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目光闪亮,不是因为高兴,而是因为怨恨。
他龇牙咧嘴地冲过来,想要对白飞直接进行报复,但不一会就被田虎给拉开了。
田虎人高马大,气势十足,低沉地说道:“还没审问呢,急什么!你说的是真是假,得等到审问的时候,才能够知道。”
看来半城张的人,也没有时时刻刻都听信谣言,这点还是让白飞所欣慰的。
田虎说:“为了证实你到底有没有本事,我找个人和你斗一斗。”
白飞赶紧摇头,“我就是弱鸡一个,怎么会有本事呢,最多是会点针的功夫,中医你懂的吧,去湿去火,反正就是不会打人!”
白飞随身携带着针,一展开针包,专业俩字打在脸上。
田虎将信将疑,还是将白飞推进了格斗场上,白飞举着两根针,天真无邪地眨巴着眼睛,嘴角干硬地咧了起来。
因为他面前缓缓走来的是,一个带着拳击手套的人。
他就穿了一条红色的大裤衩,裤衩子之外的其他皮肤,紧致地包裹着古铜色的肌肉,肌肉上面像是抹了油一般,发着噌噌的光亮,闪得白飞双腿酸软。
职业选手?
怎么又是职业选手?
白飞苦笑,颤颤巍巍地说:“这……这位兄弟,我看你印堂发黑,双眼下黑眼圈重,嘴唇发白发皱,是不是最近好睡不着,要不要我帮你简单治疗一下。”
不是他乐意怂,还得是人家出手太厉害,白飞都能够听到他打出拳头时,摩擦空气发出簌簌地响声。
这和以前那些小喽啰可不一样。
小喽啰只会乱挥拳头,无招无式,拳头还弱鸡。
但正经格斗,白飞想要乱拳打死老师傅,难啊!
不能硬夺,还不能智取么。
刘沉业那苍老的嗓音在台下大喊,“兄弟,你小心一点,白飞手里的针十分厉害,还会一切怪异之术,你一定要躲开!”
白飞真想跳下台,用绣花针把刘沉业的嘴巴给缝上,最好缝上一个中国结,让他彻底闭嘴。估摸着这些话都是刘浩给教的。
拳击手耻笑,“我还没见过上格斗场带针的,我才不相信他会对我造成什么伤害。”
拳击手的自大,给了白飞一个机会。
只是白飞还不能直接攻击,否则就会真被田虎认为是,懂得奇门遁甲的人了。
他等待着,等待着拳击手撞过来,撞到他背后的柱体,那是拳击场的围栏。
等了好一会,白飞还是没有等到机会,身上被拳击手打了好几处重伤,嘴巴里面的隐形牙套都他吗被打出来了一半,这跟被打出屎,也没啥差别。
但不一会,白飞就想到了一个新方法。
耍赖!
他躺在地上,一哭二闹三上吊,打不过就投降,反正只要不被半城张的人怀疑到,他怎么宋怎么来。
拳击手一脸无语,白飞抱着拳击手的大腿,拳击手为了甩开像吃剩的口香糖的白飞,跑到柱子边上,蹭开白飞。
白飞飞入一针,进拳击手的肚子。
白飞再趁机以头撞拳击手,以卵击石,只要把拳击手撞开,人就会倒下,自己撞上柱子。
如此一来,看起来就像是拳击手自己送人头。
拳击手倒下,刘沉业这瘦得跟螳螂似的,在边上叽叽喳喳,“这不可能是拳击手自己撞的,一定是白飞又使用那些奇门异术!”
可大部分人,都是亲眼看到拳击手自己撞上柱子,自己倒下的,白飞顶多就抱了他的大腿。
从责任来说,怎么都不是白飞动手解决的。
刘沉业眼睛瞪得巨大,在他那张消瘦的脸上,看着像是一只螳螂一般,他颤颤巍巍地指着白飞手里的针,“就是这个针,你们一定要把针给抢过来!这样打才算数!”
田虎招招手,又来了一个打拳击的,肌肉和第一个相比,只多不少。
这下白飞手里真是空空如也,啥也没有了。
想要摁动穴道,还得在拳击队肌肉放松的时候才能碰,否则要么成功,要么他的一阳指断掉。
正此时,突然一个人影杀进了基地的拳击场中。
熟悉的刀挥起来,砍到空气发出的振动声。
可一抬头,不是江北月,而是马士德。
他将拳击场上的绳子一一切断,随后站在白飞身边,死死地盯着那些即将进攻的半场张的手下。
白飞瞪大眼睛,“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我本来不会被打死的,现在你一出现,所有人都以为,我真会点什么,可不就死了!江北月现在可不理我,我就算是死,也要做牡丹花下鬼,才不要跟着你这个臭男人。”
“对不起,我听不明白,麻烦你说慢一点。”
白飞悄悄将白眼翻到天灵盖。
嘴炮舒服最害怕的是什么,是人家听不懂,或者是个聋子。
马士德转头说,“你救了我一命,我也救你一命,咱们这叫以债抵债。”
“你这哪是抵债,简直就是催命鬼!”白飞嘟囔,转头赶紧和田虎说:“我真的不是帮手,和这个老外也不认识,你们就放过我一马吧!”
田虎牛鼻子冲气,“来人啊,赶紧把白飞给我拿下,拿下以后,老大说,重重有赏。”
白飞龇牙咧嘴,高喊保镖,这里是基地,白标现在可能还进不来,于是一点回应丢没有。
再高喊江北月的称号月,毕竟这都是她惹出来的麻烦,是她杀了人,就应该她出来解决烂摊子。
于是还没有人。
谁也不能够叫出来的情况下,只能是拜托马士德,“你把你昨天砍我的十二分精神拿出来就行,我只求不死!”白飞对马士德说。
马士德沉沉地点点头,随后杀了过去,进入人群当中,白飞瞬间落了单。
他恍然明白,为什么有些老总的保镖,需要三个人以上,这样子才能确认保护的人不会被丢。
田虎就缓缓将白飞拎起来。
白飞突然坏笑了起来,“兄弟,你听过鬼压床吗?”
田虎每天都睡得香,哪里知道鬼压床,下一秒,他安静如鸡,镇定自若地躺在了白飞怀里,有意识,但身体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