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佑民自然是知道钱庄,也知道王业泰的手段,正因为如此,丁佑民才知道,新帝要做的这个钱庄,绝不是这么简单。
“王大人,下官愿回去。”
丁佑民几乎不假思索的说道。
王业泰这才松了口气,丁佑民不解的看着王业泰问道:“大人为何这么偏执的要找下官呢?”王业泰叹了口气说道:“丁大人,这户部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我跟史大人有些应付不来啊。”
丁佑民心中也猜到了些许,必然是王业泰招架不住了,才找到了他。
“王大人,别的不敢说,若是收拾孙骋儒的话,下官还有的是办法的。”
“成,明天史阁部要召集户部各司开会,届时丁大人一同赴会便是。”
王业泰拱手便离开了丁家。
第二日,当史可法召集户部十三清吏司于户部大堂开会。
韩孝节、赵明伯等人虽然不屑于王业泰,但是史可法的面子是不能不给的。
当他们老老实实的来到衙门之后,只见一个体态已经略微发福的丁佑民,踏着四方步,趾高气昂的来到了衙门之中。
“山东清吏司郎中丁佑民,见过史阁部。”丁佑民对史可法拱手行礼,史可法欣慰的点了点头。
“丁大人的身体总算是好些了,这也是我大明之福啊。”史可法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
“多谢大人关心下官这陈年固疾,总算是好些了。”
韩孝节小声多赵明伯说道:“赵大人,此事得赶紧跟孙大人说啊。”
“等会就去。”
丁佑民不屑的瞥了两人一眼,冷哼了一声站到了一边。
史可法站在大堂上说道:“户部乃天下钱粮之要枢,大军未动,粮草先行,我大明如今偏安江南不是长久之计,如要北伐,户部绝对不能拿不出钱!”
“诺。”
“故而本部堂查账,也不是为了针对谁,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仅此而已。”史可法一脸严肃的训着话,如果没有王业泰和丁佑民在一边站着,这群人没准还真信了。
“行了,大家伙知道这个就好,继续查账,你们各忙各的去吧。”
要知道丁佑民现在可不是一个口头司令了,这北京沦丧,山东清吏司自然也是有了实权,而山东登来三府可还在大明的手底下,虽然算不上大,但是也着实一片不小的地方了。
丁佑民急匆匆的赶往了自己的值房,虽然丁佑民歇了这么久,但是其实他所积压的公文,却只有崇祯十七年十一月之后的。
史可法悄悄的将王业泰拉过来问道:“这丁佑民你确定有办法?”
王业泰点了点头说道:“部堂放心,这丁大人昨日已经跟我大致说过了,这户部该防着谁,该用谁。”
史可法有些担忧的说道:“这样不会把他丁佑民变成另一个孙骋儒吗?”
王业泰摇了摇头说道:“他推荐的人,只会用在彻底扳倒孙骋儒身上,后续的事情,我会陆续引进一批新人,并逐渐裁掉一些冗员。”
要知道朱慈烺可是要养海军的男人,这可不是一笔小数字。
改元之后,江南之地,随着江北捷报频传,借着三地开海,大量的白银涌入江南,本应是末世的江南,隐隐之中,却带了几分盛世之像。
秦淮河畔,歌舞升平,但是在这病态的繁华之下,隐藏着许多不可告人的事情,在王业泰将丁佑民请回户部之后的当天晚上,韩孝节跟赵明伯就神色慌张的钻进了孙骋儒的宅子。
烛光在晚风中不听的摇曳,映射出的光影却教人心中发慌。
虽然已是深秋,韩孝节的身上却仍在不断的渗着冷汗。
“大人,你说咱们可怎么办啊,这丁佑民这厮可是对咱们知根知底啊。”
孙骋儒虽然心中也是十分的慌乱,但是还得故作镇定的说道:“慌什么,本官既然是能将他丁佑民逐出去一次,那便能逐出去第二次。”
塔读@ 但是韩孝节跟赵明伯两人也深知人走茶凉的道理,在丁佑民回户部之前,还有人来问他们孙骋儒的消息,今天丁佑民回来之后,这群人一个个的跟避瘟神一般的躲着两人。 赵明伯思索了一会之后,面色沉重的对两人说道:“大人既然心中已有办法,还望大人早早出手,尽早安定人心啊。” 孙骋儒不耐烦的说道:“慌什么,现在咱们还没把柄落他们手上呢。” “大人,您可别忘了,咱们可是一根绳的蚂蚱,我们两个要是完了,您也跑不了!” 赵明伯死死的盯着孙骋儒说道。 “赵谙冠!你敢威胁本部堂?”孙骋儒怒视赵明伯喊道,赵明伯却丝毫都不憷,冷冷的说道: “权且是吧。”赵明伯拂袖而去,韩孝节愣在原地,手足无措的看着孙骋儒。 孙骋儒无奈的对韩孝节摆摆手说道:“韩大人,你还是回去吧,本部堂乏了。” 韩孝节只得告退,赵明伯不同于韩孝节,在当初跟着孙骋儒上这条贼船的时候,赵明伯就一直在留退路,现在赵明伯手上掌握着的孙骋儒的罪证,随时都能要了孙骋儒满门的命。 而另一边,王业泰此时正在丁佑民的府上,听丁佑民的介绍户部的情况。 丁家这几年在丁佑民的把持之下,也算得上是财大气粗了,已是深秋时候,但是丁家早早的摆上了火盆,屋子里被火盆烘烤的暖烘烘的。 王业泰感慨道:“丁大人这里,比我那侯府可是好多了啊。” “唉,王大人啊,您这又拿下官说笑了,咱们还是继续说着户部的事情吧。” 王业泰点头问道:“对了,孙骋儒的那两个同乡,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人说的是胡广清吏司郎中徐国光跟福建清吏司侯询昌吧。”王业泰在一旁点了点头,朝着一块桂花糕咬了下去。 “这两人是孙骋儒的同乡不假,但是这两人心机颇深,平日在户部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尤其是下官跟孙骋儒交恶之后,这两人还来我家看望过我。”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