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煜惊恐地看着两人,顾不得自己手上的伤口,撒腿就跑。
只是等他好不容易走到门口,颤抖着手去开门发现门纹丝不动。
肖子渊如同地狱的恶鬼,催促道:“还不动手,是等着我手把手教你吗?”
江稚鱼强忍着泪,步履蹒跚地站起身。
她脑子里却在疯狂的输出:“糟糕,玩脱了,这狗男人不会是想让我杀人灭口吧。”
“那个话痨啊,江湖救急。”
结果半晌都听不到回应。
她急得满头大汗,手都在打颤,刚走到墨煜的身边却不知所措的望了一眼肖子渊。
江稚鱼想死的心都有了,杀人她不会啊。
肖子渊见她像个木头似的杵在哪里,将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丢在她脚下。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杀了他,要么自己死。”
江稚鱼感觉自己的背后被冷汗沁湿,盯着地上的匕首不知所措。
“怎么怕了?这个时候还在装,我倒是小瞧了你。”
肖子渊就缓步走到她的背后,如同鬼魅般声音低沉,带着丝丝诱惑:“杀了他。”
江稚鱼身体一震,她分明没有移动身体,但身体却捡起了地上的匕首,眼看着就要朝墨煜刺去。
墨煜一个世家公子哥,平日里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险境,都怪他自以为是,以为自己的修为了得孤身前来这临城。
没想到还没有进门,就要小命不保。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看女子长得好看,就去调戏了。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灵石还是丹药法器,我都有,不要杀我。”
他双手抱头背靠在门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江稚鱼感觉肖子渊的手附上她的后背,如同坠入深渊,整个人眼前被黑色的包裹,看不清面前的事物。
眼看着匕首就要朝墨煜刺去。
突然,外面响起了“冬冬冬”的敲门声,是店伙计的声音:“客观您点的菜,好了。”
江稚鱼脑海里同时响起了华劳的惊叫声,她瞬间醒过神来,手中的匕首一松,掉落在地。
她整个人没有力气的朝后倒去,眼前一黑晕了。
肖子渊接住了江稚鱼,悄无声息地收回灵气,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心道:真是没用不过几息时间便受不了我的傀儡术了。
他将江稚鱼扔到床上用被子盖住脸。
这才打开房门,偏头对墨煜道:“滚吧。”
店伙计看见是肖子渊,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但是当他看见一阵风冲出去的墨煜时,傻了眼。
他结巴道:“客官,您您点的菜。”
肖子渊:“给我吧。”接过还不等店伙计在说话,就“啪”的一声关掉了门。
店伙计站在原地半晌才恍然大悟,心里:我的天这是男女通吃?
他四处望了望生怕被人发现,放轻了脚步逃也似跑了。
肖子渊把饭菜放在桌上。
见床上的人一动不动,显然是暂时不会醒了。
正好,他可以趁机洗漱一番。
江稚鱼是在晚上的时候醒的,她肚子饿得咕咕叫,茫然地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这是房间里传来哗啦的水声,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面屏风,微弱的烛光下,隐隐约约看见男子正站在浴桶中沐浴。
肩宽背挺,身材修长,特别是那看起来紧致结实的腰,和那看起来挺巧的臀部。
江稚鱼脸刷地红了,她捂住自己罪恶的眼,羞得耳根通红。
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就是传说中的湿身诱惑么。
想起初到这个世界的那日,男主那一副可怜又无辜的眼神,啧啧。
华劳这时候不合时宜地开口:“妹子啊,你在干嘛?”
江稚鱼险些被口水呛到,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没,没干嘛。”
华劳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歉意的道:“妹子真对不住,我之前去跟老何打麻将去了,没注意你这边的情况,还好我回来得及时。”
江稚鱼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的遭遇,恨恨道:“你也知道,我一个祖国的花朵叫我杀人,我做不到。”
华劳安慰:“妹子我给你赔罪还不行吗?”
就在这时江稚鱼脑海里突然多出一个声音:“老华你还玩不玩,跟她废话这么多干嘛。”
江稚鱼这才听出了这不是那个小屁孩么,就是华劳口中的老何,他还是这么欠扁呢。
华劳一副为难的样子:“妹子你别生气,老何这家伙就是嘴欠了点。”
江稚鱼:“……”我信你才有鬼。
正在她躺在床上发呆的时候,肖子渊不知什么时候穿好了衣服站在她面前,烛光太过昏暗,让她看不清男人的表情。
“看够了?”
江稚鱼吓得从床上滚了下去,想叫却又不敢,一双大眼惊恐地看着他。
肖子渊冷哼,一把掀起床上的被褥,扔到了她的头顶。
“太脏。”
江稚鱼瞬间明白,他这是连她睡过的被褥都嫌脏?
狗男人,装什么装,早晚弄你。
江稚鱼在心中意淫着,她好不容易把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的时候。
肖子渊居然躺在床上睡着了。
江稚鱼无语,忍不住吐槽:他不冷么?
她差点忘了男主修为高深,自然不像自己这样的弱鸡,还需要吃饭。
说起吃饭江稚鱼这才想起自己点的菜还没吃,她瞧了一眼床上的人,放轻脚步走到桌边,开始大快朵颐。
深夜。
月光透过窗户撒在江稚鱼的脸上,白日里算不上冷,谁知道了晚上一股子寒气直往身体里钻。
江稚鱼紧紧地裹着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条人形粽子,但是还是被冷得脚丫子冰凉。
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就在这时原本只能听见浅浅呼吸声的肖子渊,突然喊了一声:“阿娘。”
声音里带着哽咽。
江稚鱼勐地坐起身,看向床上的人。
只见原本规规矩矩躺着的肖子渊,面色痛苦不堪,额头冷汗层层,呼吸急促。
“这是怎么了?”
“阿娘,你不要死,你走了渊儿怎么办。”
他一向冷硬的眉眼,忽地落下泪来,眼泪顺着他的鼻梁一路划过落在了他轮廓分明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