱼就对尔登道：“尔登副警长！”
“到！”尔登还给她敬了个礼。
张小松/杜青青：“……”
“现在给‘为人民服务’小分队发布紧急任务，搞清楚我妈为什么不开心！”
“是！”
说完他们俩就一起跑了。
杜青青惊呆了：“什么小分队来着？”
张小松道：“‘为人民服务’小分队。他们最近都玩警察游戏，十几个小孩搞了一个小分队，我妹是警长，尔登是副警长。”
杜青青：“……”
张小松还在琢磨：“这事儿交给他们，靠谱吗？”
杜青青长叹了一声：“我真羡慕你们这些小孩，每天玩这么多游戏。”
张小松一个激灵：“说谁小孩呢？骂人啊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