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建军莫名其妙:“她这是咋了?”
老杜笑道:“谁知道啊,这些小姑娘家家的。”
吴建军也笑了。
主要是因为老杜实在是个很有亲和力的领导,从来不打官腔,感觉很好相处。
……
严以兰疯了似的又冲到沉清秋家。
这时候沉清秋家的两只隼的孩子都已经飞走自立了。
大的也有几天没回来了。
沉清秋正打算把它筑的巢挪到更角落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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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以兰突然冲了进来:“嫂子!”
沉清秋也被她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她头痛地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大大’和‘小小’飞回来揍我了。”
没错,那两只鸟在她家站了一个冬天的岗,维持互惠互利的关系长达小半年……
但依然不喜欢她。
尤其是那只雄鸟,隔三岔五就要挑衅她一下。
沉清秋严重怀疑她是被张大山连累的。
严以兰冲了过来,道:“嫂子,杜叔又从科研院调了一批新的知青过来!”
沉清秋头也不回地道:“名单里是不是有谢知行?”
就是她那个前男友,之前被王晓莲勾搭走的。
严以兰大吃一惊:“您知道?”
“不是啊,我猜的。”
不然她这么激动干什么。
严以兰要气哭了:“干嘛把他弄过来啊,我好不容易摆脱他。”
“这是科研院的决定,或者该说是他自己争取到的机会,你有什么办法?”沉清秋耸耸肩。
严以兰咬了咬唇,又小心翼翼地道:“嫂子,您以后真的只做妇女工作吗?”
领导班子要打破重组,作为老杜的肱骨,她领了代理副队长的职务,是老杜坚持的。
哪怕她一再强调她要养胎,打死她她也不干活,老杜也没松口,最多给她加了个“代理”。
结果妇女大会选举的时候又把妇代会主任的位置选给了她。
花大娘的票数都没她高,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最要命的是花大娘跑过来找她,跟她说,妇女工作也不用跑,让她还是捡起来……
但这样一来她和严以兰这些知青就不是一个系统了。
大队文盲率极高,像严以兰这样能力出众的知青,必须得在会计、出纳、统计等岗位上发光发热。
也就意味着严以兰要在没有沉清秋撑腰的情况下,和前男友共事……
所以,她现在满怀期待。
沉清秋为大队建设花了那么多心血,真的愿意退下来只做妇女工作吗?
于是在她的注视下……
沉清秋跟她说:“我连妇女工作都不想做。”
严以兰:“……”
沉清秋无奈地道:“是他经不住诱惑,被坏女人骗了,又不是你做错了什么。他应该没脸见你才对,你有什么可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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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看见他就心烦!”
严以兰咬着嘴唇,絮絮叨叨地跑掉了。
沉清秋也没在意,继续去挪那个窝。
本来隼是不筑巢的,小型隼会抢占别的鸟的旧巢下单蛋壳,大的则是可能直接在悬崖的裂缝里或者洞穴里下蛋。
她家这两只就厉害了。
直接抢了他们家几个鸡窝,踩扁了当巢。
害得曾大宝后来又扎了几个鸡笼子。
她正拖着那个大巢往里走,突然就一阵飓风从头顶刮过……
沉清秋惊恐地回头一看,“大大”正冲她头顶上掠过去,然后落在了她面前。
沉清秋:“……”
这会儿张大山已经去执勤了,曾大宝带小鱼去摆摊了,张含秀去陈大娘家串门了……
最惨的是,“大大”的媳妇“小小”,那只相对温顺一点的隼也不在……
那只暴躁的“大大”此刻就这么瞪着她,又看看它的旧巢。
沉清秋吞了吞口水,试图跟它解释……
“我没想拿去扔了,我就是想挪个地方……”
“大大”也不知道听懂没,向前走了一步。
它是故意的……
因为它钢铁般的爪子深深地抓进了泥地里……
沉清秋:“……老哥,没必要这样吧,咱们好说也认识很久了啊。”
“大大”的回应是伸出爪子,抓了一下她的棉裤……
沉清秋吓得“嗷”一声就跑了,她一边跑一边喊:“你等着,我叫张大山来打死你!”
趁着她跑出去了,“大大”赶紧把自己的窝叼回了原来的地方。
沉清秋跑出去搬救兵,迎面看到吴建军走过来。
她赶紧道:“你过来!你过来!”
吴建军第一次看到她这么“不稳重”,倒是愣了愣,然后道:“怎么了?”
沉清秋随手捡了一块石头塞进他手里,跟他说:“你跟我来!帮我赶只鸟!”
吴建军:“啊?!”
他心想,她有麻烦了,那赶紧去帮忙啊!
“有野鸟闯到你家里来了?别怕,我这就去把它赶……走……”
等看到那只“野鸟”,吴建军剩下的话就卡在了喉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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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一听有人来了,慢慢地回过头,正宗的“鹰眸”像钩子一样盯住了人家。
吴建军:“……”
这时候,一个比较小的身影突然冲了起来。
沉清秋怒吼:“闹钟!!!”
救命!她家的鸡也造反了!!!
这只隼竟然指挥她家的鸡去叨吴建军!!
现场一片鸡飞狗跳,最后还是曾大宝赶回来给小鱼装茶汤的时候,才把状况给平息了下来。
那只“大大”从头到尾没出手,见势不妙马上飞跑了。
闹钟则是一头扎进了鸡笼子里。
它平时最不愿意呆在鸡笼子里,这次钻得太急,尾巴上毛还被竹篾卡下来几根。
吴建军被一只鸡勐叨了半天,虽说没受什么伤,但是吓傻了。
呆呆站在那好半天……
曾大宝尴尬地道:“同,同志,你没事吧……”
吴建军震惊地道:“那,那真的是鸡吗?”
“是啊”,曾大宝更尴尬了,“养的年头长了,有点贼了。”
吴建军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真的,是鸡啊?!”
“真是……”
吴建军还想说点什么,结果一扭头,看见沉清秋红着个眼眶,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这样子太颠覆了……
吴建军又傻了眼。
曾大宝只能尴尬地挡住她:“那什么,要不,您进来,我给您瞧瞧受伤了没有?”
他也不知道咋说。
当初张含秀怀孕的时候就喜欢骂人,而且声音变得跟男人一样。
侄媳妇沉清秋怀孕就喜欢哭,一点小事就哭哭啼啼的,尤其是被鸟欺负了,她每次都要哭。
严医生说她是什么“植物神经功能紊乱”,得苦一阵子才能好。
好在她都是躲起来哭的,或者磨大山,毕竟她也是当官的人嘛。
结果今天竟然在外头就哭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