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眼,白逸之保持着礼貌的姿势,但是让自己的背影看起来十分“热情”。
沈云乔借着衣服的遮挡把自己的神色隐藏,只是紧闭着眼睛学着在现代看过的小电影的样子攀上白逸之的脖子,像是很受用的模样。
虽然他们两人已经尽最大的力量做到“演戏不演身”了,可这尴尬又暧昧的气氛还是在空气中蔓延……
这具身体没有内力,再加上来人武功极高走路几乎没有声音,沈云乔完全听不到接下来的情况,只能从白逸之的举动上来判断对方是在偷看他们、还是走了……
大概过了有五分钟,白逸之忽然松了口气,整个人躺倒在一旁,顺手扯了衣袍盖在沈云乔身上。
虽然药效已解,可他此时还是觉得心跳的厉害,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都不是自己的,完全被恶魔所控制。
沈云乔察觉出了他气息的异样,黑暗之中不由得脸上一红。
但她很快便随意把衣服扔给白逸之:“你这人怎么如此沉不住气?外面那贼肯定会回来的,你快披上衣服咱们继续保持。”
白逸之尽量平稳住呼吸,用极强的忍耐力控制住了身体中的那只恶魔。
“不着急”,他开口还算平常,“对方确认我们两人在‘办事’,肯定要闹个天翻地覆,到时候来茗堂的人没有几十也有十几,这些人的脚步声我便可以听得远了。”
沈云乔听他声音平复了,自己脸上的红晕也消退了些,长叹一声靠在墙上:“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一次我们虽然能逃脱此人的毒害,可……”
沈云乔有些愧疚:“情急之下我用的解药……”
此情药效之强是她前所未见的,而且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她并没有办法立刻配制出绝对对症的解药,只能用万能的“百灼解”。
这药专门用来应对各种疑难情毒,她在现代可是按照一百万一包的价格出售的,其中药材自然也是天下间的精品——八中极寒之物以精妙的配比制作成最“清凉去火”的凉药,别管多么蓄势待发、甚至是正在喷薄的火山都能给浇灭了。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刚才白逸之居然还能对她有感觉,也是很奇葩。
“怎么了?”白逸之极力控制着自己,哪里能有心思去体会这药性的寒凉。
“你可能……嗯……一两年之内,不太适合生孩子。”沈云乔道。
白逸正当婚配的年纪,她这不是害人嘛!
“不过你放心啊,过个十天八天仔细调理一下,那方面是绝对没问题的。就只是这药太凉了,会影响某些东西的质量,你知道吧?”沈云乔说得十分隐晦。
白逸之作为太医久在宫里,可是这番隐晦说辞的鼻祖了,哪里能听不出来?
“那你!云乔,你也吃了?你吃的和我是不是一样的解药?”白逸之无暇关心自己。
“我没事啊”,沈云乔原本就清心寡欲更不会生孩子,“我自己还没玩儿够呢,可不想当娘,这些凉药正合我意!”
“不行!”白逸之猛地蹿起来,“子嗣对你尤为重要,无论如何你绝不可以被凉药所害!”
沈云乔奇怪地看着他:“可是已经吃了啊……”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我……哎!”白逸之急得一拳头砸在墙上,极大的力道震得墙壁发出碎裂的声响。
鲜血顺着他的拳头流下来,滴落在沈云乔脸上。
这一刻沈云乔感觉自己的心尖被温暖了一下。
好久都没有这种被紧张、被关爱的感觉了,自从清穆哥去世之后,她在这世界上便愈发只是一个孤家寡人。
“都是我没用!这点伎俩我竟然毫无察觉,如果我能早一点察觉、如果我能阻止毒性蔓延……”可结果却没有“如果”!
他害了云乔!
生儿育女对女人来说何等重要?尤其是皇家的女人!他看过太多因生儿育女而死的人、看过太多因生不出儿女也被害死的人。
王爷是天下之主、千秋万代最好的明君,可王爷绝不是一个好男人!
如果云乔不能趁着现在王爷爱她“福运加身”之际怀有嫡子保住妃位,那么日后的光景可想而知!
沈云乔哪里能想到他心中这么多弯绕?只是拿出纱布急着给他包扎:“真没事,我原本也不打算生北堂弈的孩子。”
“为什么?”白逸之问。
沈云乔一笑,卖了个关子:“过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了。总之你注意调理,要是一两年之内要结婚生子的话,千万做好措施,免得孩子出问题……哎……”
沈云乔也是难过,她有一种预感,下毒之人是冲着她来的,可以说是她连累了白逸之。但是在方才的情形下她没有选择。
若不用此解药,她真的不确定等到毒性迸发到极致之时,自己和白逸之还能否双双忍住。
“等我抓住他,有他好看!”沈云乔咬牙切齿。
白逸之却只是痴痴望着沈云乔在月光下低头专注的面容,像是着了魔:“我不成婚……这辈子都不。”
“包好了!”沈云乔只当他是眼高于顶的疯话,没往心里去。
“你仔细听着啊,我先休息一会儿,好好想想该怎么弄死那贼!”沈云乔拿自己脱下的衣服当枕头。
她身上还穿着红绸内衫呢,内衫里又有肚兜,这就和在现代穿了一件吊带、外面套了一层严严实实的打底小白T是一样的,沈云乔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平躺在地上惬意极了。
白逸之不敢看她,躲得远了一些平复心绪……
两人休息了十分钟不到,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白逸之急忙扑过来、沈云乔急忙把自己的“枕头”打乱了扔在一旁烘托热情的气氛。
“就在那儿,奴婢亲眼所见!”说话的是一个小宫女。
“你可确定?若你敢冤枉好人,本郡主第一个不饶你!”秋玉宁正派极了。
“奴婢亲眼所见不敢说谎!”
“公主,我看要不然还是算了吧?许是这小蹄子看错了,都怪我不该一时糊涂将此事说出来……”秋玉宁扶着北堂宓继续装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