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屏气凝神,目光几乎黏在病患身上,生怕错过了什么醒过来的细节。
其实白飞在施针的时候,其他参赛者就已经十分惊叹了,他们惊叹白飞怎么会有如此定力,竟然能够花费上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如此认真地对一副即将死亡的活尸体。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白飞施的每一针,都在意料之外,却都不会伤及性命,且能够根据伤势位置续上一命的。
看来这个小伙子不简单,大家心里都在这么想。
倏然,病患的手指开始一抽一抽地动了起来,紧接着脚趾,眼皮,都在进行小幅度的颤动。
众人大惊,已经开始感慨白飞的厉害,就连罗生,都在诧异白飞远比他想象得好厉害。
他这般年纪在圈子里,可是属于蹒跚学步的小孩,怎么本事,成了大拿呢!
病患睁开了空洞的眼睛,他的嘴唇在翕翕动着,白飞拿起棉签在他的嘴唇上沾了沾水,等他感觉好多了,才借着棉签上的木棍,小心地引渡水到病患的口中。
病患刚醒的话,只需要半杯水就行,水太多的话,容易涨破血细胞。
据伤势推测,此人昏迷大概有个七八天了,一开始肯定还不能够说话,但至少是能够续上半条命了,现在需要做的,无疑是送去医院。
可如果能够在人还没有死亡的时候送去医院,身上又何至于有这么烂肉。
这时,那主持人往这边走来,轻飘飘地看了眼白飞,再轻飘飘地看了眼病患,便面向大家宣布,这次的胜利者是白飞。
其他人哪有不服气的啊,想用或者不想用下三滥方法的,都没有白飞这个本事,只能够乖乖认输了呗。
比赛结束得虽然仓促,但大家都是心服口服的,白飞被留在了室内,其他人则是被保镖给赶了出去,赶到宅子外边。
可不敢走,他们可还得留下来等待白飞呢,修行这么多年,头一次看到所谓的天才人物,可不得留下来等着。
铃兰的父亲紧紧地攥着铃兰的手,满眼的热泪,“你快跟我说,你是怎么认识这位大人物的,一会你帮我求个情,让他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一般见识,让他帮帮忙,救救你妈!”
……
镜头转回室内,白飞被邀请到了更加郑重的会客室当中,在洗完手以后,白飞桌前已经斟好了茶,在清凉的室内,茶上还冒着热气。
但会客室中,除了他和罗生以外,就剩下一个会客的侍女,再没有其他人。
既然已经成为了优胜,白飞就不需要担心五口师父的消息了,现在他更加担忧那个患者,他看向侍女,“请问那个患者现在去哪里了,有没有送去医院?”
侍女摇了摇头,最后沉沉地低下头去,无动于衷,也不清楚是因为听不懂他的语言,还是因为不知道病患的去处。
他只好在会客室干等,等了有半个小时,白飞嗅见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接着门就被拉开了,一个身着黑色和服,留着寸头的男人在一众随从跟随下,进入了会客室中。
随从们自然而然地分成两列,站在了会客室的两边,而这个寸头男则是坐到了白飞桌对面。
男人轻轻瞥了一眼白飞歪七扭八地坐姿,眉头稍稍一皱,眼睛里流露出了嫌弃。
但白飞能怎么样,他就是坐不开这边的姿态,索性就这般随行到底。
紧接着,那个主持人进来了,跪坐在寸头男的边上,和寸头男用当地语言说上了许多话,白飞跟个木头似的,杵在原地,喝着茶,听得稀里糊涂。
紧接着,主持人看向了白飞,“武藏大哥说,你很不错,一会我们会把冠军的钱打到你的账户上,以及关于五口的下落,也会在明天之内告诉你。”
“为什么是明天?”白飞问。
“武藏大哥说是明天,就是明天,你别想着问太多。“
“行,那我还要知道一件事。”
主持人眉头紧皱,不耐烦地说:“你还要知道点什么?”
白飞说:“我想知道,那个病患怎么样了。”
“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是把他给唤醒的人。”
那个叫武藏的手,挥了挥手,示意主持人停止说话,看起来好像是想要知道白飞说了些什么的样子。
语言不通真是个麻烦事,光是翻译,就得翻译好长一段时间,万一中间人中间商赚差价,白飞也不知道,白白让这个贼眉鼠眼的主持人赚了钱。
这时,主持人说:“一会我每一句都会翻译,类似于同声翻译,武藏大哥说,想和你亲自聊一聊。”
嚯,难不成是亲自威胁?
对面这人看起来不像是好人,阴气沉沉,而且身上有浓重的血腥味,白飞只能够往最坏的方向想去。
“你可以叫我武藏大哥,我是这次活动的主办人,那个被你救醒的人,是我们组织很重要的一个人,而你很厉害,给我们组织帮了一个很大的麻烦,但是听说你想要知道他去哪了?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想要知道吗?”
白飞悻悻说:“他是我的病人,我想要知道他去哪了不是很正常么,更何况他现在身子骨虚弱得很,我需要对他实时检测,以免我刚才的医治没有救好他。”
武藏像是张飞似的,仰头憨笑,仿佛下巴处有胡子,他还要抚着胡子哈哈大笑,他说:“不需要,他现在已经是废人一个了,就让他自生自灭吧,有些人利用完了以后,可就没有用处了。”
白飞愕然。
难怪都没有直接送去医院,原来早就期盼着他死了,不过是因为最后这一点点利用的价值,从而让他得以好几个传统医术的人轮番治疗。
都说这立本国的组织可没有比他们国家好到哪里去,而且更加暴力更加血腥。
白飞猛然瞪大了眼睛,鼻腔内的血腥味再度袭来,而且正是从武藏身上发来的,他突然浑身冷汗。
他身上的这血腥味,该不会是刚刚杀完人留下的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