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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墟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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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雕俯冲而下,又一把抓到了铁木真的胳膊,然后猛扇两下翅膀,把他抛在了悬崖对面的平地上。

“小子,好久不见,欢迎来到墟域。你不必惊讶,我早已料到如此,但却没想到你来的这么早!”只见一个白须老者突然从背后拍了一下铁木真,笑吟吟的说道。

“白须道长?原来是您……”铁木真偷偷眼睛,难以置信此时的一切。

白须道长拂尘一挥,飘在脚下的云彩顿时变幻莫测,把手搭在铁木真肩膀上说道:“你认真看。让我来借读一下你的心境——

‘怪了,这几天为什么老是做梦,难道是我进入了大秦朝的根基里么?这梦里我看到的大秦的铁马冰河,翻云覆雨,秦王嬴政为何如此猖狂,把万里河山筑于脚下。那个胖出天际的家伙就是秦二世?他为什么在我的梦境中披头散发,手里握着一把银光闪闪、寒气逼人的宝剑向我走来,当他走近我的时候突然问我:“为什么泱泱大秦容不下朕?”问完,竟然拔剑自刎了,鲜红的热血喷薄而出,溅了我一身。我从梦中一下子惊醒了,醒来后,并不感觉梦的虚缈,反倒是更加真实。

可是,在真实地历史中,逼迫胡亥自杀的不是百姓,而是一个奸臣。我忽然之间感觉胡亥一定是有话对我说,所以才将他自绝于世的事情托梦于我。于是,我起身洗漱过后,孑然一身去了胡亥的寝陵,去寻找有关这位第一个大一统封建王朝的二世皇帝的故事。

秦二世陵坐落于古城西安曲江池南缘的台地上,与秦汉帝王陵墓的高峻宏伟相比,秦二世的陵墓就有些过于矮小,使人看过之后不免心中产生出一种悲悯之情,但是些许的悲悯也难以阻止对于秦二世的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窝囊。

这位荒淫无道的皇帝,虽然其在位只有短短的三年时间,但却是一位极其有故事的帝王,这样的特例,放眼于整个中国古代史都是为数不多的。关于这个大秦帝国二世皇帝的故事,还是从公元前210年,秦始皇嬴政的最后一次巡游讲起吧!

那是公元前210年,在秦都城咸阳呆久了的嬴政,又一次想到了巡游,当浩浩荡荡的巡游队伍行至沙丘平台时,这位建立了中国封建社会第一个统一王朝的秦帝国的始皇帝嬴政,竟然暴病而亡。遗诏本是命远在北方戍边的嫡长公子扶苏继位,可是与秦始皇同行巡游的胡亥与赵高、李斯等密谋,篡改了始皇遗诏,立胡亥为太子,并写信于扶苏和戍边大将蒙恬,信中列举了他们的罪状,赐命自杀。

从沙丘回到咸阳后,胡亥顺利即位,史称“秦二世”。其实静下来仔细想想,错并不只在于胡亥,他自幼生活在皇宫,从小就耳濡目染了皇权的至高无上。父亲嬴政的作威作福,一言九鼎,他能不动心吗?他又不傻,他肯定做梦都想做皇帝,以承继大统,号令群臣。想想都很美!我想:胡亥他一定做过这样的梦,每当有这样的梦境浮现于大脑的时候,他定会笑醒的。可是,在醒来之后肯定是无比的失意、懊恼和沮丧。因为他只是嬴政的第十八个儿子,依照古代“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的传统原则,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来君临天下。

可是谁又能想到,命运之神却毫无征兆又毫不留情的眷顾了胡亥。始皇最后一次巡游时不仅带着他,并让他随行于其左右。他与中车府令关系甚好,这个中车府令就是中国历史上臭名昭著的太监赵高。始皇帝在沙丘暴亡之后,就篡改遗诏立太子之事,赵高与丞相李斯还有一段鲜为人知的对话:赵高对李斯说,如果立长公子扶苏的话,你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位,恐难保。李斯不明其理,为赵高为什么,赵高说,因为你与长公子扶苏的关系,不及蒙恬与扶苏的关系。故此,恐相位难保。

李斯虽为丞相,也颇有些才华,但其为人却不厚道,甚至于有些许的阴险。他为了自己在大秦王朝的个人利益和地位,曾把与自己的同窗好友,法学大家韩非子逼死在狱中。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其切身利益将要受到损害时,他一定会动摇,也一定会叛变。于是,当他听到赵高讲到蒙恬与扶苏的关系,将会威胁到自己的相位时,他犹豫了、动摇了,叛变了。李斯坚定地倒向了胡亥,况且赵高对他是有承诺的:只要胡亥能顺利地登基,成为大秦王朝的二世皇帝,丞相的宝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耀依旧是他李斯的。有了李斯与赵高的对话及承诺,胡亥的继位之举是有条不紊、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先是李、赵二人的篡改遗诏,然后是借机赐死长公子扶苏与大将蒙恬,经过一系列的运作,胡亥终于在公元前210年于秦都咸阳堂而皇之,并且毫无阻碍地登上了他期盼已久的大秦帝国的皇位。

登基后的胡亥,为巩固自己与其父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相继屠杀了自己的二十余位兄弟姐妹,和一些为大秦王朝的建立立下汗马功劳的文臣武将。在一次又一次剪除异己的行动完结之后,在赵高的唆使和怂恿之下,胡亥将屠刀指向了李斯,这位大秦的丞相,在其继位中发挥过极其重要作用的功臣。

李斯,是一个令人即可恨又可悲的人。我可能会对胡亥产生怜悯,但对他我不会,因为他做过一件又一件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如果不是他的怯懦和自私,大秦定不会二世而终。是他,埋葬了一个曾经叱咤风云,横扫天下的大秦帝国;也是他,断送了一个法学大家前程似锦的征途;还是他,毁灭了始皇嬴政将其皇位传于二世、三世以至万世的宏伟基业。李斯,在我看来他是“伪君子”,这种“伪君子”比“真小人”更可怕!胡亥将李斯抓捕后,交于赵高审理。赵高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排除异己的绝佳机会,他对李斯用尽了酷刑,令其无法忍受折磨,终于至使其屈打成招。最后,名极一时、位极人臣的李斯,在公元前208年,也就是大秦二世皇帝胡亥即位后的第二年,被处以极刑。这种极刑是当时秦朝最为残忍的处死方式,名曰“具五刑”,就是要用五种刑罚处死,即黥面,劓刑,砍断双脚,腰斩,最后剁成肉酱。可悲可恨的李斯,在屈辱与痛苦中结束了一生。

李斯死后,赵高成为了大秦王朝的丞相,开始独揽朝政。自此,朝中大小政事都有赵高一人独断专行。大权在握的赵高,怕大臣们联合起来反对他,为试验大臣们对他的真实态度,他精心策划了历史上遗臭万年的政治事件:“指鹿为马”。公元前207年,即二世三年,在一次朝会上,赵高弄来了一只鹿作为礼物献于胡亥,并对他说,这是一匹好马,胡亥听后禁不住大笑说,丞相怎么开玩笑,这明明是只鹿,怎么说是马呢?但赵高坚持说是马,胡亥询问群臣,众人因为害怕赵高的权势,便有很多人随声附和着说是马,可也有一部分人说是鹿。事后,赵高将说是鹿的人纷纷找莫须有的罪名将他们杀害了。从那以后,赵高的权势得到了再一次的巩固,朝中再无人与他作对。

胡亥的不问政事,整日里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生活,加上赵高的权倾朝野,不仅加剧了大秦王朝的覆灭,更使得胡亥自己一步步踏上了死亡之路。据载,公元前207年,胡亥遭赵高的心腹阎乐逼迫,自绝于咸阳城的望夷宫,卒年24岁。

今天,当我置身于秦二世陵中时,仿佛还能清晰地感受到胡亥死时的苟延残喘,大秦王朝覆灭时的苟延残喘。在二世陵中陈列着“赵高指鹿为马”的塑像群,看到它们,我是无比地难过和悲愤,我真想走过去推到它们,砸毁它们,但是理智的头脑告诉我,不能这样做,因为它们不只是塑像,更是难以磨灭的历史,历史是推不倒的,也是砸不毁的。“亲贤臣,远小人”,国之必兴;“亲小人,远贤臣”,国之必亡。这是亘古不变的法则。无论是大秦帝国也好,还是大秦王朝也好,它曾经是多么的叱咤风云,令对手听到“大秦”这一名号都不寒而栗,可是强极一时的大秦在消灭了东方六国,实现了前所未有的大一统之后的十五年,匆匆地二世而终。这是一个多么残酷的现实呀。唉!也许这才是最为真实的历史吧!人类是可以糊涂的, 历史却总是清醒的!”

“大秦残酷的命运令人纠结和叹息。曾经不可一世的辉煌,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而我的天下在哪里,我的马儿能踏遍多少山河?”铁木真不知道这老道施了什么障眼法,胡讲一通,不知所云,而唯一听懂的一句就是——杀出一条路来,为历史的车轮涂上红色!

“嚎呜~”突然一声狼叫,在空荡的山洞里回想,撞击得人脑门疼。铁木真猛地睁开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狼的血性好似缠绕了体内每道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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