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山里缺食,狼群又下山了!大伙儿快找找看自己的孩子在不在身边!”
“都眼不错地看紧了!”
“家里的大门都锁上!”
顿时群众哗然。
大家惊呼尖叫着就开始四处找自家的孩子。
……
张大山连夜把李田和王莲送到了医院。
李田伤得重些,腿骨折了,还在做手术。
王莲伤得轻些,都是皮肉伤,就是被狼抓伤了需要打针。
可能是又惊又怕又受了冻,路上一度昏迷了过去。
这会儿在医院里捂了会儿,就醒了。
赵青青在旁边哭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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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娘反而安慰她:“妮儿啊,妮儿,没事啊,都没事儿……”
王莲哭道:“李田,李田呢?”
陈大娘眼睛都是肿的,一边哭道:“没事儿,命保住了就好了……”
她刚开始都吓疯了,以为人没了。
王莲闹着要去看他。
陈大娘连忙道:“他做手术呢。”
这时候张大山走了进来:“王莲妇女。”
公事公办的样子让人有些吃惊。
陈大娘连忙站了起来:“大山?”
张大山道:“感觉怎么样?我得了解一点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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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莲连忙道:“我没问题。”
张大山松了口气。
他道:“跟我说说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作为一个老猎户,他自然清楚,狼会在冬天下山,只能是因为它们没有囤够过冬的口粮。
刚才他打过电话回大队,听说大队已经开始预警了,又嘱咐老赵赶紧打电话通知附近的大队。
王莲道:“……快回到大队的时候,骡子突然开始发疯。”
张大山问:“是看见狼了吗?”
其实他觉得不应该。
李田家里养着的那头骡子是跟他去打过好几次猎的,应该知道怎么应付。
它会向主人示警,逃跑,而不是慌乱中把主人甩出去。
“我不知道,应该不是……”王莲努力回忆了很久,“它疯了有一段时间,身子直的,直抽抽,李田都拉不住它,说它失心疯了。”
“狼什么时候来的?”
“车翻了好一会儿狼才来……”
那就是了,骡子不是被狼群惊了。
不知怎么的,张大山突然想起沉清秋之前骑的那只阿昂。
从那以后沉清秋死也不肯再单独骑任何骡子、马和驴了。
最近一次因为这事儿骂他还是今天早上。
张大山私心里总觉得那事儿很奇怪,因为大队的骡马驴都是长期和人待在一块儿的,阿昂温顺得连孩子都能骑。
怎么偏就是他媳妇骑上去,被甩下来摔折了腰呢?
他觉得那事儿奇怪,不过一直忙,也没多想。
后来去打听过,说是阿昂后来蹿了几天稀,好像是病了的样子。
问清楚了事情的经过,加上自己的疑虑,张大山就犯难了。
他试探地问赵青青:“之前阿昂蹿稀的时候是你去看的不?”
赵青青不知道他为啥问这个,就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是蓝大爷看的,不过我在旁边。”
蓝大爷就是大队的兽医。
“蓝叔是怎么说的?”张大山问。
“就说,好像是误食了羊尿泡。”
羊尿泡就是一种马骡驴吃了会发疯的草。
张大山皱眉,道:“我去打个电话。”
……
老赵正拿着大喇叭到处宣传,让大家看好孩子防狼。
沉清秋拿着电话本一个一个地往附近的大队队长办公室打电话。
没接通的她就画个圈儿,待会儿再打。
也是巧了,张大山打电话来的时候,她正在喝茶歇口气。
“大山?”沉清秋惊喜地道,“李田怎么样?手术做完了吗?”
得亏这一代在开发,派了比较好的医疗资源下来,不然李田就完蛋了。
“还没出来”,张大山道,“那头死骡子带回去了吗?”
“带回来了。”
毕竟是资源稀缺的年代,被狼咬死的骡子也带回来了,最后应该会喂给大队的猎狗。
“你问问老蓝,看看能不能验出来它是不是吃了过羊尿泡……”
沉清秋皱眉:“你有毛病啊?大冬天的哪来的羊尿泡。”
“如果是有人晒干了存起来呢?”
沉清秋:“哈?”
张大山道:“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沉清秋心惊肉跳地道:“话是这样说了,但我觉得蓝叔够呛能验得出来……”
“试试吧”,他道,“对了,还有件事。”
沉清秋一听,还有大事?!
她紧张地问:“怎么?”
张大山道:“阿昂是头好驴,它之前吃了羊尿泡。”
沉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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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上一片忙乱,老赵亲自带队四处巡逻。
发现有还没反应过来的,或者孩子不在身边的,他拿着他的新喇叭就对着人家一顿狮子吼。
不得不说老赵是非常负责任的大队长。
沉清秋打了半宿的电话,不是每个大队都这么警惕的。
她就烦了,提醒他们:“回头大队上丢了孩子来报警,我们可不一定有时间搭理你们。”
现在她沉副队长和张大山老婆的名声在外,这些人也不敢骂她。
明面上就客气地说“知道,知道”。
沉清秋很生气,为了减少哪怕一丝儿童被豺狼叼走的可能,她只能用了最笨的办法。
第一轮电话打完,把所有反应冷澹的大队都做上了记号。
然后歇一会儿,从头打。
水尾村大队的大队长孙田刚睡死,又接到了她的电话。
“喂?”
“喂,我是张家屯大队的沉清秋。”
孙田:“……”
“我来确认一下你们的安保工作,派人巡逻了吗?”
孙田:“派了。”
“多少个?几批次?”
“……派了一百人,分了十批次。”
沉清秋:“你们大队没人恐慌吗?怎么那么安静?连狗都不叫?”
孙田:“……”
沉清秋:“半小时后我再电话确认一次,一定要确保充分运用大队自身的力量,给派出所的警务力量留出空间好吗?”
孙田:“……好的,您费心了。”
沉清秋挂了电话,又接着打。
反正她就要搅得他们睡不着觉。
说不定有人会因为反正睡不了,起来安排安保巡逻呢?
……
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张含秀实在受不了了,跑过来逼着沉清秋去睡觉。
沉清秋刚吐了一回。
张含秀就急了:“你到底要干啥啊!双身子的人了,害喜还那么严重!你要是气死我啊!”
沉清秋擦了擦嘴:“我这次是气吐的。”
严以兰忍不住道:“嫂子,我试试。”
沉清秋有点犹豫:“你行吗?”
张含秀吼:“你凭啥说人家不行!让人家试试!”
老姑一生气,那吼叫声真的是魄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