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渊沉默不语,他呆站在原地任由风无情地吹起他的长发,单薄而又孤寂。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无能又懦弱。
江稚鱼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连背影都是那么决绝。
他与她之间本就只是利用而已,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生活在黑暗里却又渴望得到光明。
肖子渊冲了上前,将手中的药瓶递给了她:“从此我们两不相欠,你想去哪就去哪。”
他用力地咬了咬舌尖,告诉自己不要贪图一时的快乐,他只是孤独了太久也渴望得到别人的关怀。
他曾经以为这个女人是喜欢他的,可是如今才明白,那不过是他自己的意想罢了。
江稚鱼还来不及说什么肖子渊就远远地走开了,又急又快,甚至没有看到他的背影。
江稚鱼还来不及高兴,因为自己终于不再受他地摆布了。
华劳却在这时泼凉水道:“这样你还怎么完成任务。”
她崩溃地捂着耳朵:“我不听我不听,要是他再发疯把我杀了怎么办,太可怕了。”
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战栗,今日的肖子渊一定是傻了不然怎么会做出这么奇怪的举动。
华劳提醒道:“根据剧情三个月后将会有一场秘境试炼,到时候你……”
江稚鱼眼前一亮对啊,在那种危险的环境下,随便拖一下后腿应该能搞不少任务点。
三个月以后。
秘境入口外站着许多弟子,交头接耳场面好不热闹。
这是丹霞宗新入门弟子的第一场试炼,在这次试炼中如果取得好成绩将有机会获得进入内门或者成为亲传弟子的机会。
丹霞门掌门凌云真人盯着一张油腻腻的脸,正襟危坐在高台之上。
左右两侧分别坐了几位长老,还有苏郁。
肖子渊站在人群中一言不发,不过短短三个月不见,他似乎憔悴了不少,连眼底都有些淤青。
自从上次传出谣言说他想要杀了江稚鱼后,几乎没有人与他搭讪,连那些女弟子也离得远了些。
江稚鱼远远看了他一眼,低头思考起来怎么才能跟男主走到一处呢。
她眼看着李月就是那个经常找她麻烦的女人,居然朝肖子渊而去,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李月扭扭捏捏地走到肖子渊的面前,低垂着头耳垂微红,她从袖子中拿出一个绣工精致的荷包,递到他的面前。
“小师叔,这是我亲手秀的荷包希望你不要嫌弃。”
她等了半天,肖子渊像是没有看到她一般,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
她有些急切刚要说话,手中的荷包就被人抢了去,同样的青色衣裙在她眼底晃了一下。
她听见女人的声音道:“哟绣得真不错,我很喜欢。”
江稚鱼笑眯眯地看着她道:“真是谢谢你了。”
李月手还伸到半空中,她恼羞成怒:“你干什么,还给我。”
肖子渊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江稚鱼,眼神澹澹几乎看不出情绪。
许久不见她似乎长高了些,比之前好看了些,就连修为也长进了不少。
她走到他的身边,他看见她眼里亮晶晶的,她似乎格外享受作弄人的感觉。
“你不用客气,我知道你害羞我就替你收下了。”
李月气得面色发红,眼睛几乎要凸出来:“江稚鱼还给我。”
她求助地看向肖子渊,声音降了八个度:“小师叔,那是给你的。”
肖子渊这才看了李月一眼,冷澹地道:“你是谁?”
江稚鱼清晰地看见李月的脸色,由红转白,她颤抖着嘴泪水蓄满了眼眶。
“小师叔,我是李月啊,你忘了吗?”
肖子渊却并不看她而是转过头看着江稚鱼,似乎是在等她的反应。
江稚鱼打量着手中的荷包,点评道:“还不错就是这秀得有点像乌龟,你看着绿油油的。”
“你胡说。”
江稚鱼笑着看向肖子渊,彷佛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那般坦然自若:“夫君她这是在骂你呢。”
肖子渊反反复复地咀嚼着这句话,竟然愣了片刻。
李月气得冒火,她着急解释:“小师叔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小师叔。”
肖子渊瞥了她一眼:“滚。”
李月的眼泪又汹涌了几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小师叔,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仰慕你罢了。”
江稚鱼拉住了肖子渊,笑得狡黠:“他叫你滚呢。”
“你听不懂人话吗?”
明明是一张无辜的脸,说出的话总是那么气人。
远处高台上的苏郁眯眼看着江稚鱼,他有些不高兴亏自己这三个月来,日日与她相伴,帮助她修行。
如今才几日,江稚鱼又回到了肖子渊的身边。
这女人真是难以掌控。
他传音给肖子渊:“别忘了今日的计划。”
肖子渊抬头看了一眼高台,挑衅地看着他。
他垂下了头回答:“好。”
肖子渊抽出了江稚鱼挽着的手臂,离她远了些。
江稚鱼猝不及防之下险些站不稳,她瞪了他一眼,心里把这个王八蛋骂了个狗血淋头。
有病。
好在这时高台上的凌云真人清了清喉咙道:“今日是我们丹霞门,一年一度的秘境试炼,希望众弟子能发挥自己的所长,争取取得好成绩。”
随着话音落下,他们面前的秘境张开了一个巨大了口子,众弟子都争先恐后地进入其中。
江稚鱼紧跟在肖子渊的身后,心中对华劳道:“你能让我跟他传送到一个地方吗?”
华劳:“可以妹子你放心。”
所有人进入入口中,江稚鱼只感觉眼前一花,身体轻飘飘地等她再睁眼的时候。
眼前已经是陌生的环境。
江稚鱼脚一歪,身体不稳险些一头扎进地里。
却险陷被一双大手接住,带着熟悉的薄荷香气,但很快放开。
肖子渊如同被烫到般收回手,撇过脸难得开了口:“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那日解药给你了,你还要怎样。”
他自顾自地说着:“你不用担心我再来找你麻烦,从前的事我们一笔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