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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8 维克多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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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父亲“维克多二世”,一头弯曲茂密的褐色长发在脑后扎成辫子垂在腰后,有手臂粗。茂盛的胡须在下巴下打了结,忽略他半截铁塔一样的体型,单看五官的话浓眉大眼有一种刚强坚毅的美感。这个在南方大沼泽蛮荒之地成长起来的“巨汉”,给人一种浑身是胆的错觉!

以维克多父亲为首的商队,将驻地建在马驿郊外的金沙江河堤上,100架结实的牛车被围城一圈充当“围墙”,很多人的铺盖卷就铺在牛车上,牛车围起的空间里堆积着大批的货物,堆起很高的货物上盖上防水的雨布,货物空隙里也住了人;一大群健壮的公牛就三三两两的拴在营地周围的草地上!

维克多父子和图特、索尔4人回到营地时已经入夜。营地里,一堆柴火上驾着的大锅里咕嘟咕嘟冒着肉香。“千滚豆腐万滚鱼”,这口直径直径有一米半的大锅里,早就顿透的鱼肉香气隔着老远就能闻到,围着柴火旁影影绰绰的围满了人,100多大汉正等着开饭!

“老大回来了……”

“快看,大少爷也回来了!”

图特和索尔闻听一群健硕的大汉向室友维克多喊“大少爷”,有些不适应,这个刚到帝国学院时兜里只有几个铜币的穷鬼,竟然被这么多人喊大少爷!营地里的这些大汉穿的破破烂烂,一看就都是穷鬼。架子上的渔网还是湿的,可能他们锅里炖的鱼都是从金沙江里打上来,不用花钱去买。将营地扎在这里不仅省去百多号人住宿费用,还解决了百十头牛的草料问题,说好听点叫一举三得,说难听点那就是穷!

“别嚷嚷了都,这两个娃娃是俺家小子的同学,来咱们大沼泽做客,去把才买的好东西都拿出来……”

熊罴一样壮硕的维克多二世,回到营地后就恢复了老大做派,几句话就将众大汉指挥的团团转——

“老四你们把最后的盐巴都运回来了没有?巴特尔兄弟你们把牛都喂饱,今晚咱们大吃一顿,赵奢安排一下明天一早就回程,下了雨路就难走了……”

与其说这是一个百十人的商队,他们更像一个在外走镖的“镖局”。在维克多二世的安排下,众大汉把自己买的卤肉、猪牛羊下水等下酒菜贡献出来,在地上摆了一片……

百十号人个个都是人高马大之辈,被大沼泽的烈日晒的焦黑,个个都透着豪爽憨厚,每人都有一个生铁打造的廉价饭盒,将干硬的大饼撕碎在饭盒里,从大锅里浇上一勺鱼汤,就着大沼泽风味的辛辣酱料吃的热闹!看的出来,他们对从帝国学院放假的维克多很亲近,一顿饭里好多人围到维克多身边稀罕上几下!看得出,这些人之间都很熟识,像家人一样。社会人索尔·亚历山大出身市井,一顿饭的功夫和这些朴实的大汉混熟,和维克多一起喊着伯伯、叔叔、哥哥,好不热闹。让从未真正融入过撒加百姓生活的图特·尼古拉,心生羡慕!

“小伙子,这些大沼泽的野人们就是这样,不要拘谨,把他们当成乡亲就好,汪子岛上虽然穷了些,但是乐子倒是有很多,抓巨龟、杀鳄鱼、追野猪,好玩的很,到了家叫维克多好好带你玩耍一番!”百十大汉里面最瘦弱的男人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模样,光着膀子的大汉里只有他穿着长衫,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一副读书人的模样在人群里非常扎眼!被叫做“赵奢”的大男孩竟然是维克多的舅舅,不过长相上实在是看不出来,据说就是他将维克多送去的帝国学院。

“乡亲”?图特·尼古拉对这个词感觉很陌生……

……

天还没亮,从半夜就开始忙活的大汉们终于将所有货物都装上了牛车,拉车的100只大水牛,每一只身长都超过3米,头顶一对向上张开的牛角一米多长,像两把弯刀!这些全身黑毛的大水牛适应大沼泽环境,力大无穷,是大沼泽生活不可缺少的畜力,载重不低于1000斤的笨重牛车被它们拉起来并不费力!

天蒙蒙亮,100架牛车的商队就离开了马驿城郊,沿着土路排出老远,慢悠悠的向南行驶!

图特、维克多、索尔3位少年和维克多舅舅赵奢坐在车队最后一辆牛车上压阵,宽敞的牛车上载货不多,躺下4人都没有问题。启程后,大个子维克多坐在牛车前头赶车,维克多的舅舅赵奢躺在铺盖上呼呼大睡,一点没有当舅舅的样子!

日上三竿,上午十点钟的太阳已经很毒,睡醒的“读书人”赵奢侧卧在铺盖上,顶着一顶大斗笠,翻着手里的书本,看的津津有味。只是书皮上的名字《绿野仙踪》,这是一本打着志怪小说名号的艳情书,让知道这本书的社会人索尔大跌眼镜!

牛车走的很慢,跟步行差不多,沿着乡间小路走过帝国东南的一个个村落,正是盛夏农闲时节,建在小河、湖泊旁的一个个院落青砖红瓦,老人妇孺在河湖边的大树下纳凉,唠着家长里短,河边晾晒着渔网,小船旁顽皮的孩童们在河湖里戏水、摸鱼,一派东南水乡富足、悠闲的好时光。远离帝国中枢,乡下人不去钻营富贵荣华,勤奋劳作得一个好年景,鱼肉不缺,酿几坛黄酒,娃娃有书可读即可;王侯将相、魔法和斗气离他们很远……

牛车在烈日下走了一整天,也不过100里路!

傍晚,车队停在一个小镇外,将疲乏的水牛们牵下牛车,步行了一整天的大汉们还要伺候100头大水牛草料。派人从镇子上买回来简单的吃食,用肉干和蔬菜在天黑后熬一大锅汤,晚饭还是肉汤泡饼,大汉们却吃的满足,总好过中午干啃半张大饼!

经过一天的了解,图特和索尔清楚,其实这些人不穷,牛车上装载的货物价值不菲,大沼泽里的物产运到马驿港获利不少,身居大沼泽的他们与外界贸易不便,他们只是习惯简朴!用维克多舅舅赵奢的话说:“在汪子岛肉食吃到人想吐,鱼是那里最不值钱的东西,但是你没办法用鳄鱼肉、乌龟蛋换到一本撒加帝国才出的新书……”

夜里向维克多、图特、索尔讲荤段子的无良舅舅赵奢,就这样感慨:“如果时代不发展,大沼泽里的生活就是天堂!但是无法停止的时间车轮,总把天堂变成地狱!”

……

过了一夜,第二天清早就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商队匆忙上路——

最后面的牛车上,用雨布支起一个简易的雨棚,图特、维克多和索尔趴在雨棚里望着外面的细雨发呆,车队里赶着装满货物牛车的大汉们却只能身穿雨衣在泥水里步行,时不时还要帮忙推车!

就在细雨里又走了一天,维克多和他舅舅赵奢轮流给图特和索尔讲着大沼泽里的雨季——

“大沼泽里的雨季,雨能连着下上好些天不见天日,上涨的水面会淹没许多岛屿和树木。不熟悉大沼泽的冒险者会在这样的雨里迷路,找不到能落脚的地方,大沼泽的瘴气、毒虫会让冒险者们病倒,藏在水面下的鳄鱼和巨蛇会跟着冒险者的船只,鳄鱼将病倒无力反抗的冒险者拖下船撕碎。而巨蛇会将冒险者活着吞掉……”

“以前,有几名冒险者在雨里迷路,瓢泼大雨不一会就能灌满他们的船舱,他们拼命的往船外泼水,一直泼了两天两夜,他们看到远处有一个小岛,他们拼命的划船,终于上了那座石头小岛,但是那座小岛竟然在移动,几名冒险者才发现,他们竟然爬上了一只巨龟的龟壳!”

“大沼泽里有一座‘蛇岛’,巨大无比,但是岛上全部都是蛇,连站脚的地方都找不到!上面既有无数毒蛇,也有几十米长的巨蟒,还有能呼风唤雨、召唤雷电的蛇类魔兽!有一年,雨水特别的大,淹没了大沼泽大部分的岛屿,蛇岛上的蛇类无处觅食,饿疯了的蛇类开始互相残杀,大蛇吃小蛇,数以百万计的各种蛇类逃离了蛇岛,向四外扩散!汪子岛距离蛇岛不到一百里,数万的毒蛇被飘到了汪子岛……”

……

淅淅沥沥的小雨一直下,车队在雨里走了一天,再也见不到村庄!100架牛车似乎走到了道路的尽头,雨水中泥泞的路面一陷下去就是半米深,只得停下扎营!

这一夜很难熬,在雨里无法生火吃上一口热饭,水牛吃多了沾上雨水的鲜草会吃坏肚子得病,只能喂给它们车队装载的粮食,这些粮食可是汪子岛应对雨季的储备,谁也不知道今年的雨季会持续多长,剩下的粮食够不够用?

车队里的所有人都在雨里挨了半夜,就连水牛背也被搭上雨布,尽管名字叫水牛,泡在雨水里久了也会和人一样生病“感冒”!

“维克多,汪子岛有多少人啊?”图特·尼古拉突然发问。

“差不多两万人吧,不过得有一半是孩子!不过大沼泽里的岛屿很多,汪子岛附近的岛屿加起来也有两万人吧!”大个子维克多回答。

“四万人,应该足够了!”

“什么足够了?”维克多不知道图特有了什么心思。

“你看,马驿距离大沼泽的边缘差不多200里。咱们一路过来,附近有很多河流湖泊,为什么不开凿一条从金沙江到南方大沼泽的运河呢?只不过200里,应该不难,这样大沼泽就能和金沙江航运连接到一起,对整个帝国都意义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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