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到了吃完饭的时间,一天下来,至多救了五十个人,只救治了四分之一不到。只能够继续往后面的日子安排了。
百家饭可没有人做得来,病患们找到村民,商量着一起吃一起住,实在不行出点钱。白飞在这,他们可不敢在村子里肆意妄为。
大桌饭前。
冷欣越不会做饭,司机也忙了一天,白飞师承徐淑琴,烧饼会做,其他菜品也不错。五口吃着,眼泪鼻涕一通流,白飞寻思着,他也没加辣椒啊。
五口哭腔道,“我这不是想那边了么,还是咱华夏菜吃着香,在这吃太淡了。”
就连老前辈也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想不到咱这小孩,施针的本事不小,做菜的本事也不小。”
白飞问他,“老前辈,您来这这么多年了,就没想着要回去?”
老前辈嘴巴里塞着鼓鼓囊囊的菜,嫌弃地说:“回去干嘛,回去等着追杀啊。”
“我师父被追杀还能理解,咋您也能被追杀……”白飞眼色一沉,说来,认识了老前辈这么些日子,都没有听过他的名讳,“话说回来,你教了我这么多,我也得喊您一声师父,就不老前辈老前辈的叫了,以及您的名讳……”
老前辈摇摇头,“名讳都是些身外之物,你要是想叫我师父,就叫我师父,别叫其他七七八八的。”
虽被这么回复,但白飞心里这点子疑问还是埋在了心底,他寻思,一个名字罢了,怎么还不能说出来,难不成真是被追杀才不说的。
都是师徒了,被追杀说说怎么了。
其实到了第二天,白飞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今天天气阴得很,烈阳之后必有暴雨。白飞望着这乌压压,阴沉沉的黑云,想道。空气中比烈阳的时候还要沉闷,皮肤完全透不过气来,汗水粘稠地沾在身上,把衣服和皮肤沾的纹丝合缝。
被这天气惹得,大家的精神状态也十分不好。
大家伙都把领口子拎起来,一来是让自己喘口气,二来一张一合能够扇风。
白飞皱着眉头,“都他吗怪武藏这狗东西,竟然控制了这么多人,很难想象,在札幌那边还有多少人,老子这么累死累活的干,还没有一点工资。”
冷欣越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汗,提醒白飞,“昨天是谁说,不需要收钱的,是不是你。”
门外,马士德淌着大汗,迎接李辉的到来,李辉眯着眼睛,气势如同这热气,压得马士德丝毫不敢抬头看。
李辉嗤笑一声,“我让你回去,你不回?你是想要亲眼看着你的兄弟,被我摁在地上杀吗?”
马士德垂头,“师父,如果不是他,我也找不到五口,看在他帮了我忙的份上,而且你也只想要对付五口,就没有必要为难白飞了。”
“……”李辉打量着马士德,他个人高马大的北欧人,低头得低得比他这一七零的身高还低。
他认识并教导马士德,已经有十几年了,这十几年的时间里,马士德说过想要礼物,基本上都是一些吃的用的,但从来没有说过,有什么朋友,要救什么朋友。
现在孩子年纪大了,真认识上了什么人。他身为师父的,本应该要给他才是。
奈何,马士德交的朋友不是其他人,是五口的徒弟,不管是五口还是五口飞徒弟,只要他见到了,就是死路一条。
李辉点点头,“不杀就不杀呗,一会你帮着我点忙就行。”
马士德双眼一亮,猛地抬起头来,诧异地说道,“师父,真是太感谢您了!”
李辉浅浅笑面对马士德,手上已经拔出一把短刀来,短刀离开刀鞘,冷光和刀与刀鞘碰撞的鸣叫声,吸引了队伍上人的注意力。
他们纷纷问,“你是谁啊,你来这里找谁,为什么要拔刀。”
为了报答白飞,他们自愿严格筛选每一个进入院子里面的人,如果是村民。他们绝大部分都能够认出来,如果不是村民,他们肯定会有所阻拦。
李辉问:“我来找我的一个老朋友,你们又是谁?”
“你说的老朋友多大了?”
李辉回答,“五六十了吧。”
“瞎扯,里面只有一个七八十的,年轻的有两个,一个中年的,五六十的可没有。”
李辉不相信,“确定没有吗?”
他们得到白飞的嘱托,如果在外面,听到有人找一个五六十,叫做五口的师父,通通都说不在。
这些人完成得很好,但可惜的是,他们面对的是李辉。
李辉不达目的不罢休,为了惩罚撒谎的人,李辉去到他的前面,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鲜血喷溅而出,一身白衣就此染了红。
众人大愕,纷纷做起反抗的姿势,门外的五十几个人,将李辉和马士德全都围在了一起。
李辉摆摆手,对徒弟说:“真是麻烦,还是你来对付吧。”
空气闷得没有一点风,血腥味只在小范围内弥漫着,马士德对师父说:“只有不动白飞,我可以帮你做任何的事情。”
李辉哭笑不得,“行啊,现在的小孩都是有了儿媳忘了娘,有了兄弟,救忘了师傅,你帮我做事本来就是应该的,现在竟然还要拿这个威胁我?”
马士德咽了咽口水,“不是的……”
“行啦,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好好在外面对付这些人吧,一会让你看白飞一眼的。”
华士这么说,可猛然推开门的刹那,杀气腾腾。门外的其他人全都在专心致志地对付马士德,李辉大摇大摆进去,没有一个人阻拦。越过队伍,小楼就出现在了跟前,在屋檐台阶下的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长相俊朗,女人长相清冷,他们各自拿着针,对着患者的天灵盖施针,边上有两个人,都有着稀松的白发,年岁也十分大。但是做起消毒的事情来,也不算慢。
李辉远远地盯着俩老人。
其中之一觉得有目光灼灼,一直在远处盯着似的。老前辈眯眼一瞧,是个陌生人。
而那人看到自己以后,错愕得半张着嘴,瞳孔里满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