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非其义棋自弃,单子独杀六为一。如何驭盘星罗布……哎哟,疼疼疼,老大快松手!”正趴在窗边仰望繁星的铁木真突然被小月奴拧着耳朵拉到了床边。
“念叨啥呢我的少主大人?翅膀重新长好了,是不是又在寻思着往外飞?”小月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反而又用另一只手触到铁木真的鼻子尖儿上,嘟着小嘴巴,摆出一副好似任谁都哄不好的生气模样,却是更加惹人喜爱。
“哪有哪有,大晚上的我飞哪儿去啊?月奴姑娘快高抬贵手,我耳朵都快掉了,你以后怎么咬啊?”铁木真苦苦哀求道。
“哼,就不松开!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想那个小妖女!说三句好听的,本姑娘就饶了你。”此时铁木真一动不敢动的在毛毡床边仰头紧闭着眼睛,而小月奴则站在跟前弯着不盈一握的弱柳腰。
“这个……我可做不来。还没有把眼前的这位睡服,我哪儿有时间想别的小妖女?还不松开是吧……”
只见铁木真突然伸出修长的胳膊,上身顺势往前引,在满是力量的双手搭在小月奴温热的后背之时,凭借回撤的腰力,猛地向后一仰,二人直接躺在了柔软的毛毡上。
“铁木真,你……你根本就没有睁开眼,竟敢说我也是小妖女……呃嗯~”小月奴撅着的红润小嘴唇直接被铁木真含在嘴里,挣扎了大半天好不容易喘口气,紧接着又被铁木真拉起毯子一块儿蒙在了黑暗里……
半个时辰之后,看着心满意足、美美睡去的小月奴,铁木真平时独狼一般的凶狠眼神,在此刻却充满了爱怜和宠溺的味道。这是好些天来,小月奴睡得最踏实的一晚。而她的阿妈当初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落入罕吉拔手中,特意在进宫帐前用黑布遮面假扮成小月奴。结果,当晚就被罕吉拔识破,一怒之下杀死后悬在了战车的铁旗杆上。
“以后没有谁再敢欺负你了,而我却多了一根软肋,以后恐怕只能被你欺负了。”铁木真暗自感叹道,然后拨开小月奴额前的青丝,轻轻吻了一下。接着悄无声息的下得床来,披上黑袍向帐外走了出去,打算趁夜去地图铺一趟。
“唔~”
“别出声,否则我杀了你!”
正要上马,铁木真突然被一个浑身散发着妖媚气息的女子从背后捂住嘴,一把冰冷的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隐隐感觉到像被蚂蚁蛰了一下,随之几滴热乎乎的东西“吧嗒”一声落在了手背上。
很快,铁木真被带到一个偏僻的帐子里,周围没有丝毫光亮。
“想必是尊贵的鸢恰恰公主吧!不知道……”
“少废话!你有本事灭掉卡尼,怎么不连我一块儿杀了?你不杀我,那我就杀了你!”
果然是前些天那位被自己强行带着跑到一处坡下大战了数个回合的女子,虽然只比自己大四五岁,却发育的颇为丰满、无可挑剔,简直一个足可以魅惑天下的小妖女!怪不得下人们都自觉地低着头不敢看她,估计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勾走了魂吧。或许这也是她之所以能够从牢里逃出来的原因吧。
“公主殿下,你别冲动!一切都怪你父王罕吉拔被人蛊惑,起了贪心,才三番两次率兵要踏平我辛苦建好的天城。而我铁木真向来恩怨分明,有仇必报,不管是谁,犯我必杀。但是呢,我又爱怜香惜玉,既然已经破了你的娇体,不如你就老老实实跟着我吧!”
“你这个混蛋!死到临头了还不忘在嘴上占便宜!本公主今天就与你同归于尽!”
“停!你最好不要在这儿乱撒野!也许你还不知道,你父王并非我所杀,而是被那黑袍医行者出卖了!现在卡尼投降归顺的三千将士以及虏获的女人和珠宝,我可以尽数还你,并让你成为他们的新首领,从此互不侵犯,怎么样?”
“我乱撒野?我才不当什么狗屁首领,整天被一群人违心地侍奉着。我如今孤零零一个弱女子,不把野撒你身上还撒谁身上?铁木真,我虽然比你大,但你今后必须对我负责!”
鸢恰恰最终还是狠不下心杀了眼前的这位少年,只听“叮”的一声清脆响,匕首滑落在地上。漆黑的夜看不清她哭红的双眼,铁木真一把将她紧紧搂在了自己怀里……
终于在天快亮时,鸢恰恰哭累睡着了。而正当铁木真打算赶紧抽身去地图铺时,却不经意间碰掉了鸢恰恰公主脖子上挂着的一个颇似钥匙般的坠饰。没有多想,就帮她捡起来放在了桌上。
天城点兵场上,博尔术、博尔忽、少王爷、也河苏、妥脱尔、萨戮尔以及孪生兄弟勾森、勾林等人尽数到齐,三支兵马——天城“旧兵”、驯马部落“借兵”以及卡尼“降兵”各自方队而列。北风劲吹,鼓声震天撼地,旌旗铮铮作响,一切仿佛在大战前夕。
“安答,你又迟到了!”望着快马赶来的铁木真,少王爷策马迎上前去,大笑着说道。
“你就别说我了!蝴蝶宫那么舒服,想必你早来一次也是下了很大决心吧?”铁木真也跟着大笑道。
“少主,一切准备就绪,就听你吩咐了。”也河苏提示道。
铁木真听后,立刻甩了一下马鞭,向众将士阵前奔去。
“天城的诸位将士,铁木真感谢你们为保护天城立下汗马功劳!从今往后,这里将会成为我们一步一步走向强胜的大本营,我,以及我身后殚精竭虑的诸位,愿和大家共铸天城明日锋芒。另外,今天也是一个重要的日子,我们可爱的战友——驯马部落英勇的将士们——将会如期启程,重拾美好的牧羊生活。那我们就举办一场盛大的表演活动,为我们的朋友送行!”
铁木真没想到,简简单单几乎毫无煽情的话,却让驯马部落的诸位将士红了眼眶。随后,他把指挥权交给了也河苏,摔跤和赛马表演随之展开。
一个时辰过后,在点兵场前方,铁木真早已命人摆好满桌子的好酒好肉。二十辆马车快速赶来,停在了驯马部落将士阵前。
“这是铁木真和天城所有人的一点心意。在下对诸位的不辞劳苦无以回报,所以愿意散尽全部黄金珠宝,让诸位的老阿妈们除了补交赋税外,足可以安享晚年了!”铁木真端起一碗酒,敬向眼前威风凛然、伴随天城出生入死的诸位将士。
“少城主,在下丹戈东,在这短短的三个月里,也河苏部将一直待我们亲如兄弟,每逢战事,虽总是把我们放在最后不得已时才派上战场,是因为他知道,我们是你借来的兵,就得尽量避免损失。自古英雄出少年,我们今天算是真真切切亲眼看到了。所以,我愿代表驯马部落送你一句话——大草原永远是一个崇拜强者的地方,驰骋在战场上的男儿才够资格成为马背民族的一员!”
随后,他们将酒一饮而尽,摔碗而辞。
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铁木真久久的望着远去的驯马部落将士,忽然间,紧锁的眉头像散去涟漪的贝加尔湖面,一只手举过头顶,嘴角露出一丝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