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红烧肉料下的足啊,比昨天的好吃。”
就在伊果犹豫不决时,老李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大快朵颐。
“确实,盐也加的比昨天多,黄婆今天不控制血压了?”老刘也夹起一大块肉放进嘴里,细细地品着滋味。
眼看着众人都动起了筷子,自己再这么傻看着迟早又要引起他们的注意,伊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进退两难间,伊果突然灵光一现,小声问旁边的老周到:“周叔,请问卫生间在哪啊?”
“厕所在外面,出后门右拐。”老周可不在乎别人在没在吃饭,一边嚼着嘴里的东西一边指了指后门。
“我去一趟。”伊果不好意思地跟众人打了个招呼,把红烧肉塞到嘴里就往后门外走去。
出了后门,伊果避开了众人的视线,小心地把嘴里的红烧肉又拿了出来,放在手上仔细观察了一下。
这肉烧的颜色极重,甚至分不清肥瘦,更不用提辨认出这是什么动物的肉了。
伊果用手轻轻捏了一下,肉质似乎比较软,而且里面吸满了汁水,在挤压之下溜了伊果满手。
“这是什么肉?”伊果有些好奇,他从没有见过吸水性这么好的肉。
“你吃出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伊果猛地回过头,只见老周慢慢地从酒馆的后门走了过来。
“看出什么?”伊果装作一脸迷茫的样子说到:“我觉得阿婆做饭挺好吃的,想研究研究而已。”
“你叫她阿婆?”
就在伊果在想着怎么应付老周的时候,却不想老周的注意力竟然集中在了其他地方。
“是啊,阿婆说她年纪大,不让我叫她阿姨。”
“那你还叫我叔?”老周情绪有些激动,高高扬起右手,作势要打伊果,但是到落下时却只是轻轻拍在了伊果抬起的左臂上:“以后叫我周爷爷,不然我不平白比黄婆低了一辈。”
“……”伊果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这么定定地看着老周。
“这个,”老周指了指伊果手上的红烧肉:“白萝卜用盐杀出水来,吃起来口感有点像肉,你看出来就看出来,别跟那几个老家伙说。你要是真想学做饭就直接去找黄婆学。”
“萝卜?”伊果尝试着掰开手里的“红烧肉”,看纹理果然有点像白萝卜。
“这个天存不住肉,”老周说罢,又张开嘴来,指了指剩下没几颗的牙:“我们也吃不了那玩意,那几个老家伙又喜欢吃这口,黄婆就用白萝卜做的红烧肉,你别嫌弃,要是想吃肉明天让黄婆定原料时候给你带一块。”
“不嫌弃不嫌弃,”伊果连忙摇了摇头,把那块“红烧肉”又放回嘴里,尝了尝,确实是白萝卜:“这个比真肉好吃,我明天去跟阿婆学学怎么做。”
“你是真想学啊。”老周愣了愣,倒是有些意外,不过也没多问,继续往厕所走去,边走边叮嘱到:“先去厨房洗洗手再回桌上,别让他们看出来。”
看着老周进了厕所,伊果心里更加疑惑了,黄婆两次出现在自己背后,但是都没做什么,黄婆做的饭也没有毒,而老周刚才明明也有偷袭自己的机会,但是也没动手,看来这两个人至少暂时是安全的,那么危险到底会来自哪里?难道说不来自于人?
摇了摇头,伊果暂时把疑惑抛到了脑后,从厨房认认真真洗过手后又坐回了饭桌。
这次伊果大胆了很多,吃了几块萝卜肉,又尝了尝那盘猪耳朵,不错所料地,也不是肉,是用面做的,只不过看着像猪耳朵,而且做的稍微硬了些。
伊果更放心了,又依次尝了桌上的几个素菜,都是家常菜,虽然没什么特色,但是吃着很合口味。
看着身边的人觥筹交错,伊果竟然有了一种回家了的感觉。
“小伙子,来,走一个。”老周端起酒杯轻轻碰了碰伊果的酒杯,示意他一起喝点酒。
“好!”伊果本不想喝酒,但是在这种气氛下也跟着举起了杯子,抿了一小口。
没有想象中辛辣的味道,也没有记忆里烧灼的口感,反倒是有一丝淡淡的苦味。
“这酒怎么这么苦?”伊果皱着眉头,极速站起了身,这哪里是酒,分明就是某种药吧!
“哈哈哈!”这时,旁边的人都笑了起来,一个个就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一样。
“小伙子,你还没到喝酒的年纪,这杯酒给我吧。”老周强忍着笑接过了酒杯,又给伊果夹了些菜:“吃点菜压一压,实在不行去喝口水漱漱口。”
“你们几个为老不尊的,就知道戏弄孩子。”这时黄婆端着最后一道菜出来了,坐到伊果旁边说到:“你别理他们,好好吃饭,这几个老家伙就喜欢跟年轻人开玩笑,你才多大啊,远没到喝酒的年纪呢。”
伊果很想说自己早就成年了,可以喝酒了,很想告诉他们自己喝过不少酒,白酒应该是辣的,而不是苦的,啤酒虽然有苦味,但也不该是这种味道。
但是看着众人喝的愉快,这些话他又从嘴边咽回了肚子里。
“李婆,你的新戏服做好了吗?”
酒过三巡,老李突然提起了这个话题,紧接着几位老人你一言我一语,全都开始关心起李婆的新戏服来。
“哎呀,刚做好,看把你们急得。”李婆打趣到:“当时追我的小伙子们也没你们急。”
“做好了赶紧来一段啊!”老王一边举着酒杯一边说到:“好几天没听你的戏了,心里痒痒。”
“我的戏,你说听就听啊,买票了吗?”李婆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却站起了身,往楼上走去,看起来是去拿戏服了。
“李婆这次准备的什么戏啊?老刘,提前给我们说说呗?”见李婆起身去准备了,老王又问起李婆的老伴。
“等会不就看着了吗?你急个啥?”
“说说呗,我们都挺期待的。”
“我一直在算天体运动速度,谁知道她准备的哪一场?”老刘是一问三不知,众人只得耐着性子等李婆出来。
大约过了一刻钟,酒馆房顶上的一排老式电灯突然灭了,只留下一盏照着大厅里边的空地。
此时太阳早就已经落下山了,一时间除了这片空地伊果什么都看不到了。
“噔!噔!噔!”
随着一阵不紧不慢的下楼声,一个身影缓缓走向了灯光的中央。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伊果又是一惊,那人背对着众人,穿着一身粗布的白色孝服,手上还拎着两把鲜红鲜红的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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