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飞燕苦笑,满脸肥肉层层拥堵。
“我真的,真的很想减肥,可是我也没办法。我看到那些饭菜,好想吃,要是不吃,感觉内脏都要被彼此吃掉了。”
樊梨梨:“……”
果然古往今来,如何平衡饮食跟身材,对女孩子们来说都是难题。
她想了想,说道:“来,伸手,我给你把脉。”
屈飞燕伸出手去,心中却暗暗诧异。
这女子不但能做甜品,还长得跟天仙一样,甚至连把脉都会?
到底是什么神仙呢?
屈飞燕痴迷地望着樊梨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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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梨梨眉头渐渐皱起。
这姑娘的脉象好乱,像是吃过很多药,令体内机制乱糟糟的。
“你月信是不是半年,甚至一年才来一次?”
屈飞燕狂点头,“是啊,大夫说我是过度肥胖的缘故!”
“夜间总是盗汗,惊厥,喘不上气?”
“嗯,嗯嗯嗯!”
“大便黏腻不成型,容易拉肚子,还总感觉身上没力气?”
“是,是啊!樊姐姐,你怎么这么厉害?”
激动之下,屈飞燕不由改口,令二人关系更为亲近。
樊梨梨诊完,不住地摇头。
“你体虚,湿气重,而且平日吃了不少乱七八糟的药吧?”
屈飞燕老实交代:“因为我太胖了,容易生病,所以母亲经常弄一些偏方,让我熬汤喝。”
“母亲,可是那位继室夫人?”
“是啊,母亲虽然不是我亲娘,却对我很好。所有人都嫌弃我,连父亲都骂我是大肥猪,可是只有母亲待我很好,从来不骂我。”
樊梨梨心中有底了,说道:“我来给你开药膳,你要是相信我,就把其他方子都丢掉。”
屈飞燕眼睛一亮,“那我会变得跟你一样漂亮吗?”
“……这需要管住嘴,迈开腿。”樊梨梨斟酌一番,又道,“屈姑娘,有句话,我不得不说。”
屈飞燕有种不好的预感,凝重地倾听。
樊梨梨再度说道:“减肥变美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如果你指望吃点药膳就能一步登天,我只能先劝你死了这条心。”
屈飞燕呆呆地问,“我,我看起来,坚持不下去吗?”
樊梨梨点头打击她。
屈飞燕给人的感觉实在不够好,她好像很懒惰贪吃,可明明又这般嫌弃肥胖的自己。
樊梨梨希望,屈飞燕能够少吃多运动,配合药膳加以食疗,长期下来才能看到效果。
但是,这需要屈飞燕的坚持和配合,如果本人不愿意努力减肥,樊梨梨再折腾也无济于事。
望着远处笑闹的人群,屈飞燕挣扎良久,一咬牙,郑重地对樊梨梨说,“你放心,只要能减肥,变得漂亮,不管什么事,我都愿意去做!”
“如果我让你做操跳绳呢?”
“做,做操?”什么意思?
樊梨梨换了个方式,“就相当于简单跳舞,总之要多动多跑。”
屈飞燕使劲点头,“没问题!”
“从今天开始,不许再吃猪蹄和大量肥肉。”
在屈飞燕的脸色变绿前,樊梨梨又说,“当然,不是完全不能吃,我会给你吃,但是要适量。”
屈飞燕望着樊梨梨明艳动人的脸,动力十足。
两人约定了十几条注意事项,指挥权在樊梨梨手上。
屈飞燕要严格按照训练作息表来生活,平时帮饭馆或者小香铺做事。
空闲时,樊梨梨带她去做操运动,配合食疗多重途径减肥。
虽然屈飞燕壮志凌云野心勃勃,但樊梨梨觉得很没信心。
如果能成功帮屈飞燕减肥,那么樊梨梨在州府富商女卷之间的名声,说不定会打响,让更多闺阁内的女人知道她。
可问题在于,屈飞燕真能坚持吗?
香铺里,琉溪知和屠馨月围着屈飞燕打转。
“这妹妹的五官的确漂亮,要是能瘦下来,即便不是倾国倾城之姿,也绝对不会差到哪去。”琉溪知柔声说。
屠馨月挑起屈飞燕的下巴,仔细打量一番,说道:“我都已经想好,等你瘦下来,给你化什么妆了。坚持下去,我们陪你一起减肥。”
屈飞燕有些感动,信心也增加不少。
连萍水相逢的人都激励她一同减肥,她还有什么借口懒散放纵下去?
于是,樊梨梨制定了高强度减肥计划,从饮食到运动,全部严格把控。
每天天不亮,下人还没起床,屈飞燕先摸黑洗漱,然后到院子里做操,跳绳,跑步。
她太过肥胖,心肺功能不好,所以只能浅浅运动一番,在疲惫过度前就得停下。
到早饭时,吃的是樊梨梨调制的祛湿的药膳,并有鸡蛋和清澹的绿色蔬菜,保证营养均衡。
饭后不能再剧烈运动,就沿着花园散步,令食物尽可能消化。
中午同样是药膳,每隔几天就有新花样,由樊梨梨给食谱,后厨做好了送到院子里去。
午后,屈飞燕再去屠记或者小香铺里当免费的伙计,巨大的运动量能让胖子在很短的时间内瘦成一道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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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在屠记吃,由樊梨梨严格监督,算是工钱。
如果饭馆不忙,或者天气晴朗的日子,还要组织登山活动,带屈飞燕去爬山,累得满身大汗。
屈飞燕在府里并不受宠,屈老爷屈富海压根不管她每天做些什么,所以即便她天天往外跑,也没几个人搭理。
过去好些天的时间,才有点风声传到屈夫人的耳朵里。
入夜,屈夫人在丫鬟的服侍下沐浴更衣,端坐在床上。
“什么,老爷今晚又去西苑那个狐狸精那去了?”
“是啊夫人,您可得劝劝老爷,都一把年纪了,还是节制些的好。”
屈夫人阴阳怪气地笑了声,眉头挑起,“人家喜欢小的,我这老的跑他面前去晃,不是讨嫌吗?再说,区区一个贱婢,能掀起什么风浪?”
丫鬟拿了篦子来,为屈夫人篦头,舒缓头皮。
屈夫人闭目养神了一会,又问,“大姑娘最近在做什么?”
丫鬟回道:“说是要减肥,在府里折腾呢。”
“呵呵,隔三差五都嚷着要减肥,哪次是坚持下去了的?不用管她,过几天肚子里的馋虫出来了,又该大吃大喝,谁劝也没用。”
室内光影交织,蜡烛上摇曳的灯火被徐徐夜风吹得东倒西歪。
望着窗纸上的跳跃倒影,屈夫人自言自语道:“眼下,该为我女儿挑选一门最合适的婚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