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蒋家人一早便到了白大家的住所,备了丰厚的礼物,其中还有一幅宋朝流传下来的山水画。
白大家本是个爱画之人,哪里能拒绝的了,又听说蒋学文也是学画的,便邀请他一起去了书画室,于是蒋家人早已将自己当成了半个白家人,以主人自居了。
这白大家没有后人,唯一的弟弟生的还是女儿,女孩子怎么能成为传承人,这洋房和大笔的财富,连带着那些价值连城的收藏古画,这蒋学文一旦成了白大家的弟子,这都要属于蒋家了啊!
所以蒋家人早已将白大家的一切都视为己有了,连白薇薇都没有放在眼里,才有了刚刚的那一幕。
明明知道江娜是白薇薇带着过来的,蒋丽娜还是开口讽刺了人,而且蒋家的夫人就在一旁,就当根本没有听见一样,依然与身旁人小声的说笑着。
蒋学文的确一表人才,也十分的会讨人欢心,白大家的确很欣赏他。
蒋学文瞅准了时机:“小可虽然会那么几笔,在姑姑面前也不敢成为画家,若是能在姑姑面前学上两年,小可可算是有大造化了。”
白大家年轻时对象去打仗,这一去就没回来,她终生未嫁,只守着一份简单的约定,白薇薇也经常不在国内,随着年纪的上来,的确觉得有些膝下空虚,她也想过要收一个弟子的,可是这合心意的人去哪儿找啊。
她又是个不爱交际的,认识的人也有限,没想到这蒋家人品不咋样,这蒋家的小辈倒是可圈可点的,听了蒋学文这番话,便有些心动。
都说这身前不顾身后事,她这半辈子的努力,若是交给白薇薇这个只会吃喝打扮的侄女身上,她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看着蒋学文虽然不尽如她意,但是在认识的人里,也算是中上了。
心里便犹豫着,莫非是缘分到了,若是遇不到更好的,倒不如收了也心净。
正想着要答应的时候,画室的门被推开了,白薇薇带着江娜走了过来:“姑姑,你看谁来了?”
蒋学文眼看着白大家就要答应了,心中正狂喜着,父亲说了,若是能得了白大家的青睐,他便会对他予取予求,再也不会限制画室的资金。
他怎么会看不出白大家的犹豫,正得意的认为水到渠成的时候,白薇薇却闯了进来,他气急败坏的瞪向白薇薇的时候,却愣住了。
一个巴掌脸的小姑娘,约莫一米六几的身高,淡紫色的羊绒衫,配上及踝的裙子,亭亭玉立的站在白薇薇身边,一张脸洁白如玉,灵动的眸子顾盼生辉,竟是他从未有过的惊艳感。
他还未回过神来,就看到白大家的快步拉出了小姑娘的手,那手有些肉肉的,同样白的莹润,他看到她一笑,便在脑中嘭的盛放了一蓬烟花。
国内外的美人,他见的不少,可是美成这样的娴静的姑娘,竟然是第一次见,她究竟是谁?
恍惚中听到白薇薇道:“姑姑,她就是我的朋友,江娜,那绣活就是出自她的手,是不是又美又可爱!”
白大家说了什么蒋学文没有听到,他只听到自己的心砰砰砰的跳,荡出几个字:“是的,很美,太美了!”
他匆匆的从画室出来,江娜已经被白大家拉着手笑吟吟的介绍给众人。
他失魂落魄的看着那个姑娘笑意盈盈的打招呼,有人撞了他一下,他回过神来,是他母亲。
蒋夫人道:“你说了吗?白大家可答应了?”
他模糊的听到声音,看着母亲涂了口红的血盆大口不停的张合,突然心生厌倦:“还没答应!等会再说吧!”
他语气生硬,蒋夫人被噎了一下,看他状态不太好,生怕逼急了他,反而不妙,也不再追问了。
生日宴十分的和谐,没有人会在这时候触霉头。
正当宴会到尾声的时候,蒋丽娜看着全程被白大家握住手的江娜,嫉妒之心再也压抑不住,道:“白阿姨,听说白阿姨要收徒弟继承衣钵,不知道白阿姨可有人选了?”
白大家脸色一僵,众人纷纷看向蒋丽娜,蒋丽娜疯了吗?
白大家人家正当年,她在这里提继承什么衣钵好像白大家快不行了一样的,蒋家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回去定要好好的嘱咐自家的小辈,千万莫要和蒋家再打交道了。
蒋夫人狠狠的瞪了一眼蒋丽娜,狠狠的掐了她一把。
这下子可把蒋丽娜的火气掐出来了,她明明是帮着自家的哥哥说话的,为什么她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掐她,好像她不是亲生的一样。
她更大声的道:“我哥是出国留学过的,是高材生,画画可好了,白阿姨,您身边这个小丫头,难道也是同样的画画的高手,不然被您这样捧在手心里!”
蒋夫人恨死她了,掐了几下还挡不住她胡言乱语,只好挥手。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蒋丽娜捂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蒋夫人:“妈,你疯了,你竟然打我!”
蒋夫人讪笑道:“不好意思,小女酒量差,多喝了几杯,各位继续,不要介意她的胡言乱语啊!我们先行告退了!”
说着扯了扯蒋学文,蒋学文还呆呆的望着江娜没有回神,自然没有理会她。
她只好扯起蒋丽娜就往外走。
哪里料到,蒋丽娜狠狠的推了她一把,噔噔噔的跑向白大家那边,咄咄逼人指向江娜道:“说的就是你,你躲什么躲?”
蒋夫人看到这样的蒋丽娜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白大家皱着眉头刚想说话。
江娜捏了捏白大家握住她的手,淡淡的笑道:“画画不是我的强项,但是我还是会几笔的,不知道这位小姐有何高见?”
她话说的云淡风轻。
蒋丽娜见她接嘴,竟然狂笑了起来。
“不若这位乡巴佬姑娘,就让大伙开开眼界好不好,难道你竟然还想顶替我哥成为白大家的弟子不成?”
白大家一看蒋丽娜竟然跋扈到了这个地步。
脸色早已沉了下来:“蒋家的,你蒋家的教养我可是看在眼里了,在我这里撒野,是你蒋家授意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