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没想到来人竟是一个装扮落魄的老大爷,不由得心里疑惑。
赵昕见李凌的神情,伸手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带着笑意说道:“久闻大名啊,李老板。”
李凌听罢,更加怀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这老大爷的声音分明就清冽得很,一定是个年轻人没跑了。
赵昕抬手把大门给关上,自顾自地坐了下来,不管愣神的李凌。
李凌见状,才稍稍恢复了神思。
“这位朋友?怎么称呼?”
李凌问道,他特别挑了一个现代的称谓,就是想要再试探试探眼前人。
刚才愣神的功夫,李凌已经想明白了,这人十有八九是特意装扮成这副模样的,毕竟出门在外,凡是都得小心。
赵昕一听见“朋友”两个字,心里已经有了底,于是也放下了心。
鬼知道他心里刚才紧张成什么样子,就怕这老板只是天生怪胎,超前了几千年呢。
“李先生?我姓赵。”
赵昕神情颇为放松,但此时,雅间里却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尴尬。
两个现代人在古代会面,让两个人都不知道怎么交流。
赵昕今日来这一出,本来是想确认一下这老板是否就是现代人而已,但最后却没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还是跟了上来。
“您今年……几岁?”
李凌有些犹豫地问道。
“我……四十多岁?不记得了……”赵昕费劲地想了想。
他穿越过来的时候在现代才二十多,穿越过啦,到现在也过了十几年的时间了。
“我今年……十六。”末了,赵昕又补充道。
李凌惊讶,他听明白了,这意思就是魂穿了?
“我是今年才来到唐朝的。”李凌发觉自己竟还算个比较年轻的穿越者。
赵昕有些诧异,似乎是没想到此人来到唐朝不过短短一年,竟然已经在唐朝立足了。
“你很厉害。”
他毫不遮掩地夸赞。
“不过是有点手艺罢了。”李凌谦虚道。
说的也是,一个穿越人士在古代要立足,说难也难,毕竟一个稍微不了解历史的人毫不留意就会惹事。
但,说容易也是容易,现代人比古代人多了一些先进技术上的优势,若是有一门手艺,想要在古代生存还是非常容易的。
两人刚开始还有点拘谨,毕竟也已经远离现代生活不短时间了,早该接受自己变成一个唐朝人的命运了。
但毕竟唐朝也能算是在异乡,两人谈着谈着,心里却颇有些两眼泪汪汪的酸涩。
两人谈天说地,逐渐忘我,也逐渐熟稔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昕有点意犹未尽地吧咂了一下嘴。
“以后有事找我啊,兄弟!”
李凌也颇为豪爽地点了点头,“没问题!以后你来我这儿吃饭不要钱!”
赵昕也没和他客气,直接应答下来。
李凌刚想再说点什么,赵昕却突然紧张地站了起来。
“不好……”赵昕有些慌乱地说。
“怎么了?”
李凌也跟着站起来,有些急切。
“我们以后再聊啊,兄弟,有人还在等我。”
赵昕说完,便脚步飞快地下楼。
赵昕边跑边想着来福该不会傻傻坐在原地等着吧,他这一聊就聊了几个时辰,把楼下的来福给忘了。
他紧张兮兮地回到他们原来吃饭的桌子,却看见桌子上趴着一个小脑袋。
赵昕走近看了看,得,是他家来福呢,一突一突地睡得正香。
赵昕送了一口气,考虑着要不要叫醒他。
李凌跟在赵昕身后跑了下来,“发生什么事了?”
李凌问道。
赵昕“嘘”了一声,指了指来福的小身躯。
李凌点点头,原来是害怕弟弟等的不耐烦呢。
为了不吵醒来福,李凌也该用动作和赵昕交流,他指了指后厨的方向,示意自己先走一步,让赵昕自便。
赵昕比了一个好的的手势,李凌看了,两人皆是一笑。
赵昕坐在窗边,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观察着来福。
吵吵闹闹的酒楼里也能睡得这么香甜,心可真大,赵昕有些苦恼地想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赵昕终于有些困倦了,可来福还是一副不愿意醒来的模样。
赵昕无奈,随手摘过窗外的一根草,用软绵绵的草刮了刮来福的鼻子。
来福从小就怕痒,这样保证能唤醒他。
果然,来福悠悠转醒过来。
他使劲儿地扣了扣鼻子,“唔……谁啊?”它含含糊糊地抱怨道。
“我。”赵昕没好气地戳了戳来福,道。
“大郎君!你回来了!”来福听见赵昕的声音,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你也太慢了……”随即,来福就低声道,语气李满是委屈。
“你看看现在时什么时辰了?”赵昕一听,伸手就把来福的身子掰了过去,让他看清外面的天色。
“哎?天黑了……”来福愣愣地说。
“我睡了这么久吗?”
“是啊!也不怕被人给拐了!”赵昕颇有些咬牙切齿。
“我下次不会了……”来福本来是有理的那一个,想不到自己这一觉睡得太久,倒被责怪,想到这里,他只能弱弱地说道。
“行了……一天天呆呆的……”赵昕边啰嗦便把来福拖走,他们早就该回家了,此时赵国公不知道该怎么一通好找呢。
……
此时,皇宫里。
御书房里灯火通明。
“皇帝陛下,这是我国大王的心意。”禄赫穿上了一身龟兹国的朝服,旁边的一个臣下捧着一盒子宝物,朝李世民说道。
李世民正在御书房召见西域的来使。
“你们远道而来辛苦了。”李世民颇为和蔼地说道。
“来人呐,赐丝绸布匹,黄金百两。”
向来这种往来,不仅是带着请求通商的目的来,也会给大唐皇帝献上点什么西域的珍稀玩意。
但大唐的天子也得回赠点什么,展示大国风范,表示大唐的开明包容。
“多谢皇帝陛下。”
禄赫双手交叠在胸前,行了一个西域的礼节。
“下旬朕会举办一个西域宴会,还请王子再多留一段时间,让朕尽点地主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