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甘鸿蒙的父亲、甘鸿勇的生意起家发富、农忆父母亲的工作生意等线索,云拧和江桓花了两天时间。
对于农忆父母亲在外面经商,甘鸿蒙的父亲似乎怀有一种敌对状态。这是从农忆父母亲那儿得知。
甘鸿蒙的父亲走了十多年,农忆的父母亲最终没有离开供销社。
按农忆父母的说法,如果甘鸿蒙的父亲没有离开人世,他们两个人的职工身份恐怕保不住了。
农忆父母亲在外面做茶叶生意,业务达到巅峰时期是2004年。
当年年底女儿**·杀在城南湿地公园,由于他们失女心痛,没有精力管理生意了,他们手中很多客户快速流逝,一家规模五百人的茶厂陷入停产状态。
几个月后,农忆父母亲无力经营茶厂,转卖。
购买茶厂的人是甘鸿勇。
农忆**杀,农忆父母亲无心经营而抛售茶厂,甘鸿勇找到他们,购买了茶厂。
从此农忆父母亲只保留两家店铺,人依旧在供销社上班,直到五六年前退休,如今守着两家卖茶叶的店铺。
2019年甘鸿蒙在境外赌博,欠债一百多万人民币,被赌场关水牢。最后出手救他的人是甘鸿勇。
2004年12月25日夜晚,甘鸿蒙恰好出现城南湿地公园。一贯爱喝酒的他,即便是发高烧感冒都敢喝酒的人,那天夜晚在烧烤摊上借口是胃疼,没有和小伙伴们喝酒。
进入2005年后,甘鸿蒙和甘鸿桌不再成天混在一起,有意离开,与其他三个堂兄堂弟的交流更是减少。
而2019年出手救甘鸿蒙的人是极少联系的甘鸿勇,并且事后甘鸿蒙没有做出归还一分钱的准备。
甘鸿蒙和甘鸿勇之间的关系,可够玄乎的。
“甘鸿蒙!2004年12月25日那晚,你在城南湿地公园举行大型的晚会。
这样的场合,你和形影不离的甘鸿卓应该一起看热闹,为什么当晚你没有邀请他?”
甘鸿蒙松了松肩膀,“警官!他是他,我是我。
再说我这一支的人,从我爷爷开始一脉单传,和甘鸿卓他们庞大的一支玩是玩,但是玩得非常好不见得。”
“呵呵!是吗?你可以解释2019年出钱赎你回来的甘鸿勇吗?为什么他愿意救你?”
“我老婆求他。在茶城市,甘家人中最有钱的是甘鸿勇。我老婆求他,他救我,天经地义。”
“一百多万的人民币,不是一笔小数目。事后,你也没有归还一分钱。”
“我没有钱。”
“甘鸿勇也没有找你要钱。”
“他是千万资产的人,不在乎这点钱。”
“呵呵……是吗?”云拧抱起双臂,“甘鸿蒙!你心里明白了,我讲了这么长的故事,为的是什么?”
“为了什么?”
“奸·杀农忆的人,是你。”
噼里啪啦打字的江桓都停止了,机械地扭头看着没有开玩笑、严肃面孔的云拧。
他心里又腹诽了:云拧!每次提审之前,我们两个人一起商量,可是问着问着,你为何不按我们商议好的路子走,变卦。
为何每次都搞得我心惊肉跳?
你直言甘鸿蒙是奸杀农忆的人,不是让我们的侦查陷入困境吗?
云拧都开口了,江桓唯有看着他的表演了。
“警官!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云拧起身,双手撑住桌面,上半身子微微地往前伸,俯视着甘鸿蒙,“你就是奸·杀农忆的人。”
甘鸿蒙的父亲和农忆的父母亲是同一个单位的人,那么甘鸿蒙见过农忆,认得农忆这个人。
甘鸿勇从农忆父母亲手中用低价购买了厂子。
自2004年后,甘鸿勇和甘鸿蒙不再亲密接触,却在甘鸿蒙为难之际,甘鸿勇出手相救。
在气象方面,甘鸿勇是当地小小的权威专业人士。
凭借他自身的观察天象、云、雾,加之向气象站人打听打听近几日的天气预报,甚至都不用打听,每天早上打开电视机或者收音机,都可以听到当天的天气预报。
凭借自身的知识体系和气象站的播报,甘鸿勇推测当晚的气象变化并不困难,是手到擒来的预判。
甘鸿勇和甘鸿蒙做了一笔交易——一张长期的饭票。
“警官!你无凭无据。”甘鸿蒙大笑起来,“哈哈……太可笑了。全天下最大的笑话了,哈哈……”
云拧慢慢地坐回椅子,双手环抱,靠上椅子,眯笑着盯着狂笑的甘鸿蒙。
江桓看出了点猫腻:甘鸿蒙的笑声有点造作,具有那种我心虚了,用夸张的肢体语言掩饰。
大笑中的甘鸿蒙,脑子里幻想着对面的两个年轻警察听到自己的爆笑,会像其他警察或者电影电视中审问犯人的警察,听到犯罪人大笑,他们情绪失控。
云拧和江桓没有,都靠着椅子,保持着微笑,看他的大笑。
“哈-哈-哈……”甘鸿蒙尬笑几声,停下,“警官!我累了,要休息。”
“可以。你有休息的权利。
这儿不是缅北,是国内,没有水牢,也没有侵猪笼,或者用绳子将你吊起来,用鞭子抽你。
你好好休息,下一次,老老实实的交代。今天给你打预防针而已。”
甘鸿蒙被两位拘留所的干警带回了房间。
回到车上,云拧深深地喘气,“大条!你不会怪我吧?我后背都出汗了。”
“我也是出汗了。”江桓没有立即评论云拧的做法。
哒哒……点燃两支烟,一人一支。
呼呼……足足吹了十几分钟的烟雾,才启动发动机。
一个小时后,在办公室,崔仕观看着询问的视频。
足足花了两个多小时,看完云拧和江桓询问甘鸿蒙的监控视频。
期间崔仕没有讲一句话,紧皱眉头,抽着一根接一根的香烟。
师父不讲话,不点评,两个人大气不敢出,默默地坐在他身后,也抽着香烟。
两个人脑子都想着事情。
江桓是:【云拧的做法太冲动了,今日商量好探探甘鸿蒙口气,他直接干出一句话你甘鸿蒙就是奸·杀农忆的人。
我们手中没有十足的证据,全部是推理、猜测。推理是做不了证据,只能辅助侦查。
太冒险了!万一甘鸿蒙不是凶手呢?他没有奸·杀农忆呢?甘鸿蒙有什么反应?
唉!云拧说都说了,再操心没有什么作用。
还好甘鸿蒙做过威胁钉子户等违法犯罪行为,即便他不是杀人凶手,也将受到法律的制裁。】
云拧想的是:【甘鸿蒙的言行举止表露无遗,他是凶手已经**不离十。
目前暂时攻破甘鸿蒙,保持这个阶段。还不能惊扰甘鸿勇。
奸·杀农忆案中,甘鸿勇是真正的策划者,是唆使甘鸿蒙的主使者。否则甘鸿勇不可能无缘无故出一百多万的人民币救人,还时常周济甘鸿蒙。
2004年12月25日,当晚甘鸿蒙的诸多行动也怪异,与平常有区别。他不喝酒,不邀请干鸿卓一同前往城南湿地公园公园。
甘鸿蒙!我一定找到证据,证明你是奸·杀农忆的人。】
两个人浮想联翩中,崔仕看完了询问视频。
“你们两个人走了一步险棋。”崔仕终于发话,“还好还好,甘鸿蒙的屁.股不干净,即便核查,他不是凶手,追求他违法犯罪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我们有理有据的怀疑,侦查他,询问他,符合程序。希望这部险棋产生无限的化学反应,得到我们想要的结果。”
像似批评,又好像表扬……
云拧和江桓没有接话,安静地坐着。
“你们两个人走出这一步,前面的安排得暂时停一停。”崔仕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从明天起,你们重点走访农忆的父母亲,还有供销社的职工。
甘鸿勇那边,白三盯得紧,你们不用花心思了。甘鸿勇这边,全部由白三和黄洁来做。”
“是!师父。”
“时候不早了,你们的询问效果不错。甘鸿蒙的神态举止非常不自然,他恐怕就是凶手。
你们问到这个程度,非常不错。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起你们又得进入连轴转的工作模式。”
“是!师父。”
云拧和江桓离开后,崔仕电话通知白熬冬和黄洁,告诉他们工作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