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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穷途末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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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安哥哥。”

我表妹,文葵走了过来,像每一次见面时那样,对我轻轻低头致意。

“……葵,抱歉啊,刚刚不是对你说的。”我感到十分尴尬的道歉,毕竟在这里能理解我的,只有绳绳而已。

葵摇摇头,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说:“没事,哥哥刚刚赶跑了什么吗?空气一下子轻松了呢。”

“算是吧……”

我没有松懈,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门口那团可怖的恶意,虽然不知其正体是何物,但仍然是多看一眼,也会让人胆寒的玩意儿。和我的提心吊胆不同,跑来我家里的小姑娘们倒是很不在意的聊了起来。

“……咦,阿葵认识文安吗?”李月遥相当吃惊的来回看我们。

“文安哥哥是我最敬爱的人。”葵毫不犹豫说出让我觉得害羞的话。

“……的确姓一样啊?也都是怪人……原来如此。”

该怎么说呢,她们看不见门口的破玩意儿,真是有够幸福的。要是能看见的话,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在这里话家常呢?其实我也很发毛的,但如果气势上输了,或许那东西就会肆无忌惮的再次进来。

葵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角,抬高视线,小声问我。

“哥哥,能帮帮良姐吗?她这个月真是很不对劲,从去了医院之后就相当奇怪了……”

“葵,我并不是什么有能力的人,帮不上太多忙。”我真诚的说。

“但哥哥能看见什么吧?就像小时候一样,如果哥哥在就让人安心多了。我不会放弃帮良姐的,所以,哥哥能帮帮我吗?”

面对她真挚的神情,我忍不住苦笑了一阵……葵的请求怎么可能拒绝呢。再说那鬼东西说不定会也会伤到她,那我可就良心不安了。毕竟想保护重要的人,是人类为数不多的可取之处,这一点上我也不例外。

“……啧,我求你就不帮忙,早说阿葵是你妹妹嘛!我干嘛要来找你呢。”

李月遥相当不快的抱怨了几句,真是怪人,这种时候还闹脾气。

抛开闲聊不谈,这件事的严重性,或许要比我想的还要严重。我实在没办法挤出笑脸,像平常一样开开玩笑。以防万一,我先把雅雅的那信物也收到了最深处,和装有竹枝的瓶子一起搁着,希望不要影响到她的好梦。

接着,我请那三人坐下,既然我要插上一手,事情脉络总得先弄个清楚,否则什么事情都开始不了。

“你的名字是?”我问瑟瑟发抖,但显得有些平静的,被称作良姐的那女人。

“我叫友良。”

我似乎对这个姓名有点印象,花了几秒,鉴于还是想不起,也就没再去细想。

这时候,绳绳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桌上睥睨我,我吓了一跳。绳绳警惕着门口的东西跳下桌子,坐在我挪出来的空位上,表情凝重的示意我继续。

“嘛,为什么会突然来我家呢。”我接着问。

“遥遥说,认识一个厉害的人能帮忙,我忍不住就查了她的位置,跟来了……早一点也好,我想摆脱这种……恶心的感觉。”

“哥哥抱歉,我阻止过,但发现是你家……就忍不住跟来了。”

这位叫友良的人一定很煎熬,这可真是真被逼急才会有的做法,任何救命绳索都疯狂的想早些抓住。

“那讲讲自己的事——你知道,我是指什么吧。”

“在这里。”

友良递来一个小本子,我接过翻了几页,那是一本行程表。上面记载了从四月到今日,差不多一个月的行程,写的很详细。但墨色统一,字迹也没有微妙的变型,也就是说,这并非是每天写下的日记,而是后来统一写的。我就此询问。

“是,因为去见过很多这方面的人,他们都问这个问题……我只好写好给他们,因为要说很多遍太累了。”

我点点头,和绳绳一起看了一遍。无非是些工作上的行程,和各种各样的朋友到哪里玩,以及私人的事。虽巨细无遗,但并没什么可疑的事情。捎带一提,她好像是个唱歌的。

行程上讲,在一个月前,友良为了做检查而去了医院一趟,第二天,生活似乎全部改变了。

心情糟糕,毫无食欲,充满恐惧感,对任何一丝变动都充满敏感——不仅如此,据她的记载,家里时常有奇妙的响动,空气刺人而沉重。晚上睡觉的时候,还会做很多噩梦。三天后,她变的神经质,完全没办法工作和生活。

失眠和缺乏饮食、担惊受怕和神经质,使友良像是中了邪一样。她找了很多所谓的道士僧人,或是有点名气的算命先生和阴阳先生、龙婆一类。可无论如何,都没人能帮她解决问题。

她记载成册的字里行间,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的驱邪办法实在是多种多样,有复杂的可笑的,有简单而不负责任的,也有看似高深实际却是连我也明白的骗术。可是我和绳绳都笑不出来,即便骗子是真,可受害之事亦是真实。

就在前几天,她发自内心的,去了外地一处非常有名的尼姑庵,想在那里寻个清净而出家,但那里的人却怎么都不肯同意。求助无门之下,友良状态越来越差。

就在前天的一页上,友良写了这样的一段话——“有个前段时间莫名其妙断绝来往的朋友,说认识一个货真价实的人可以帮忙,希望有用。但是为什么会和她断绝来往了呢?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

我读完感到可笑,连全名也没被写出来,只是被称作朋友……即便如此,李月遥还真是仗义啊。

心情沉重而纠葛,我将那本行程表还给了友良。

“文安安对不起,这个鬼的规模太大了,我看不出是什么……”

“有危险的话就回我这来。”我担忧的对绳绳说:“逃跑我还是会的。”

“嗯,好。”绳绳点点头。

友良抖了一下肩膀,畏首畏尾的问我——“……什么危险?要逃跑吗?”

“别担心,他好像养了个东西当宠物,经常会和那个宠物聊天,虽然看不见……”

绳绳对被称为宠物似乎有些微词,但还是以正事优先:“倒是……亏你能吓退那个鬼。”

“吓退?”

“嗯,所谓的家,即是特殊的场所,之前我们相遇时已经说过了吧,如果你没有邀请我,我就进不来,这就是家。所以,那种东西被家主强烈拒绝,也会被驱赶出去,但说实话小一些的鬼还好,这种规模的能被呵斥就赶出去,真的很厉害。”

听完我家这位小成员的感慨,我稍微理解了一点现状,于是试着总结。

“原来如此,就是说它进不来我家……可假如是在街上或是其他地方,我就没办法解决这件事了对吧?”

“对的对的……对不起文安,对这些我了解不多,我的见识就仅此而已了。对了对了,会不会是在医院惹上了什么?那种地方说不定会生成怨灵的集合体这样的。”

“应该是有关吧……但我想不出会被缠上的理由。”

“是的,它们不可能无端的缠上一个人不放,真是很怪。”

我不相信友良至此还会撒谎,因而她根本没有被缠上的理由,去医院的人有几百几千,但唯独她成了这个模样。我眯起眼,深思熟虑理了理整件事的脉络。我觉得这其中有几处诡异之处,但还不明朗,还需要更多的资讯。于是,我拿出用和人打交道时的那一套,向友良询问。

“友良,在医院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任何对死者不敬的事……”

没等我问,她就急忙回答。将她这一点态度收入眼中,我点点头,继续问:“那恕我直言,你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吗?”

“……忘记关水龙头和灯之类的?其他真的没有。”

我瞥了一眼门外的那团巨大恶意,抖动着想冲进来的那份劲头根本没消除,那种执念可根本不像是会随随便便找个路人就缠上的。

我直视着她的眼睛,用冷淡的语气说:“如果你认为自己没有可说的东西了——那我就暂且相信你吧。”

“真的没什么特别的。”她的视线没什么动摇。

正像绳绳所说,这种事还真是麻烦。

如果只是让我应付一下怨灵的话,再怎么麻烦,我花个七天七夜学着老和尚一样,念经念个不停来恭送悼念,说不定就送走了——却还要应付活人的不诚实,真是有够讽刺的。那是即便知道可能会死,也不肯说出来的事情吗?真是恶心。

“文安安,要帮忙也只能从别处想方法了。”

“是啊……只能去问问酒神他们了?”

“或许会知道什么,糟糟他们比我见识多很多。”

我点点头,不知道欠神明人情会不会很麻烦——应该说是神情?

在此之前,我站起身,示意绳绳不要动,自己走到了门口。像这样,和那团恶意对视——这算是我做过的事里最荒唐的了。它犹如世间一切恶意汇聚于此,散发着让人深感绝望的沉重感。可是,我也不是对世事一无所知的人了,如今我对它们已稍有了解——或许与之对话会有用。

“抱歉——吼了你,因为我家的成员不喜欢你。”

我强装镇定,用强硬的语气说出软话,随之那团恶意停下了抖动。

“有什么没完成的愿望吗?你们的坟墓在哪里?带我去如何?一束花我还是买得起的。”

“……”

什么声音也没有传出,恶意只是轻轻的继续抖动,似乎在表达什么,但我听不见任何声音。

“没有坟墓吗……有什么悲哀的事就带我去,我能帮忙,但里面的那个人,还是稍微放过她吧。”

恶意又一次抖动起来,剧烈的散发着黑色的讨厌气息,仿佛是在表达拒绝。

“……好吧,谈不拢。”

我揉了揉太阳穴,走回刚才的位子坐下,对神色稍微正常一点了的友良说。

“这么麻烦的一档子事……我得去咨询下内行,不过别抱什么希望。”我坚决的警告她:“所以,你如果有什么想说的,就早点说。”

“没有了。”她没有看我,却继续哀求我:“……在你家,那种感觉淡了很多……我可以留下吗?”

她的脸很扭曲,根本不容否定,因为友良那脸色实在是太揪心了。我不由的心软了下来,没办法。我左手大拇指指朝门口,右手则冲她竖起五根手指。

“不保证那玩意儿不会闯进来,租金一天五百。”

“好!”

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翻出钱包,把小山一样的信用卡和储蓄卡一股脑的丢给我。

“只要不再那么难熬……多少钱都给你!”

真的被人说了这种话,我却丝毫都高兴不起来,真苦涩。我把那些卡一股脑的递回去后,转向一旁的李月遥和葵——

“既然是你们带来的,就多照顾下,帮她打理出点人样来,我要出门办事。”

“抱歉,麻烦你了……”李月遥礼貌端正的向我致歉。

我换上出门的衣服,穿好鞋子后,葵抓住了我的衣角,提问的声音里藏着不安和疑惑:“哥哥,我跟你去可以吗?而且有点事想和你谈谈……”

我只好颔首同意。

如果我是葵,见到自己时隔许久不见的哥哥,忽然变成了喜欢和空气自言自语的精神病……那我也会不安的。

可惜,无论是藏到了我手腕绳子里的绳绳,还是面前这团蠕动个不停,尽是恶意的玩意儿,或是家里的受害人和身边的妹妹,皆为真实。

“不准进去。”

我对那团恶意留下警告,它很识相的退后让了路,我和葵离开了家门。经过它的时候,无论是我还是葵,都不由的因寒意而缩了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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