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里没实话的狗东西。”
李四平将钥匙串儿拿过去。
仔细检查了上头的团圆结。
看许大茂。
“这是哪儿来的?”
许大茂嘿嘿笑着,得意的不得了。
“李同志,我们这院子里的人都忙,一到上班时间,大门上基本都落锁。”
“这高墙大院的外人肯定进不来。”
“所以,我家鸡丢了之后,我就一直在想,肯定是院子里的人干的。”
“那偷鸡的人哪怕再笨,也不敢在院子里堂而皇之的把这鸡,杀了炖了吃了,但我们家院子住的人大多都在轧钢厂上工,我就琢磨着在院子到轧钢厂的这一路上找一找。”
许大茂眉飞色舞。
他长这么大,一直被人说没出息。
就连轧钢厂电影放映员的工作,都是靠老婆拿到的。
找到偷鸡贼,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依靠自己的能力干成一件事。
他当然要好好渲染一番。
“结果还真让我在轧钢厂附近的水泥墩子旁边,找到了一堆新翻的土,我把那土堆扒开,坑里正是啃完了肉,剩下的鸡骨头,鸡骨头旁边掉了这串钥匙。”
“我们这整条胡同,又只有秦淮如一个人会变这种团圆结。”
“这个李同志可以去打听的。”
许大茂掏出自己的大门钥匙。
和李四平手里的钥匙往紧一贴。
两把钥匙上的纹路一模一样,严丝合缝。
一眼就能看出,是同一把锁上的钥匙。
捧梗儿挣扎得更厉害。
“胡说。”
“你胡说。”
他脸在地上摩擦,口子越来越多。
慢慢渗出鲜血。
再加上扭曲的表情。
形容可怖。
“许大茂,你敢陷害我。”
捧梗儿的谎话张嘴就来。
“一定是你看我不顺眼,偷了我的钥匙,我钥匙都丢了好几天了。”
“你现在才拿出来,你就是想栽赃陷害我。”
许大茂气的跳脚。
“我陷害你,就你这混小子,还用人陷害吗?”
他看着李四平,满身正义。
“刘同志,捧梗儿在我们整条胡同都是有名的混,我说的事情究竟是真是假,你们只需要安排人出去问问,就知道了。”
“他成天带着他那两个妹妹偷鸡摸狗。”
“以前也被人当场撞上过。”
许大茂拍胸脯。
“再说了,我可是轧钢厂的公职人员,前途一片大好,不管怎么说,我也用不着和一个小屁孩这么费劲。”
“他不止偷吃偷喝,还公然用鬼神吓唬人。”
“你们就应该把他带回去,好好审问。”
李四平拧眉,目光锐利的审视许大茂。
挥手叫身后的人。
“你们去胡同里打听打听,看这个捧梗儿以前是不是真的有偷盗的陋习。”
“是。”
他带来的人应声。
转身要出门。
秦淮如惊呼一声,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拦住那些人的去路,扑通一下跪倒在众人面前。
她哭的声嘶力竭,好不可怜。
“不,你们不能出去。”
她攥着袖子抹眼泪,伤心欲绝。
她虽然替她那个死去的丈夫生了三个孩子,却只有捧梗儿这么一个儿子,要是真的让捧梗儿被这群人抓走,坐实了罪名,关进大狱,不说她会怎么样,就她家那个刻薄的婆婆,恐怕就能扒了她的皮。
她哭的伤心难自持。
身子一抽一抽的。
“各位同志,求各位同志行行好。”
“求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了我儿子这一回吧,我家捧梗儿还小,你们可不能带走他呀。”
李四平看着秦淮如,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他从没见过哪个女人像秦淮如一样。
哭的梨花带雨,可怜兮兮,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却明目张胆的干着为难别人的事。
李四平声如洪钟。
语气冷得冻人。
“秦淮如同志,你可不要胡说。”
“我们这是在执行公务。”
“别说,我只是派他们出去问一问,打听打听你儿子的名声,就算我今天真的要把他带回去审问,那也是应当应分,合规合法的。”
“你可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
“否则别怪我治你一个妨碍公务的罪名,连你一起抓。”
秦淮如水汪汪的眼睛里噙着泪珠子。
眼巴巴看李四平。
嘴唇却紧紧抿着,不敢再发出半点声响。
更不敢替捧梗儿求饶。
她连滚带爬的到捧梗儿面前。
“捧梗儿,捧梗儿。”
秦淮如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却不敢发出声。
她儿子是什么德性,她实在太了解了。
那群人出去,随便一打听,恐怕满胡同的人说的都是捧梗儿以前干过的那些偷鸡摸狗的事。
她心里知道,捧梗儿今天八成是要被带走了。
捧梗儿早就吓得慌了神。
苍白这脸也不敢再挣扎。
“妈。”
他哭了,流着眼泪。
和脸上不断流下来的鲜血和在了一起。
“妈,你救我。”
“你救救我,我不能被他们抓呀,妈。”
“你一定要救救我。”
“他们要是抓了我,谁帮你照顾两个妹妹,还有我奶奶,以后我奶奶骂你的时候,可就没有人帮你了。”
婆婆?
秦淮如的眼泪又流下来。
是。
她婆婆总怪她克夫,把丈夫的死全怪在她身上,一直看她不顺眼,逮着点鸡毛蒜皮的事就使劲骂她。
她们一家子人都怕那老婆子。
只除了捧梗儿。
每次她婆婆骂她的时候,只有捧梗儿站出来帮她。
可偏偏,她婆婆口口声声念叨着捧梗儿是他们家唯一一个男丁,是要给他家传宗接代的,疼捧梗儿疼的像眼珠子一样。
不行,无论如何她也要想办法。
一定不能让捧梗儿被这些人带走。
否则她没办法跟她婆婆交代。
她求助的看着院子里众人。
眼睛一踅摸,就找到目标。
她飞快爬到何雨柱面前,抓住他的裤腿。
“柱子,求求你帮帮我家捧梗儿,你帮帮他,一定不能让他被这些人带走。”
“柱子,我求你了。”
“要是捧梗儿被抓走,我一定少不了我婆婆的一顿好打,你知道的,我婆婆一向最看重捧梗儿,觉得只有他可以给我们家传宗接代,而且捧梗儿还这么小,他吃不了牢房里那些苦。”
“你救救他好不好?”
“就看在他叫你一声叔的份上,你救救他。”
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