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公安局,崔仕将王曼香恢复神志一事向上级领导汇报后,回到办公室。
“大家坐过来,跟你们说一说……”崔仕在茶几的主位子坐下。
云拧、白熬冬、江桓、李萌萌四个人各自捡了位子坐着。
“首先谈谈案子。
五起陈年积案,破获了三起铁棍案,剩下两起,所以我们的任务依旧很重。
在破获三起案子中,有得有失,有收获有教训,有长进有不足……
通过这次一系列警情的经历,我们必须反省,思考为什么毛文臻做出了令人发指的行为。
尤其是造成一位老同志牺牲这个局面,我们必须以此为戒,杜绝再以后的工作发生此等局面。
你们每个人值得认真的思考,好好的理理侦查案子的所有过程,从中找出不足,吸取教训,更好的开展工作。
你们几个人,提升业务能力水平的同时,得面对侦查中失败。人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防止类似的情形出现。
以上是侦破三起铁棍子案中,你们必须做到事后工作。每个人写一份侦查总结。
现在说说农忆案和禄伶案,两起虽然看起来简单,但是侦查起来困难重重。
并且,两起积案的涉案人的凶残程度不弱于铁棍子案,甚至胜过蔡丘和毛文臻的彪悍。
或许这两起案件的凶手关注着我们的行动。如果再遇见毛文臻和蔡丘这类的犯罪人,我们遇到的困难是百倍。
总之,两起案子的侦破,我们得做好全力、细心、勇毅,用你们脑袋中的知识,揪出两位凶手。
呼……我们的任务繁重呀!离远大前程,还有好长一段距离。来,先抽根烟,缓缓一口气。”
崔仕抽出烟盒,给三个男的发烟。
四个男人悠闲地抽起香烟。
崔仕抽着烟,喋喋不休的讲着:“案子的补充材料,我们三队不用管了。
今天起你们不再办理铁棍子的案。案子的剩余工作,由重案队善后。
我们接下去的目标是农忆案子。禄伶案子太久远了,专案组当年分析是图财害命,这起案子靠后。
农忆案是两起案子中,最有可能突破。因为除夕夜的奸·杀案,复制了农忆案的案发现场。
既然有人复制案发现场,那么极有可能有知情人活着,或者作案者一直在我们身边。
除夕的奸·杀案,是离找到凶手的最近一次的机会。
可惜策划者甘漪跑了,消失了。我们的工作不知道如何开始?你们接下去的任务,是着重研究这起案子。”
年初的温念梦案,甘漪作为中间的操作人,教会村民邱明实施奸·杀温念梦,完全复制2004年农忆惨死的现场。
两个现场都是奸·杀案,并且地点在同一个地方,天下有这么巧合的行为吗?
甘漪策划一起十七年前案件的犯罪现场,完全是重现案发现场。
甘漪为何这么做?
难道是收了空明义一大笔钱?还是说她有其他的用途?
抓到甘漪那就好了,可以找出案件的真相。
2004年农忆是二十几岁的大学生,甘漪现在是二十几岁的人。
当年农忆**·杀,甘漪是玩尿粑粑的年纪。
她们有什么干系?
在侦查铁棍子案件中,云拧经常思考农忆的案子。
云拧感叹道:“师父!农忆案,假如抓到甘漪,一切迎刃而解。
可惜她人失踪了,发了通缉令,从二月份到现在,足足两个多月,仍旧杳无音信。”
白熬冬苦笑道:“崔老!云拧!你们不累吗?我们经历了两个月左右的奋战,即便没有抓到毛文臻,也该休息。
何况现在我们侦破了三起铁棍子案和陆安南案子,我们理所应当的休息,为何不不腾空一下脑袋呢?
大条!小李法医!你们两个如何看?我们是不是可以休息了?每天这么干下去,过不了多久,得累死。
充足的精力是战斗的首要条件。看看我们大家,虽然每个人脸上是笑容,可是那是疲态的笑容。
崔老!我们应该休息几天,调整精神,空空脑袋,满血复活了,干活有力气。”
李萌萌笑道:“崔老!我也想出去走走。”
“师父!”江桓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三哥说得对。连续奋战这么长时间,我们感觉不累,但是身体机能进入了疲态状态。”
“师父!三哥、大条、李法医的话不错。我们真的好长时间没有休息了。”云拧立即改口。
云拧当了叛徒,没有站在崔仕这边了。
四个人睁大眼珠子,齐刷刷地盯着崔仕。
崔仕苦笑着摇摇头,“我刚刚提醒你们,好好反省这一连串事件的经验教训,你们倒是联合在一起,揭竿而起。”
四个人眯笑着。
白熬冬发着花玉溪,“崔老!人不是铁打的,我们是血肉之躯,休息是为了更好的工作。”
“你们的心思大概都飞了。”崔仕吐出烟雾,望望烟头,“白三!你可以在家里坐着吃闲饭,进入苦逼的警队,我真有点……不理解。”
“制服诱惑,制服诱惑……”
“看你们一个个猴急猴急的。”崔仕用夹着烟的手指了指四个人,“算了,心思都不在案子。谈再多,也没有作用。
刚才向局领导汇报王曼香的情况后,负责我们的罗副局长明确告诉我,给你们放假一周。”
“领导好呀。”
“领导是我的衣食父母。”
“领导给我们休息,就是好的领导。”
“领导深明大义。”
崔仕无奈的摇头:“看看你们……哦对了!大条和小李法医,你们两个人的事情,罗副局长提了一嘴。
你们做好心理准备。等一周后回来上班,你们之中有一个人得走,不可以留在侦查三队了。”
“明白了。师父!”
“明白了。崔老!”
江桓和李萌萌交往,如果只有侦查三队的人查案,肯定不会被领导点名。但是那么多人参与进来,很多人知道了。
不得不分开了。
崔仕坚持查案是合适的人搭配最有利于进展。然而纪律摆在那儿,谈恋爱了,两个人必须得分开,不可以在同一个部门同一个岗位。
“散了吧。我也该休息了。人老了,精力跟不上了。累呀!”崔仕双手拍拍膝盖。
“崔老!走了。”白熬冬挥挥手,“这次休息,我要找可以结婚的女朋友,就不跟大伙儿玩了。”
说完,他一溜烟走了。
第二波走的是江桓和李萌萌。
“师父!我也走了。”
“好的。”崔仕抬起头,“你等一下。”
云拧停下脚步,“师父!有什么吩咐?”
崔仕语气有点沉重地说:“开店铺,是你的名字,还是你妻子的名字?”
“我妻子的。”
“哦!那没事了。”
“师父!我知道轻重的。”
“嗯嗯!我明白。你走吧。”
“好的。师父!”
云拧明白师父想说什么话。
当前正在进行政法队伍教育整顿,不允许警察都配偶和妻子经营与公安有直接业务的公司。
一家冷饮店,与公安扯得上关系吗?
警察是人,要吃饭。家人不工作,不开店铺,喝西北风吗?
再者一个警察的工资养活自己一个人都难,禁止配偶和亲属做生意是不是有点……
如果一个警察的工资养活得了全家人,云拧倒是希望小富婆不抛头露面,安安心心地在家相夫教子。
现实是警察都养不活自己,哪有养活一家子的能力?
【师父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提开店,可能上面哪个领导无意说的吧?】
有领导向崔仕提了一句话。
崔仕又不得不提醒云拧。
【师父!我是警察,但是我没有参与。我妻子经营冷饮店,是她一个人的事儿。】
走着走着,云拧突然想到:是不是网红的影响?
他云拧是当地警察的一面小小的旗子,很多人冲着他的面子,到妈咪奶茶店消费。
妈咪奶茶店成为了当地一个小小的网红打卡点。
可能是这个缘故,师父特意提起的吧?
破获案子的喜悦,瞬间被这无处诉说的过分牵制,搞得云拧有点郁闷。
【人正不怕影子歪。】
云拧骑上小毛驴,慢悠悠地往家的方向走。
到了中午吃饭时间,云拧没有往家里走,直接到妈咪奶茶店。
“嗯?”云拧有点惊讶的睁大眼珠子。
阿合指导员和几位干警穿着便服,坐在店里,谈天说地。
“合指导!你们在呀?怎么不打一声招呼?”云拧心里却骂自己。
指导员从一百公里外的他郎中队来支援市区,自己已经在市区工作,自己是主人,是应该嘘寒问暖的。
“来来……”阿合指导员招手,“这不想着你刑侦支队办理案子如火如荼嘛!也就没有通知你。”
云拧拉过一把椅子,“合指导!前几天我遇见了你,一直忙着,就……”
“呵呵……我知道你们刑侦支队忙。所以来你家的店铺坐坐,算是看望看望你了。怎么样?适应吧?”
云拧点点头。
另外几个干警笑呵呵说道。
“合指导!我一开始纳闷,为何你带着我们来此?原来是你曾经的手下人出息了。
云拧云警官!你可是我们全省有名,全国有名的警察。你老厉害了,羡慕呀!”
“云拧警官!幸会幸会,我是景右县交警大队的人。”
“云警官!我是千家县的刑侦大队。大家听说了,你加入刑侦支队后,连连提供破冰点,推动案件前进。你太厉害了。”
“……”
一干人互相寒暄。
“各位大哥!”云拧抱拳道,“我们移步到附近农家乐,吃一顿中午饭。”
“好呀!”
“可以有。”
大家都是直率的人,又没有什么任务,一拍即合。
到了农家乐,开始了来牌来酒的节奏。
或许是连续奋战的缘故,云拧喝酒喝得特别爽快。
一个小时后,大伙儿开始了豪言不断。
“云拧!你们漂亮的破获了几起积案,牛气呀!”
“云拧!你小小年纪,前途不可估量,好好干。”
“真佩服毛文臻,一个人自学成才,制造的爆炸达到顶级的水准。”
“同·性·恋的人也是一种悲哀。”
“……”
一顿饭吃到下午四点,才散席。
然后坐着各自坐车离开,回家的回家,回县城的回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