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汪子岛炊烟袅袅的时候,一栋栋木楼烟筒里都冒着炊烟,整个汪子岛都飘着饭香,“闻”一鼻子,每一家的饭菜里都不缺肉香和鱼腥味,每一栋木楼房檐下都挂了不少腊味和香肠和咸鱼。路边玩耍的孩子们都吃出了肥嫩的婴儿肥,拥有夏苏帝国草原民族基因的健妇们在门口呼唤着孩子们回家吃饭。
沿着汪子岛石子路向高处走,图特·尼古拉进一步了解了岛上的人口构成,据大个子维克多所说旺子岛上有一半是孩子,确实不假!大概按照维克多的说法,把十五六岁的孩子都算进了大人里!
在石子路尽头,在一个巨型土坡上建有一个“要塞”!
说是要塞也是相对岛上普遍的木楼而言,两人高土墙围起来的空间有几十亩,土匪寨子一样的栅栏大门边上站了十几个手持长矛的少年,大的也不过十七八岁,小的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这些有夏苏帝国草原血统的少年们一个个身高马大,学大人的样子故作英武,见领主大人带3个少年回来,有模有样的右手持长矛立在心口前,右手覆在右手上做拜见状,嘴里齐齐喊着:“领主好!”
“行了,行了,看好大门不叫外人混进来就行,搞这样子给谁看……”领主维克多一世对这些少年们的一本正经并不欢喜。
还没等领主大人走远,十几个少年们就恢复了松散模样,对着刚回到汪子岛的维克多挤眉弄眼。
进入“要塞”大门,正对着的是一个十几亩面积的广场,地面铺了泥土烧制的青砖,非常平整。广场后面是几排青砖建造的房屋,像仓库、储藏室之类的样子,这些房子有独立院墙,院门口有人看守,不知道是什么所在!
从这些院子间的过道穿过,在靠近后面围墙的地方有几栋汪子岛常见样式的木楼,除了稍微大一些,并不特殊。
一个扎着羊尾辫的胖妹妹正在第一栋木楼前张望,见到几人,远远的扑过来,嘴里喊叫着:“哥哥,哥哥回来了……”
“约瑟芬早就念叨着哥哥快回来了,每天在门口等着呢!”维克多一世一脸慈爱的向孙子说到。
大个子维克多一把将跑过来的胖妹妹举起来,亲昵的在空中转起圈子,这是10岁的妹妹最喜欢的活动。
“约瑟芬,叫图特哥哥和索尔哥哥,他们是我在帝国学院最好的朋友!”玩耍了一会,将胖妹妹约瑟芬放回地上的维克多像妹妹介绍两位室友!
维克多的妹妹约瑟芬壮壮的,鼓着小肚子,有些婴儿肥,一对大眼睛格外迷人,身上男孩子的打扮,腰里还挂着一把漂亮的小木刀。社会人索尔投其所好的将自己腰间匕首送给了约瑟芬,高兴的小姑娘手舞足蹈,把匕首和木刀挂在一起,一脸神气的样子!
图特·尼古拉手伸进背包里,掏出一颗红色的珠子,这是一颗一阶火系魔兽火焰鼠的魔核,像极了一颗红宝石。小姑娘约瑟芬的眼睛立即亮了,哪有女孩子不喜欢宝石?喜欢练武的10岁小姑娘也不能例外!
维克多一世居高临下瞅着图特和索尔两人,看来大孙子从帝国学院带回的两位少年并不简单,火焰鼠是极北之地的魔兽,猎取困难,它的魔核是学习火系魔法不可少的资源,价值不菲。老于世故的维克多一世很好奇图特是如何看出约瑟芬拥有火系魔法天赋,这个孩子从背包里掏了半天,明显是特意取出这枚火系魔核。
“啊妈,维克多回来了……”
房子门口又挤出一个只穿了小裤衩的小子,样子只有六七岁,站在门缝里鬼头鬼脑的张望着众人,这个瘦的小子一点都不像他的哥哥和姐姐,一副很臭屁的样子,很像维克多的舅舅赵奢!
果然,当维克多的母亲从门里迎出来,这个围着围裙的夫人像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小姐,落落大方气质不俗,和维克多舅舅赵奢一眼就是亲姐弟。
……
维克多的家庭成员并不复杂,爷爷维克多一世,父母,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木楼内很整洁,维克多的妈妈早就在一层的客厅内摆好了饭菜、腊肉、香肠,一大盆炖鱼,还有几大盘子炒菜,只看一眼就色香味俱全,厨艺高超!
维克多妹妹约瑟芬小大人一样的拉着爷爷和几位哥哥落座,七岁的小弟威廉手里拿着一匹图特送的木头马在地上玩的高兴,很新奇上好弦的小木马能自己在地上跑。维克多的母亲不知道有客人要来,要再去准备几道大沼泽特色菜,被社会人索尔拦下……
“阿妈,不要忙活了,我们在帝国学院什么都能吃到,就连咱们大沼泽的鳄鱼肉和乌龟蛋都有!”维克多不把图特和索尔当外人,和索尔一起叫住了母亲!
“爷,我外公呢,怎么不过来一起吃饭?”
“你外公又去下面村寨讲学了,学堂放假都闲不住的老头。”说话间,维克多的父亲维克多二世和舅舅赵奢一起进了木楼,“读书人”赵奢正好接上维克多的话茬。
维克多二世将手里一只荷叶包着的烤小猪,放到桌子中央,说到:“护卫队的伙食,听说家里来了客人,非要让带回来!”
“欢迎两位小客人来汪子岛做客……”
……
吃罢饭,维克多的舅舅赵奢抱走了小弟威廉,维克多妈妈抱走了约瑟芬,将客厅留给维克多祖孙三代和两个小客人。
“乖孙,快给爷爷说说魔法学院的事,你外公知道你进了魔法学院可给乐坏了,大醉了三天,差点没醒过来。这个多年还没见过这个老夫子,如此放肆大醉过呢。”这位汪子岛的主人对儿子维克多二世永远冷脸相向,唯独对大孙子维克多三世疼到骨头里,汪子岛的所有人都清楚。
“……”
当听到维克多、图特、索尔三人将10个人揍翻的时候,满脸横竖皱纹的维克多一世看不出喜忧。
当维克多讲起青铜峡的龙王爷,以及怎么驱虎吞狼引两只为祸金沙江多年的巨兽相斗,以及后来怎么解剖龙王爷,这个大沼泽里身份最高的老人开怀大笑,像刚听过这世间最动听的故事!
当维克多向他说已经是帝国学院执法队队长蒙奇的跟班,而且,斗气学院的秃顶副院长尤里教了维克多一套拳法的时候,维克多一世这个幼年从夏苏帝国逃跑的老人心怀大畅,对这一生的流离境遇依然释怀,对命运之神心怀感恩!
当维克多向爷爷说起,他孙子在挚友图特·尼古拉的病房外守了两天两夜,并且挡下了帝国皇帝的时候!
这位当今帝国皇帝曾今的“马夫”被打开了心湖,曾经他曾拼命守护过一个少年,他还好吗?成了帝国皇帝不会再被人欺负了吧,是否依旧日日夜夜的谋划,被踩在淤泥里依旧不忘为帝国心忧……
维克多一世潸然泪下,在大沼泽没有人知道他维克多一世靠如何手段取得了撒加帝国贵族的身份,离开迁运城后,他从未向人提起过那段过往。大沼泽里只是传说,一个为撒加帝国军队当向导的小奴隶,十多年后他又出现在大沼泽里,拥有了撒加帝国一阶贵族的身份,他聚拢起一些人,在盘踞大沼泽的各种势力间合纵连横、远交近攻,用30多年时间建立起大沼泽里最大的势力,成为汪子岛周围受人敬仰的无冕之王!
曾经纵横大沼泽的无数股水匪强盗被他镇压扫除;到大沼泽掳掠人口的奴隶贩子再不敢靠近汪子岛;打着贸易旗号对大沼泽居民盘剥压迫的冒险者和商队被他挡在汪子岛之外……
……
“爷,岛上的主力都去哪了,怎么都换上了十几岁的孩子们?”维克多也不知道爷爷心事,见爷爷心情突然不好想岔开话题。
“去蛇岛勘察了,你爷爷有心事,你们去外面玩耍吧……”维克多二世又一次见到父亲这个模样,不让儿子打搅。
“我没事,突然想到了些往事。帝国学院的好小伙子们,走,带你们去看看汪子岛的少年们练武……”
从广场的方向传来喧闹声,维克多一世出言带着3位少年出了家门——
绕到几排青砖瓦房前面,十几亩的广场上插满了蛇油火把,几百个几岁到十几岁的少年,按照年龄和男女分成十来个方队,正在夜里演练着拳脚,哼哈之声此起彼伏!
每个几十人的方队前,都有拳师领队指导,一个个少年动作有板有眼,声势不凡。
见领主大人祖孙三代一起巡视,作为总教官的汪子岛巡逻队副统领,钟楼一样高大的黑大汉“刀疤”赶忙上前汇报——
“儿郎们正在演练,请领主大人指示!”
维克多一世吩咐所有方队停下休息,大声发话:“汪子岛的年轻人们,汪子岛以后的兴盛全靠你们了,所谓拳脚实战为先!”
“谢虎子你出来,给汪子岛的客人展示一下我们汪子岛的拳脚!”维克多一世喊出了方队前面一个公牛一样健壮的十五六岁少年。
“维克多你跟虎子打一场,让爷爷看看你在帝国学院学了些什么……”
“好……”
“哗哗哗……”
几百少年少女爆发出热烈的叫好声,掌声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