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心酸地从家里走出来。
哭包老赵他委屈得又想哭了：“几个窝窝头都不给我蒸……”
结果一大群小孩冲了过来，远远地热情地冲他喊：“大爷！大爷！”
老赵一看，立刻笑开了花：“诶！你们……”
他还想把跑第一个的张小鱼抱起来玩一下呢。
结果张小鱼刚跑到他面前，突然“吧唧”一声，倒在了地上。
把老赵吓了一跳：“小鱼，摔疼了没有啊？”
结果张小鱼就地就开始演了，抱着老赵的大腿：“爹啊，你死的好惨啊~”
老赵：“……”
小兰就在旁边拈着一朵小野花，开始唱背景音乐：“北风那个吹啊~雪花那个飘飘……”
老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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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群小孩就冲过来抱住他的腿，一边哭：“爹啊，你死的好惨啊~哇啊啊啊……”
老赵看得好笑：“你们演《白毛女》呢？”
张小鱼“嗷”的一嗓子，大喊：“各位叔叔婶婶，你们行行好，帮我做主啊！”
群小孩：“帮我做主吧~”
老赵尴尬地道：“大爷回头再陪你们玩哈，你们先放开大爷，大爷要去工作了……”
结果两条腿上挂着这么多孩子，愣是挪不开。
正好这时候花大娘走出来，看见了，倒是笑了笑。
刚才她对老伴儿这么凶，现在有点子后悔和心软了。
她说：“你等会儿，我给你蒸两个窝窝带去，正好陪孩子们玩会儿吧。”
老赵一听有窝窝头吃，立刻妥了。
他笑眯眯地道：“行，那我跟小崽子们玩会儿。”
张小鱼立刻扯着他：“大爷，大爷你躺下来玩！”
老赵正想说这就过分了吧？
结果一群小孩就往他身上爬！
……
张大山下班回家吃饭，隔着老远就听到“哭丧”的声音。
这会儿除了公职工作的，还有像张含秀那样要伺候家里的，大多数人都是一大早就起床去责任田了。
因此大队上挺空的。
他隔老远就看见一群孩子在那演得起劲。
等他又过去看了一眼，发现他家小鱼在那喊：“爹啊你死得好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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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山：“……小鱼！”
张小鱼立刻一个咕噜爬了起来：“走咯，回家吃饭咯。”
那群孩子看到张大山，吓得立刻一哄而散了。
老赵躺在地上装了半天死，这才终于能爬起来。
不过他也如愿以偿得到了他媳妇的窝窝头作为出差干粮。
临走之前他跟张大山商量了一下，本来他是想从派出所调人跟他一起去的。
张大山对他道：“带派出所的人去，不就成了办桉抓人了？你是去检查工作的，带吴建军同志去吧。”
整个公社，做账盘账搞得最好的就是吴建军了。
老赵道：“得嘞。”
然后就揣着他的窝窝头，喜滋滋地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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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大山回到家，就把他的大胖闺女往地上一放。
“回来啦？你带小鱼去吃饭哈。”
张含秀一边招呼他们，手里就端着个小炕桌颠儿颠儿的。
张大山赶紧去接了过来。
小炕桌上摆着鱼肚鸡蛋汤、蒸茄子、糖黄瓜，另外摆了两碗粳米饭。
张含秀这半辈子没怎么做过饭的，为了伺候沉清秋月子，现在也学起来了。
不过她心思都花在这儿了……
她都被曾大宝宠了半辈子了，折腾这几个菜都能折腾她小半天的。
张含秀就愁眉苦脸的：“清秋最近胃口都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笨了，弄得不好吃。”
张大山顿时也愁眉苦脸的。
因为她弄的确实不好吃。
沉清秋警告过张大山，不许他直接去跟老姑说，反正让她对付出月子就行了。
因此他只能道：“……也没有胃口不好，她每顿都吃完了。”
他俩端着炕桌进了屋，小鱼在后头跟着。
沉清秋看到饭菜的时候，脸色倒是还好，她笑道：“老姑，下次别给我弄那么麻烦的东西了。”
张含秀小心地问张大山：“大山，你觉得她胖吗？”
沉清秋：“？”
张含秀几乎都是带着哭腔了：“大宝去地里了，我不会还给她养瘦了吧？你老实跟我讲，她胖吗？”
沉清秋立刻用杀人的视线注视着张大山。
张大山：“……”
好像，说“胖”，和“不胖”，他都得死。
张大山没有多犹豫，直接说了一个“不胖”。
然后就也不管张含秀那泫然欲泣的表情了。
他直接在炕边坐了下来，还大言不惭地对张含秀道：“随便弄弄得了，反正怎么折腾也就……”
沉清秋下了死力气拧了他一下。
张大山猝不及防，倒是没有惨叫，就是愣了一下。
沉清秋连忙道：“老姑，我是胖了的，我自己知道。”
张大山纳闷地看着她，显然有点子不解。
昨天晚上他在她身上摸了一把，说了一句“挺多肉”，差点被她骂死。
今天她自己说就可以了？
张含秀还是一脸抑郁的样子。
直到张小鱼凑过来，伸手往她妈脸上一捏，捏起一坨肉。
沉清秋：“……”
张小鱼笑眯眯地道：“老姑奶，您瞧，我妈多胖啊！”
沉清秋：“……”
小实：“哎伊！”
张含秀好像高兴了一点，转头又琢磨着该怎么弄点新菜谱了。
张大山心想这下完犊子了，本来想说媳妇老姑，他选了媳妇那头。
现在托他亲女儿的福，他是哪头都没捞着了。
本来还心存幻想。
结果他媳妇一眼一眼地瞪他。
……
吃完饭，张小鱼撵着她姑奶奶出去了。
沉清秋就有些惆怅：“我真的胖了很多？”
现在已经不是胖不胖的问题了。
她觉得她生完孩子以后体重就没怎么下去。
怎么搞的，明明生下来一个那么胖的小子……
张大山张嘴就道：“不胖。”
沉清秋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你是不是以为我瞎？”
张大山也觉得自己这个谎撒得不聪明。
他只好老实说：“是胖了点。”
谁知道沉清秋没有生气，她只是叹气：“我就知道，不过也没办法了，刚生了小孩。等出月子以后再锻炼吧。”
张大山又开始想，她竟然没有骂我，说明诚实还是一项优良美德。
他心想他以后都说实话好了，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于是他把她搂过来，在她脸上吧唧了一大口。
沉清秋：“……”
他道：“我再给你一句大实话吧。”
沉清秋没好气地道：“啥？”
他张嘴就说她胖了显胸大！别瘦回去了就这样吧，他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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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清秋缓缓地抬起头，看着他。
“你的意思是，嫌我以前胸小是吧？”
张大山：“嗯，有点太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