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以后,刚子去了北京的一家公安局当警员实习,没过半年,就当上了局里的一个小队长,他工作认真严谨,面对罪犯的时候也不怕牺牲,随着工龄的增长,刚子的职位以及待遇也都好了很多。
刚子的爷爷在刚子上大四的那一年就去世走了,也就是说,还没等刚子挣回来钱好好报答爷爷,爷爷就已经走了,村里人一起,帮忙把刚子的爷爷给安葬了。
刚子的爷爷去世了,自此他们一家,就只剩下了刚子一个人。
老牛哥说,他和刚子是初中同学,从小玩到大的,两个人无话不说,无话不谈。
前两年,刚子在抓一个犯罪嫌疑人的时候,被罪犯一刀捅破了脾脏,老牛哥去医院看刚子的时候,他问刚子,为什么这么拼,刚子苦笑了一声,说他没有什么可牵挂的,要是有,也只有牛哥一个人了。
“哎”老牛哥叹了一口气:“本来以为他有了家庭,有了妻儿,这日子就能重新好起来,可…哎,又出了这等子事儿,就刚子这遭遇,恐怕全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吧。”
俗话总说“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这句话真没错,能与刚子的身世相媲美的,我只在书上见过,就是作者余华写的一本名叫《活着》的长篇小说,刚子的命运,大抵上是与“福贵”相同的吧。
景季同听了牛哥讲的事情,心中也感叹无限,虽说他被小人算计与家族分裂,但是父母依旧健在,自己的生活也过的不错,现在一听刚子的遭遇,实在是太惨了。
“牛哥你放心,这件事儿我们一定帮你多上上心,要是再没了孩子,恐怕刚子连个活着的精神支柱都没了。”景季同对牛哥说道。
“诶,好好好,你们肯帮忙就好,他们两口子现在日子还不错,在费用方面应该不会亏待你们的。”牛哥说。
我说钱不钱的就外道了,只要你在怪病村那件事儿上帮我们多上上心就行。
牛哥说那必须的,他明天回去帮我好好问问他爸妈。
牛哥把我们两个送到了景季同家门口,便离开了。
下车以后,景季同说他要继续回去吃烧烤和小龙虾,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去吃点。
我说我不去了,明天早上还有顾客要来呢。
这两天景季同都没来店里,所以他不知道张红硕的事情,我大概的跟他讲了一下,他说让我先解决张红硕那边的事儿,孩子这边他来想办法。
我说那也先,反正符箓能管三天,张红硕这事,两三天也就办的差不多了。
跟景季同分开以后,我扫了辆共享单车往回骑,虽说离得不远,但是晚上还得注意安全不是,早到家早放心嘛。
上楼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老牛哥明天才回他父母家,可张红硕的父母明天中午就要来了,这万一时间跟不上怎么办?
我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陈奇胜这会儿肯定已经睡了,我给他编辑了一条短信,看他明天上班的时候能不能帮忙查查有关于怪病村里的线索,要是能查到的话,我们的任务量也能减轻不少。
发完短信以后,我就回去睡觉了,准备养精蓄锐,迎接明天的工作。
第二天一早,我叫上了鱼鼎,两个人一起去店里,快要到门口的时候,还见到了我们的一个老熟人“萍姐”。
她正在店门口,擦着壁橱上的玻璃。
上次见到萍姐的时候,还是鱼鼎被人诬陷的那一次,现在想想,也过去好久了。
见到我们过来,萍姐亲切的和我们两个打着招呼,看上去精神也好了很多,她也慢慢的从丧子那件事情里走了出来。
我们简单的跟萍姐打了个招呼,就回到了我们的店里,等待着张红硕一家人的到来。
鱼鼎正在店里搞卫生,我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张红硕,脑子里还想着刚子家的事情。
那只眼睛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要是直接带着孩子去趟医院切除,且不说风险如何,一但传扬了出去,肯定会被别人当成怪物看待。
我想,等这两天先解决了张红硕的事情,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把司南问问,他一直在阴司,说不定还会知道些什么。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张红硕没等来,倒是把阮连给等来了。
他走了进来,向我打招呼,我请他坐下,两个人商议起了张红硕的事情。
要说刚子家的这件事情离奇,那张红硕家里的这事也非常的诡异。
一具尸体,下葬的时候会发出“彭,彭,彭”的声音,送进几千度的火化炉里,居然也能毫发无损,这种事情,大家估计也只在英树的电影里边看过了吧。
要找到那怪病村是第一步,之后还得将那些病死的人的魂魄都聚集起来,让张家人过去赎罪,倘若不然的话,恐怕是无法平息他们的怒气了。
等到了半中午,张红硕一家人终于来了,他们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起来悻悻的。
阮连带着他们到了自己的店里,招呼他们坐下,我跟在后面。
张红硕和他的父母一起,都坐在阮连这边的沙发上,三个人的样子看上去都有些略微的不安,总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张红硕的父母穿着打扮看上去十分体面,他母亲身上穿的那件大衣我之前还在店里见到过,得个大几千。
阮连也看出来了他们的局促,关心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他们一家三口互相看着对方,好像有些话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出来。
“有什么就说吧,你们说出来,没有隐瞒,我们才好帮忙。”我对他们说道。
“就是…”张红硕支支吾吾的说:“昨天晚上,我们一家人都做了同一个梦,梦里有个人说,我爷爷就应该去那种地方受罪,不让我们找人来帮忙,还有……”
“还有什么?”我追问道。
“哎”张红硕说:“还有很多人,站在我们家门口,说我爷爷要是不去,就要我们偿命。”
“哎”张红硕的父母低着头,一齐叹气:“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听完这话,我和阮连对视了一眼,难道是怪病村里的人不肯原谅张家一家,就连张红硕三口子都要给他们偿命?可害了他们的不是张红硕的爷爷张根生吗,要偿命也是张根生去偿命,现在张根生已经死了,再怎么也轮不到张红硕一家人偿命啊。
“这个”阮连犹豫着,问道:“你们还有没有什么事情是没跟我们说的,有所隐瞒的?比如说是和那五百万有关的。”
张红硕摇了摇头,说没有,毕竟发生那件事情的时候张根生还年轻,根本就没有张红硕,张红硕的存在,是在发生那件事的五十多年以后了。
张根硕否认了,但他的父母却迟迟不语。
“爸,妈,有什么事情,你们就直说,现在能帮我们的就只有他们了,要不然的话就得把爷爷随便找个地方给埋掉,会影响我们家以后几十年的气运的啊!”张红硕看着他的爸妈说道。
我说你们要是在这件事上还有所保留,那我们就没办法了,您领情高明吧。
看着张红硕父母犹犹豫豫的不肯说,我属实有些着急了。
一开始,我就不愿意管他们的这件事情,说实话,张根生埋不掉,那是老天爷不让埋,并非是别的缘故,当初也是看张红硕事在是走投无路了,我才答应帮他想想办法,现如今我和阮连在这里替他们想办法赎罪,改气运,可他们却还是有所保留不肯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