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达的想法也代表着军中大部分人的想法,大家都默认了施军、高路的军功应该给袁毅,他们已不足为虑,真正应该重视的是马鑫,马鑫可夺下了一座城池!
虽然居庸只是座小城,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必须趁早扑灭。
陆飞看到这些人的想法,心里颇为无奈,一群莽夫,能懂他心意的太少了。
不过鲍达还是值得培养,让鲍达去长长见识也好,这只虎贲军必须锻炼起来。
他冷着脸道:“你难道不知道马鑫、施军、高路原本是一伙?让你去剿灭施军,是为了剪掉马鑫的羽翼,公孙龙、袁毅虽然压制住了贼势,可他们并没有将施军的人头送到我面前。让你去你就去,好好带着虎贲军历练历练,以后少被人牵着鼻子转。”
鲍达恍然大悟,“末将明白了,末将领命。”
北平郡,浮阳城,柳府。
此处乃是北平刺史柳涛的家宅,柳涛原本是袁绍的学生,发迹之后,柳家与袁家时常来往。
柳府依山而建,气势磅礴,但这宅邸的主人柳涛却知道,如此雄伟的府邸,袁家一句话就能让他覆灭为瓦砾。
柳涛平常住在北平城据此有百里地。
这一日,他回到府内,等候朝、廷的文书早点送达。
老爷回家,柳府上上下下都热闹了起来,准备了一个盛大的晚宴,宴请浮阳名流,还请了戏班子搭台唱戏。
酒过三巡,柳涛来到内室,两个最重要的客人没有看戏,正在里面等着他。
其中一个英俊潇洒,正是贾家二公子贾四道,另一个面容坚毅、眉目清醒,有封王拜侯的气势,自然就是袁家的大公子袁毅了。
袁毅虽然没有官职,但柳涛见了他却要行礼,口中恭敬称道:“大公子安好。”
袁毅连忙起身,“柳大人不必客气,有消息了吗?”
柳涛摇头。
贾四道便笑了,“我所料得不错吧?陛下已下定决心要对所有世家动手,他岂敢再用舅舅?”
袁毅咬咬牙,“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他不仁也不能怪我们不义。”
柳涛深吸一口气,这北燕大乱的起始就在今天,他也被绑上贼船了,“陛下任命了前虎贲副将鲍达带兵,前来剿匪,不日就会抵达龙门关。”
“他既然来了,就别回去了吧,柳大人也请请他。”
袁毅咬牙发狠,准备亲自率队,配合施军的匪军一起灭了鲍达。
贾四道连忙阻止他:“万万不可,虎贲军拒守龙门关,我料定陆飞肯定已经让渔阳军出动了,不能力敌,我们应当赶紧通知施军高路,让他们趁着鲍达没有占据关口,转移出去。”
袁毅道:“陆飞既然已经盯上我们,我们一味躲避,只怕退无可退?不如趁他立足未稳,现在起兵,上表朝廷请命。”
贾四道摇头:“不可不可,万万不可,陆飞的代郡军和渔阳军一直守着那两处地方,外面还有近二十万北府兵。只要代郡和渔阳不乱,幽州大地就难以成势,我们如今必须依靠江湖势力去制造混乱,等待他犯错误。”
柳涛也在一旁赞同贾四道的看法,不敢轻易和陆飞为敌。
袁毅虽然怀疑贾四道是胆子小,但想到连贾四道都是如此想法,其他公侯世家未必能全力响应,也只得作罢,继续按耐着性子等候时机。
当下,他们立刻派遣信使到山中给施军通风报信。
施军等人听说虎贲军来剿灭自己,吓了一跳,赶紧清点人马,朝东逃窜,投奔马鑫去了。
等鲍达带着军队来到龙门关的时候,施军的匪军已经逃散大半,他只追杀到小股残部,收缴了些粮草车马。
事后袁毅打听,才知道渔阳军果然已经屯兵到了距离龙巢不过百里的县城巨丰,渔阳军并不主动去招惹施军高路部,明显是用来防着他的。
由此袁毅方才信任贾四道大才,事事与贾四道商议。
施军高路各聚集起两万人马,来到居庸,与马鑫汇合,二人见马鑫在城中霸占了一大户豪宅,日夜笙歌燕舞,城内也十分太平,将士安稳,想起自己在山中日子的苦闷日子,都感慨万分,早知道城里这么好耍,就早些来打城了。
马鑫见二人来投,也十分欣喜,当夜大摆酒席,又安排了二十个美女伺候施军高路。
他送的美人,都是城中绝色,三人虽然都是江湖中顶尖风流的人物,但若不是造反,想一口气得这么多美女,那是痴人所梦。
高路当即与众美玩乐,乐得跟个哈巴狗似的。
施军也收了美女,却目不斜视,对女人并不大感兴趣。
“二位兄弟,美人难得,却也需要有长久之计,我们受命起兵,目的是要反了陆飞,陆飞不死,你们岂能吃得好,睡得香?”
高路、马鑫一起看向施军,这人号称天下第一,素有清高之名。
马鑫笑道:“施军兄弟别急,我自然知道后续有许多硬仗要打,但如今难得清闲,正是享乐的好时候,今日有酒今日醉,莫使金樽空对月啊,你无需顾虑太多,这十个美女,都是黄花闺女,我特意为兄弟留的,今夜请尽情欢乐。”
施军抱拳拱手道:“多谢马帮主好意,但无功不受禄,如此佳人,你还是留着犒赏手下为好。”
他说着一脸冷清。
马鑫哈哈一笑:“施军兄弟,我知道你心里惦记着金玉楼的秦姑娘,可秦姑娘被陆飞请入王宫,听闻他们昼夜欢欣,你也该从中走出来,大丈夫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住口!我与秦婵情谊相投,她必不负我,你休要胡说,污她名节。”
马鑫及手下闻言,脸色都变得难堪起来,马鑫自拿下居庸城,如今就是城里的小皇帝,论江湖地位,以及论如今战功,施军都与他不是一个档次。
但施军对他说话,竟然不知收敛,语气蛮狠,他暗暗记下一笔,只是表面上不点破。
这时候高路起身,冲入施军身边的美女群中,“施军兄弟的为人我知道,必不肯受这群美人,不如全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