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师将派人将老收藏家请去了中堂,带着他的儿子和那幅画过去了。
见任师一行到来,老收藏家急忙站起身来,与任师道好,随后便询问起这段时间的情况。
任师告诉收藏家,他的儿子已经有些好转了,只是身体到底是受损了,多少还有些虚弱,回家以后需得再静养一段时间。
收藏家也能看出儿子比前段时间好了很多,连忙向任师道谢。
他抬手将杨姿青的那幅画拿了起来,递给了收藏家。
“这?”收藏家不明白任师将画给他的意思,他以为,这幅画可能早就已经被销毁了。
任师示意他打开来看看。
收藏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展开了画卷。
他看着自己手里的画,眼神有些怔愣了,这还是他当成宝贝的那幅图吗。
这幅图和当初已经大不相同了,曾经还有杨姿青的一份妖气留在上面,所以显得画也与众不同透着让人抗拒不了的魔力,如今在地藏王菩萨的脚下失去了怨念,这幅画也变得平平无奇,毫无生机。
所以收藏家才不禁反思,这还是他的那幅画吗。
他看向了任师,任师也明白他想要知道什么,于是便门口道:“这幅画上的怨气已经被消融,如今只是一副再普通不过的古画了,你若是还想留它,尽管拿回去便是了。”
随后,任师便从中堂离开了。
“你的意思是,冯霄说的那古董枕头里,十有八九也是邪祟在捣鬼?”我问任臻。
任臻点了点头,说虽然她不能保证,但这事基本上就和杨姿青的事差不多。
杨姿青的事本来就够让人毛骨悚然的了,居然能把人碾碎成肉酱,还用来画画,实在是不可思议,要是冯霄的枕头也是这样,难不成枕头里塞了死人的肉酱,或者是骨灰?
这事真是越想越离谱了,要不是杨姿青的那事是任臻的师父亲身经历过的,我还真可能不信。
但任臻的师父也不是个一般的江湖游侠,他的话,我得信。
而且我估摸着那古董枕头里应该是没放什么东西的,要不枕头打碎的时候,有东西的话,冯霄肯定会发现的,现在就只等她给我带地址回来了。
这姑娘也真惨,年纪轻轻的,一家人就死在了这种事情上,实在是可惜。
晚上,景季同回来了,我问他一整天都干什么去了,一直不在店里。
他说他有个朋友从这经过,就一起喝了两杯,随后便问我们两个在这偷偷商量什么呢。
我把冯霄的事情告诉了他,并告诉我和任臻过两天应该要去河南一趟。
结果景季同这家伙一秒进入了角色,故意小声的说:“这事一听就很危险!我跟你们两个一起去,我保护你们!”
我和任臻无奈的笑了笑,一起去就一起去吧,反正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这次又只能将鱼鼎留在店里了。
不过介于上次的事情,我也学聪明了,在网上买了三个摄像头,一个装在店门口,一个装在店里,一个装在屋子里,没事的情况下就能掏出手机来看看。
同时,我还给陈奇胜打去了一个电话,说明我们现在要去外地,这边还请他帮忙照看着。
陈奇胜答应了下来,并问我上次说的那个事情,什么才能实行,我说别着急,很快他就能一冲上天了。
这边有了陈奇胜坐镇,我才放心了,再加上那三个摄像头,也不怕被人害得不明不白了。
这下就只等冯霄带着地址过来了。
我将陈奇胜的电话号码告诉了鱼鼎,又给他讲了很多安全方面之类的知识,鱼鼎让我们放心走,说他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一定会注意的。
我将江泉放了出来,他的眼睛已经在微微的变色了,已经要比普通的阴魂稍微厉害一些了,我给他点燃了几根线香,叫他吃了以后,对鱼鼎的事情多上点心,危机时刻要能出来保护鱼鼎。
上次的事情就是一个例子,不能再让鱼鼎陷入困境之中了。
晚间,我们两个回到了家里,将胳膊上的纱布解了开来,那几个牙印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也用不着再去管那几个指甲印了。
无聊之中,我又琢磨起了冯霄的事情。
杨姿青要害人,只能通过梦中与人行房事,来削弱人的阳气,冯霄的那块枕头又是怎么害人的呢。
而且这枕头是摔碎了以后,冯霄一家人才接二连三的出事,是不是那枕头的内部有什么禁制,不小心被打破了以后,才出了这种事情。
那枕头又是谁交给冯霄父亲的呢,按理说有个古董枕头,应该是人都抢着要的,这家人倒好,专程把冯霄的父亲叫回去,将枕头交给了他。
这不出事还好,出事以后再想想,这一行为,是不是有些刻意了。
冯霄那边应该也问好了,明天得将她招过来问问,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
第二天一早,我便和鱼鼎去了店里,过了一会儿,任臻和景季同也来了。
我和鱼鼎在店里做着纸扎,任臻在沙发上看杂志。
景季同撞了撞我的脚,挤眉弄眼的示意我看门外。
我透过玻璃门向外面看去,对面的阮连搬了把椅子正坐在门口晒太阳,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看着我们店里,看着沙发上的任臻。
景季同憋着笑,我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上次任臻救了他一次,他便萌生出了某种情愫?
鱼鼎见我和景季同都往外边看,他也不明所以的看着外面,随后又一脸懵的转过头来继续做着纸扎。
任臻也不知道是真没发现还是怎么的,依旧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翻看着杂志。
“你猜他们俩是怎么回事?”景季同用极小的声音问我,怕被任臻发现。
我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本以为景季同就这会么住嘴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八卦几分。
现在的情况就是,我和鱼鼎旁观,任臻看着杂志,阮连看着任臻,景季同看着阮连。
我有些哭笑不得,这三个人实在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