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路是胡湖帮的帮主,原本也是正经人,统御手下不敢乱来。
如今当了将军,聚众万余,他的心态也就变了,身边亲信也都觉得他的身边,美女应该多多益善,且把这些美人都玩弄后,回头再赠予手下,必能让手下感恩戴德,部队更加齐心。
他因此懒得要体面,既然施军不要美女,那他自然要了。
在山里清心寡欲,一直没机会碰到女人,如今到了城里可要好好享受。
马鑫哈哈大笑,施军则面无表情。
高路便将二十个美人一起拉到后院密室之中,请手下人看管了进出路,随即在其中肆意狂欢起来。
施军心思深沉,又问起马鑫后续有何打算。
马鑫道:“我们手上的兵马,合起来也不过五万,不能与陆飞相争,当初起事之时,我曾得到文侯许诺,只等天下一乱,他们也将起兵,如今只能坐等他们起兵了。”
施军叹气道:“我自然也是得到了公侯的许诺,才敢与哥哥一起起势,但我近来逐渐明白,读书人最没有良心,他们迟迟没有动作,就是在等我们和陆飞斗得两败俱伤才肯动手,马大哥应该早做谋划。”
马鑫严肃道:“我也没指望他们,不过我得了这座城,才明白一个道理,陆飞的北府军威震天下,却也只是虚有其表,他们的名气都是吹出来,一座小城都守不住,我们也不用太担忧。”
施军瞪圆眼珠子:“你也太自大了,陆飞怎么会守不住这座小城?他只是不想守而已,这事背后定有蹊跷。”
马鑫及其手下又不高兴,觉得施军太能出风头了,仿佛他们啥都不懂,就你懂。
马鑫板着脸道:“我手下军师荀霄已经说透了其中关键。张宾带队占据了三台城,如今冀州的人员物资正源源不断地往三台城输送,陆飞也将自己的北府兵二十万全部调到了蓟都附近,要准备和张宾决一死战,他们双方都在积攒全部力量,谁也不敢大意,因此陆飞不敢全力对付我们。起初,李咏攻上谷,他便避而不战,还让兵部将军械物资全部运走,如今对付我们,他同样也只有避而不战。所以我们才得享太平。陆飞拿我们没办法,我们又何必庸人自扰,反受其害。”
施军道:“我也知道陆飞调了北府兵回蓟都,上谷几乎空虚,但渔阳军和代郡军未动,若是这两只部队同时杀来,我们几乎没有退路了。”
“你又在杞人忧天了。渔阳军要镇守渔阳,防御戎狄,代郡军要盯着晋朝,这两只部队,原本不会轻易动,一旦他们有所动作,外人必定入侵,若是渔阳或者代郡有失,整个幽州就控制不住,因此这两只部队永远也不会有动作,施老弟既然如此担心,明日可兴兵夺取马城,我们由此形成掎角之势,互相倚仗,等到人马壮大、粮草丰足,我们再合兵夺下潘城。”
潘城乃广阳府的郡城,若能夺下潘城,他们也就成大气候了。
施军原本就有夺取马城的意思,听马鑫如此说,便请马鑫借了粮草,军械。
他又前去找高路,想和高路一起合兵攻打马城,但高路连见也不见他,只顾与女人在房间里玩乐,请人传话后,高路只说让他别急。
施军便不再理会高路,连夜传令手下,让亲信河东人张远押送粮草先行,余下部队,分为三路朝马城进发。
马城乃上谷郡第二大县城,周边人口十万,居庸失守后,马城县令高阳便四处募集粮草,招兵买马,聚集有万余人,他是个有血性的汉子,兵勇训练娴熟后,便想亲自带兵讨伐马鑫。
没想到正要兴兵,却听说施军、高路来与马鑫汇合到了一处。
他只得停止发兵,开始在城池四周构建防御,坐等贼寇前来进犯。
两日后,施军率众来到马城外,施军骑马叫阵。
高阳且不答话,只安排五千步弓手,杀出城去。
施军本以为马城没有北府兵,只有县城的衙役和少量守城军,不足为虑。
见到高阳密密麻麻的部队冲出来方才觉得不妙。
他率众杀上去,才堪堪杀得两人,便有数十个步兵围了上来,将他困死在中间。
江湖第一高手在战场上也不管用。
高阳的那只部队,用了一种精妙的行军阵法,部队素质极高,施军个体战力再强,没有手下配合,也只能被困死。
同样的场景,如果是陆飞来,在手下人的配合下,可以轻易破掉高阳的军阵。
但对施军来说却跟下学生学习高等数学一样,满头雾水。
他那群手下更是被高阳的部队分开,不断被斩杀,局势很快崩溃。
施军拼尽全力方才冲杀出来。
迎面,青巾男子也在人护送下找到了他。
“快下令撤军,我有办法破城。”
青巾男子姓李名计,乃是万民会的成员,跟施军早就结实,也是施军的军师,这次起事,他从头到尾都在帮施军出谋划策。
施军只得亲自挥动幡旗,下令全军撤退。
狂奔二十里地。
高阳因担心施军背后有高路、马鑫的援军,不敢死追。
但这一战,却斩杀了施军三千余人。
同时,高阳精妙的军阵,也让施军部毛骨悚然。
他们见识到了真正训练有素的部队。
施军没能和马鑫一样,轻易占据马城,心里大失所望,想到前途未卜,他打了退堂鼓,干脆不要剩下这七千人,直接往南,逃到大晋的司隶府去得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此时才感觉到压力巨大,起事得太草率。
但是江湖义气,这么一走了之,以后可没脸见人。
想到这里,他进退两难。
这时候李计走了进来:“门主,今日折损人马太多,你顶不住了吗?”
“老李,你当初可是说,我们一起事,幽州各地的群雄豪杰都会起兵响应,现在我们成了匪寇,其他反对陆飞的人呢?怎么连影子都见不到?”
施军头大,怨怪起李计。
李计道:“你别妄自菲薄,你看不见,如今各地都蠢蠢欲动,只差一个契机,就能将整片幽州大地全部点燃战火,何况,你可是朝廷正儿八经册封的讨贼将军,陆飞才是匪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