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张小鱼冲了进来，本来是一脸兴奋的，结果看到亲爹的动作，吓得立刻大叫起来，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张大山的背。
简直就像爬一棵树……
很快她就爬到了亲爹背上，抱住了他的头：“别啊！爹！您这个胡子跟钢丝球一样！快点放开我妈！”
张大山傻了眼，反手托住女儿免得她摔倒。
沉清秋赶紧跑过去照镜子，然后扭过头对着张大山怒目而视。
张大山：“……”
竟然，蹭这几下，小脸就给蹭红了……
“让你刮胡子，你以为我是为了图你的脸好看啊？！”沉清秋愤怒地道，“你这个哪里是胡子，是凶器好吧！”
张大山目光呆滞地去刮好了胡子。
再回来，张小鱼才给了他好脸色，撅着屁股趴在他怀里撒娇。
张大山回答了沉清秋刚才的问题，就是关智靠不靠谱。
“关平说他这堂弟是个不错的人，我也打电话去京城问过，应该没什么问题。”
关平就是那位调任回京的同志，之后就安排自己的堂弟关智来带张小松逛园子。
本来是说好要给张小松介绍自己相熟的店，保证不能坑了孩子。
但这事儿还没来得及提，张小松到那就开始四处逛园子。
正好关智也喜欢逛园子，就跟着他一起了。
原以为是小孩儿觉得好玩，没想到他是在观察人家做生意。
这一来二去还真的让他自己找到了买家……
“我看这人也没把这当成一回事，好像就是陪孩子玩。”
沉清秋犹豫了一下，道：“那为啥又说要买孩子的东西？”
从这个人的做事轨迹来说，确实不像对孩子有什么企图的。
但沉清秋也会担心，毕竟这一行水特别深。
张大山想了一下，道：“你急啥，关平是公职。再怎么样，我们的崽子也会好好地回来。”
沉清秋想了想，也是，不管关智咋样，关平是公职，不敢让张小松的人身安全出什么问题的。
如果张小松实在是运气不好，丢了东西，买了教训，也不亏。
不过……
“你还真是个虎爹。”
“放心，我对我们小鱼不会这样的。”
张小鱼正趴在他腿上呢，闻言就开心地翘起了小胖腿：“嘿嘿。”
沉清秋皱了皱眉。
终于忙踏实了，张大山心情挺好的，躺在床上，举着张小鱼玩。
因为这丫头的身条有些长了，爹靠胳膊举起来好像哈有点不够，还得用脚把她顶高。
张小鱼笑得都痴了：“哈哈！哈哈！爹！还要！还要！”
结果因为笑得太开心了，嘴一直合不上，流了口水在他爹脸上。
张大山也不介意，把张小鱼放下来一点，让女儿给他擦干净口水又继续玩。
沉清秋看得十分感慨，真的就，对女儿和儿子判若两父……
她看看旁边的小实，又摸摸自己的肚子，心想肚子里这个最好是个小妮儿吧，日子明显好些。
……
张大山每次出外执勤之后都会休息个一天或者半天，何况这次还算在新年期间。
沉清秋也是刚经历过高强度的工作，干脆也窝在家跟他一起休息了。
倒是花大娘那一批，还没回来，依然沉迷于下沉大队去做孕产妇权益保护的工作。
曾大宝出去拉砖了，打算砌个小窑来给沉清秋做实验。
虽然现在还在下雪，但他是真的等不了了。
张含秀自己在家数了数，发现鸡蛋不够了。
最近家里的母鸡都开始抱窝了，也不下蛋了，闹钟也不允许她再去捡鸡蛋。
鸡蛋就是张含秀的安全感啊，她索性就提着个小篮子出门去了，想说找邻居置换一点。
结果这走出门就看到蒋绰兰在江香的扶持下颤颤颠颠地走过来了。
张含秀吓得回头就走。
她虽然为人比较软弱，思想也不开明，还有点傻，但她的优点就是非常听话。
清秋说不许跟蒋绰兰玩了，那她肯定见着就绕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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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秀？含秀？张含秀！”蒋绰兰急了，连忙让儿媳妇去拉住她，“快去啊！”
她俩都是小脚老太太，跑得不快，所以就让江香去追。
“含秀姨，含秀姨您等等啊！”
用的是“您”，但是手里的动作可是一点都没客气，拉着张含秀就往回走。
“你干啥？！干啥呀！”
蒋绰兰追上来了，一把抓住她，气喘吁吁地道：“含秀，咱俩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大半辈子的交情，就吵两句嘴，你就不理我了？”
张含秀低着头，道：“我们还是别来往了！”
“凭啥？我是对不起你，但是你侄媳妇是不是也大嘴巴子扇我了？”
说着，她就指着自己的老脸，道：“我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什么时候叫一个晚辈扇过嘴巴子？！要不是惦记着家里的几个孙子，我早就死去了！”
张含秀嘴笨，说不过她，也不敢看她，低着头干脆就不吭声了。
蒋绰兰一看她这副怂样，就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但她面上还是非常关切，拉着张含秀的手，带着哭腔，道：“含秀，咱们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几十年的情义啊，你，你怎么就舍得啊！”
张含秀终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绰兰，是我不好，不关清秋的事。”
她的意思是她没管住嘴巴，但是沉清秋揍她没错。
蒋绰兰的嘴角抽了抽，但还是道：“你要是不跟我说话，我这辈子跟别人也谈不来了，还不如死了干净。”
“你别这样说，绰兰”，张含秀拉着她的手，道，“我带你去跟清秋解释。”
蒋绰兰：“……啊？”
“解释好了，看看她还让不让我们一块儿玩。”
说着就兴冲冲地拉着蒋绰兰的手往回走。
蒋绰兰当然不是来跟沉清秋解释什么的。
眼看张含秀这么不上道，竟然还非要拉着她往回走，蒋绰兰也有点急了。
“你，你咋回事啊？你是正经的张家姑奶奶，怎么就让人死死拿捏住了？！”
这真是一套封建大糟粕啊！
然而张含秀比她还封建。
“我都嫁出去了，现在是老曾家的人，她才是家里当家的。”
“那也轮不到她一个填房骑到你头上！”
“她不是填房，她是正经的明媒正娶，跟大山领了结婚证的，又有儿有女，咋不能当家了？”
江香：“……”
作为一个年轻人，她就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
蒋绰兰脸都冻红了，这会让也有点受不了了，拉着张含秀就往自家走。
“走走走，上我家说去。”
“不行，不行，我不去……”
“我还能害了你不成？我都是为你好！你这个没心眼的。”
张含秀之前大病了一场，身体本来就非常娇弱，哪里挡得住这婆媳俩。
当下就被她们俩一左一右地架走了。
尔登在旁边看见了，有点子茫然，赶紧跑过去告诉张小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