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抓了许尚两天,白飞是彻底躺平了,让许尚想干嘛就干嘛去。
还有三天他们就要出发前往京都,白飞可不想这么把自己累下去,要知道到了京都,可就是直面炼狱。
需要保持高度警惕才能够不那么狼狈。
夜晚,冷欣越枕着白飞的腿,说起了今天许尚一直在抱怨白飞一直欺负他的事情,白飞气不打一处来,“这混小子,学告状学得最快!”
冷欣越看着白飞,犹犹豫豫起来,“要不就算了……他也许就喜欢这样。”
白飞本是不想同意就这么算了,可这两天的训练情况大家也都清楚,许尚没有继续深造下去的可能,白飞再担心,许尚自己不努力,他还能再一次拔苗助长不成。
他叹了口气,“京都之旅,凶险非常,我怕我没有办法完全保护他,要不先让苏菲把他给带回滨海去吧。”
冷欣越点点头,觉得白飞的想法不错,就起身给苏菲打电话,正要拨通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打砸家具的响声。
披上衣服,白飞出门一瞧,许尚满脸通红,双眼迷离地抱着一个青花瓷坐在地上,他的边上还有不少破碎的玻璃渣子,摔碎的响声就是从这来的。
皱了皱鼻子,空气中就酒味扑面而来,白飞咬紧牙关,从牙缝中憋出几个字,“还敢喝酒!”
平时带许尚出门参加酒会,每次都勒令许尚只能够喝果汁,最多就是抿几口红酒,看着许尚酩酊大醉,意识模糊的样子,就清楚他肯定喝了不少。
冷欣越出来一瞧,吓了一跳,“怎么喝成这样?”
许尚对着青花瓷破口大骂,“白哥,你别以为你比我大几岁就可以无法无天,我警告你!我的本事可大着呢,你成天追着我就不怕我反手把你给灭了吗!”
“醉得可以,都开始说胡话了……”白飞嘴角抽搐了下。
“算了,估计是这两天被你追得逆反了,是在闹脾气而已,把他抬上沙发让他这么睡着吧。”冷欣越柔声说。
只好这样。
白飞上前,准备搬起许尚,只见他一个侧身,避开了白飞的手,下一秒青花瓷花瓶朝着白飞迎面砸来,白飞挥去拳头对着青花瓷就是一拳。
花瓶破,许尚愣了愣,起身,喝醉以后他全身歪歪斜斜,连看白飞都是重影样子。
但是他听到了……听到了许尚和冷欣越在房间里面对他失望的谈话。
他想要证明自己不算是太糟糕,所以想和白飞动手试试看,原以为自己的本事没有那么糟糕,不曾想,白飞一个拳头就把他吓得一愣一愣。
他抹去了嘴角的哈喇子,试图清醒一些,再度对白飞发出攻击,用的是以前冷欣越和江北月教导自己的外家拳法,加上自己身体当中的灵气辅佐,出拳又快又狠。
但是比之白飞,他的速度无疑是慢的,柔柔弱弱的,一点都不具备攻击性的,他脑子此时此刻清醒得很。
和白飞相比,他真的太弱了,以后真死皮赖脸地跟去了京都,自己真成了一个巨婴,一直在给白飞他们添麻烦才是。
打不过,他就装作断片了,往后一倒,沉沉地睡了过去。
白飞和冷欣越把砸碎的东西收拾了,再给他盖上了一条薄薄的毯子以后,才回到卧房里面。
许尚紧紧地抓着毯子起身,望着卧房房门底下,直到深夜还在透出来的光,心里泛起一股酸味。
他抽过两张信纸,刷刷刷地写下了不少东西。
次日清晨,冷欣越起来发现客厅里面的许尚不见了,毯子叠得整整齐齐地摆在沙发中间,旁边的茶桌上有两张写得密密麻麻的信纸,被一个苹果给垫着。
冷欣越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拿起信纸一看,她火速跑回房间,着急地将白飞拉起来,“别睡了,许尚走了!”
白飞瞌睡地翻了个身,“估计在楼下自助餐厅吃东西呢,一会你记得下去结账。”
冷欣越肃然,“这是他留下的信件,你爱看不看!”
还有信件?
那可就严肃得多了,白飞睁开迷糊的双眼,接过那两张纸,前面洋洋洒洒一片感谢的词语,学习光顾着算术,字写得奇丑无比,但好赖写得工工整整,想来是用心在写这几个字。
白飞翻到第二页。
“见识过了诸多派别,清楚自己的本事只会给白哥带来麻烦,既然距离试炼还剩下一个月的时间,我也得有进步才行,这次离开,再见面不知道是不是试炼的时候,但至少本事不会像之前那样吊儿郎当。
即将江姐可以做到的训练难度,我一定可以做到,再见。”
后面写的这几行字里,有几个字的笔墨被水晕开了,大抵是能够想象到许尚在一边写一边擦鼻子抹眼泪的认真场面。
白飞虽然担心,但是不得不感慨,他成长了。
“但愿那些恨我的,别下手太狠。”白飞祈祷道。
既然许尚已经起身,白飞也没有必要在河城继续久留,这个城市实在是太压抑,趁早离开会比较好。
黄清闲一大早起来,没有发现他的好兄弟,吓得连连给白飞报备,罗成也说,一整个晚上看不见许尚,会不会是被仇家给带走了。
白飞摇摇头,“不用担心,他只是和我们暂时分开,走了不同的路,之后会集合的。”
罗成一点就通,“像江北月那样吗?他单独出气修行了?”
“嗯。”白飞点点头。
黄清闲被消息打击到,许久说不上话来,罗成坐在车后座,心中翻江倒海,不知该作何表示。
他们俩都是实力比较弱,甚至都比不上许尚的人,如此还能够恬不知耻地留在白飞身边,明目张胆地给白飞拖后腿,他们想不自责都不行。
车子平稳地开了许久,“要不,我也出去单独试炼,到时候在聚集?”
白飞火速将车停靠在路边,没有一丝犹豫地打开了车门。“有危险直接打我电话,我会及时赶过去的。”
黄清闲慌张地瞧了眼白飞严肃的面容,仿佛这下了车,便是胆战心惊回地生死逃亡,他紧张得喉结上下蠕动,两眼可怜巴巴地看着白飞,“师父……”
“师父能帮得了你一时,帮不了你一世。”白飞做出一副惋惜不舍的模样,他闭上了眼睛,说得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