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警官!我挺佩服你的推理,你可以当一名作家,写侦探小说。
你天生具有丰富的幻想,有细腻的情感,和锐利的眼睛,的确是适合写小说。
当一名警察,好像有点屈才了。当警察能有几文钱?社会地位还低。
你真是可惜了。有句老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拍嫁错郎。”
蔡丘面色差,可是嘴巴里说出来的话,足够噎死人。
云拧没有出声,狠狠地盯着蔡丘的眼睛。
白熬冬接过问话:“蔡丘!看来你是死咬着不交代了?你不想交代也罢。
警方不可能无限期和你耗,今天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坦白从宽。
你不珍惜算了,是你一心求死,法律答应你的心声,让你早早到天堂报道。
哦!对了,消弭密会的天堂,不知是否存在?会不会接纳你的灵魂?”
蔡丘面色愈加阴郁了。
白敖冬朗朗说着话。
“我明确告诉你,你的一切,还有毛文臻的一切,警方已经掌握。
你的口供只是证据一部分,没有你的口供,警方照样移送你的案子,同样办了毛文臻。
我们公安机关移送,检.察院提起**,法-院对你们进行审判。
警方手中证据足够判处你们死-刑。趁着没有移送到检察院,你好好的反省反省。”
蔡丘动了动嘴巴,好像想说话,又停止。
云拧凑到白熬冬的耳边,嘀嘀咕咕几句话。
白熬冬点点头。
“蔡丘!警方打算给你留尊严。前提是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你不配合,我们让你看看一段证据视频。看完视频,再做决定不迟。”
云拧打开笔记本电脑,调成无声,将屏幕转向蔡丘。
电脑中屏幕上播放着蔡丘和毛文臻两个人赤身裸.体的激战。
蔡丘脸色变得青色,紧握双拳,咬着牙齿,眼珠子冒着熊熊的怒火,呼哧呼哧的喘粗气。
不到一分钟,蔡丘感觉过了一个世纪,怒吼道:“你们……你们……”
“蔡丘!我们告诉过你,我们手中有你们的证据。”
“这算什么证据?算什么证据……”
吼出了前面一句话,蔡丘的情绪稍微地收敛了些。
“视频证明你和毛文臻是同·性·恋,是水乳相交,你们分不开彼此,融入了彼此身体,成为一体。”
白熬冬说着话,起身,走到蔡丘身侧,拍拍他肩膀,近乎只有蔡丘听到的声音说:“这段视频……”
白熬冬指向笔记本电脑屏幕,“如果别人知道了,看到了这段视频。
你和毛文臻会怎么样?还有你的孩子怎么样?你的家庭怎么样?”
蔡丘可能不在乎妻子,但是不可能不在乎孩子,还有父父母、亲戚朋友。
“你们这是……”蔡丘太想问这段视频来自哪儿。
他和毛文臻相聚,非常的小心,为何有视频落入警方手中?
“这是证据,既然是证据……”白熬冬提高声音,“证据当然得让你看看。”
云拧按下暂停键,关掉播放器,收起笔记本电脑。
“蔡丘!在我们手中的证据太多了,足以立即将你移送到检察院。
你不想知道警方为何没有赶着将你的案子移送到检察院吗?
你心里明白,警方给你机会。
你是有孩子有家庭的人,你和毛文臻相爱也是事实。很多事情留在警方手中,和你们知道就可以了。
还有一个情况,毛文臻已经交代犯罪事实。
毛文臻交代了,你知道自己的后果吧?
如果你没有如实供述,你是罪上加罪。
也是!你敢于面对死亡,不怕死,想一个人扛下所有罪孽。
但是你的家人呢?你的孩子呢?
你走之前,希望留一个体面的父亲形象给孩子吧?
为了毛文臻,恐怕不值得,你的付出恐怕不值得。
你一个人扛下杨冬灵案子,还和他一同承担宋恨荷、廖白易案和王曼香、陈支案的罪孽,是不是有点不合算?
毛文臻不想一个人扛下所有罪孽,老老实实的讲了。
我想你也会吧?现如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精神,落实得非常好。”
白熬冬讲完这些话,回到椅子,负责起打字。
没有继续问话,问话又交还给云拧。
蔡丘铁青着面孔,脑袋不停地运转:
【这段视频发生在哪儿?从哪儿来?什么人偷录了我们的视频?
全部销毁了仿制询问室的视频,为何出现这段视频?为什么?
毛文臻真是一个女人,女人的心,为什么复杂?为什么喜欢留下交往的记录?
我告诉过他的,反复警告过,必须销毁所有视频和笔记本。
为什么警察手中出现视频?还有写在《百年孤独》上的日记呢?
毛文臻你作死呀!不值得不值得。
我告诉过你,死也是我一个死,何必在多一个人?】
短时间内,警方展示三个杀伤力十足的证据,蔡丘的确懵逼了。
再坚固的爱情,也是承受不住对方的不听话,或者是不信任,蔡丘的心动摇了。
蔡丘明明白白说过必须销毁两个人交往的所有信息,可是毛文臻留下了关键的线索。
【毛文臻毛文臻……当年你为了我,杀了宋恨荷、廖白易,如今亲手杀了你自己。
你留在这些线索,干什么?干什么?
我都警告过你,我不怕死,一个人死就可以了,为何你藏着这些东西?
我都要死了,为何你留着这些东西?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你想让世人知道你我之间的感情吗?你想轰轰烈烈的死吗?】
蔡丘机械的出声:“警官!我要喝水。”
“给……”
咕嘟咕嘟……蔡丘一口气喝下一纸杯的水。
他吸了吸鼻子,“你们想听三十多年前的案子。好吧!我交代,交代我所了解的信息……”
侦查三队的全体人员竖起耳朵,听着蔡丘的供诉。
————
1990年09月06日晚
茶城市环城北路一处烧烤摊,昏暗角落的桌子旁坐着两个年轻人,喝着澜沧江啤酒,撸着串串。
“丘!我不想找女性朋友。”
“文臻!我们不得不找异性女朋友,你以为这是国外吗?
国内,我们两个人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了,会被耻笑,甚至被学校开除。
你的家庭一般,我更是出身于农村。我们这样的家庭环境,必须谨慎。
我们到不了国外,必须秘密的进行。
你几次提起留学留学,嗯!是一条不错的路。
然而留学容易吗?到国外,唯一一条路,出国打工,定居国外,可是你甘心一辈子做苦力吗?
在边疆城市,我们中专生是了不起,但是我们不是大学生。
只有大学生有资格申请到公费出国留学。
出国,我们都得考试,上大专,再上本科。
到本科,有机拿到公费出国的资格。
那个时候我们几岁了。我们是小人物,到国外不现实。
到不了国外,我们必须想好策略,一条可以让我们一直保持爱情不变的途径。”
“好吧,我答应你,不提出国留学了。但是你别再强迫我找女性朋友,我不愿意做。
我只想你陪着我。没有你,我不清楚以后的日子如何过?没有你,我的人生没有意义。”
“在学校的期间,起码我们的行动必须严密,时刻警惕。
这段时间,你没有听到同学中的流言蜚语吗?”
“我不在乎。”
“我在乎……”
“你别这么凶我?”
“我……”
周围的人纷纷投来目光,两个人抱拳示意不好意思。
这一夜,两个人第一次发生争吵。
1990年09月08日下午
毛文臻走出实验室,今日是他一个人,蔡丘陪着他的女朋友赵婷婷逃课了。
失落的毛文臻走出校门,走着走着,突然见到蔡丘曾经追过的宋恨荷和隔壁专业打篮球厉害的廖白易一同走进宾馆。
当初蔡丘追求宋恨荷,他心灵受到过委屈。
见到宋恨荷与一位没有公开是男朋友的男生走进宾馆。
毛文臻没来由的心情糟糕起来,一团火在心中燃烧。
同时,他脑海中冒出母亲被枪毙的场面。
【这对狗·男女干着见不得人的行为,一切都是假的。我要让假的东西,从这个世界消失,】
毛文臻压制住心中的火气。
他神经质的走入宾馆,尾随,亲眼见到两个人进入房间,相拥在一起,嘭的关上房门。
夜晚,毛文臻和蔡丘见面,提到宋恨荷和隔壁专业的男生开房。
蔡丘说宋恨荷和他无关,人家爱干什么是人家的事情,别管多闲事。
毛文臻说这样的女人该死。
他并没有说出口,你蔡丘不愿意和我相爱到老,所以你第一个瞄准的女人是宋恨荷。
宋恨荷是让你和我发生争吵的源头。
分开之前,毛文臻告诉蔡丘,要做一件让他离不开自己的事情。
蔡丘权当毛文臻是废话,没有留心。
1990年09月10日夜晚十一点多钟
“文臻!这两天你跑哪儿去了?”
“跟踪宋恨荷、廖白易。我已经掌握他们的行踪。”
“什么?你想干什么?”
“你找的第一个女人是宋恨荷,宋恨荷又乱搞男女关系,我必须给她一个教训。”
“你疯了。”
“我教训了她,你才会认识到我多么的爱你。爱你,我不希望有女人陪伴在你身边。”
“你脑袋里想什么?违法犯罪,我们决不能做。我反复跟你讲,国内不允许同·性·恋公开在一起。
我们必须找一个异性,结婚生子,行动起来就不会暴露。”
“我本想教训赵婷婷,但是想到你们两个人腻在一起。动手了,影响到我们的感情。
我教训你追过的女生宋恨荷,是想告诉你,为了你,我可以干任何事情,包括杀人。”
“文臻!绝不能干,坚决不可以。”
“除非你离开女人。”
“这个……”
“放心,我不连累你。你和赵婷婷不是商量了13日到大象州吗?
13日到大象州,你们回到茶城大概是15日。
13日、14日,我动手。
这两天动手,你不在学校。即便出了什么,警察找不到你。
动手后,我处理好现场,警察找不到现场痕迹的那种。不连累你。”
“你为了什么?”
“为了你。”
“我懒得理你。我警告你,不可以干出格的事情,否则……”
“否则什么……”
“离开你。”
“我死在你面前,死之前,向警察说你是杀人凶手。”
“你……”
这一夜两个人又发生争吵,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