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景棠这倔老头子,才不会说这些。”陆尚铭深深的看了一眼秦羽,意味深长的说道:“不然你以为,就你师父那手艺,怎么就只在山里头当个赤脚医生?”
这话其实也正中秦羽心中疑惑,这几年,秦羽越是跟着老头子学东西,就越是觉得自己那看起来为老不尊的师父,可能疑似是个世外高人。
现在,秦羽基本上就从陆尚铭这里得到了答案,自己的师父不简单!
秦羽来了兴趣,头往过去一凑,看着陆老爷子就问道:“您和我师父多少年师兄弟了?”
这就是打听交情深浅的意思了。
陆尚铭怎么会看不明白,眼皮子一眯,像是心算年头,末了,报了个数出来:“四十年。”
嚯!这个数真是把秦羽惊了,他没想过看起来无亲无故无朋无友的师父,能有个年头这么长的师弟,还是澜海市大名鼎鼎的中医大师。
秦羽开始寻思,自己说不定能从陆尚铭这儿套出来不少话,毕竟陆尚铭和自己师父的交情,不可能不知道当年发生在自己家的事儿。
“老爷子。”秦羽笑眯眯的端起一盅酒,要敬陆尚铭,言语之间恭恭敬敬的客气:“师叔!原谅我这眼拙,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来您老人家!”
秦羽这声师叔,可给陆尚铭叫美了,同时也嫉妒怎么翁景棠这老头子就能有这么个有慧根的徒弟,自己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吧,还偏偏最后就学了西医。
这么一想,陆尚铭就目光幽幽瞟了一眼一旁笑而不语的徐行知。
徐行知叫陆尚铭这一眼看的心中一凛,连忙也赔笑着端起酒盅敬陆尚铭,口中还极有眼力见的‘老师’‘老师’叫个不停。
陆尚铭又闷了一盅,别看当医生的,工作的时候正正经经,白大褂套上那就是一脸严肃,其实私下,干医生这一行的,没几个不太能喝酒的。
陆尚铭和徐行知显然都是属于能喝的那类人,秦羽从小跟着翁景棠长的,一岁多就被翁景棠拿着筷子蘸了酒往嘴里喂,这会儿大了必然是个好酒量。
于是几人,便有聊有说的喝了起来,连菜都顾不上吃,顶多就个花生米。
三个男人,就着一盘花生米,一瓶好酒,痛痛快快的喝了个尽兴,席间,也不管辈分了,秦羽和徐行知哥俩好的勾肩搭背,和陆尚铭又是爷俩好的相见恨晚。
秦羽估摸着差不多到点儿了,脸上微红,醉意熏熏的凑近陆尚铭,问道:“师、师叔啊,您说说,我们家那老爷子,图、图个什么呢,就待在山里也不出来,你瞧瞧,外头……外头多好!”
秦羽还是小看了陆尚铭的酒量,老爷子一辈子给人号脉看病,看的也是人心,就一眼,都能看出来秦羽这话,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陆尚铭一张老脸喝的红光满面,笑呵呵的说道:“我……我哪知道,那你要、要翁景棠去啊!”
所谓姜还是老的辣,秦羽最后还是被陆尚铭喝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