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得一张小白脸,原本看着还算是亮眼,但是在他笑得一脸油腻地走向一个摊位前时。
那个摊位上的摊主是个女子,生得秀丽,着一身粗布麻衣看起来并无不同。
不同于其他摊主的大声叫卖,她只是坐在藤椅上,低头垂目看着手中的一册书卷。
男子轻咳一声,用手指勾了勾他额边的碎发,无意地拿起摊前的一张符:“小娘子,这个怎么卖?”
女子只是微抬了一下眼,又继续埋头于书海中:“10块上品灵石。”
男子倒吸了口凉气,但很快恢复脸色:“能便宜些么,你看我丰神俊朗,玉树临风难道小娘子你连看都不愿意看,在下一眼。”
女子放下手中的书,审视一般上下打量,面无表情地道:“不能,太丑,爱买不买。”
男子当即变了脸色,一巴掌拍在摊上,怒斥:“你,你。”
女子彷佛没有看见他的脸色,继续旁若无人地开始看书。
男子气急,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他勉强压了压怒气:“小娘子好大的口气,不过区区丹霞门也敢如此张狂。”
周围的人都像看傻子似的看他,有人窃窃私语:“嘿,快看,又一个找茬的来了。”
男子听到周围的声音更是恼怒不已,见摊边的女子依旧一副把他当空气,当即运起手中的折扇,以极快的速度朝女子的面门而去。
周围的人惊呼:“这小公子法术使得不错。”
“这扇子居然是一件法器。”
“这不是墨家的小公子吗?怎么来了临城?”
除了三宗四派以外,多是修仙世家,其中以肖、墨、苏、梁四家为翘楚。
他们四大家族无一不是传承上千年的世家大族,甚至比一些门派的历史还要悠久。
其中肖家地位最显,但因为近几年的后辈中少有优秀的人才,又因为当今家主肖庆国疑似与魔教走得很近,现今几乎无人提起。
因此墨家算是实际意义上的四大家族之首。
也难怪此人如此嚣张跋扈。
墨煜冷笑他倒要看看这小娘子,如何应付。
谁知折扇还没有到达女子身体,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如同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壁,被反弹回来。
墨煜猝不及防,被自己的法器迎面砸来,竟然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当场被砸了个头晕老涨,脸上被砸出一道竖条的红印来。
看着十分滑稽可笑。
江稚鱼躲在人群中,跟随着众人的笑声一起,笑得眼泪都要出来。
正在她看得津津有味时,肖子渊瞪了她一眼,眼里威胁意味明显。
江稚鱼老实的闭上了嘴,闷闷不乐,心里腹诽:一天板着个木头脸,你自己不笑,还不允许别人笑,什么东西。
但是没有办法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肖子渊径直朝前面的一间客栈走去。
进了客栈内,里面并不大只有三两个桌椅摆放,门口一个柜台。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肖子渊掏出三枚中品灵石,递给伙计:“二间上房。”
伙计面露难色:“公子真是不好意思,上房只有一间。”
他犹豫:“而且三块中品灵石不够,要5块一间。”
江稚鱼吃惊虽然她对这个世界的货币没什么概念,但是看肖子渊的脸色,这个应该是个黑店。
伙计见肖子渊不说话,连忙解释道:“近日丹霞门招收新弟子,房间本就万金难求,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肖子渊扬手丢给他两块灵石,面上虽然看不出,江稚鱼却知道,这祖宗是生气了。
她无语,就这点小事而已,至于么。
看男主一副心胸狭隘的模样,也能成为男主,这年头对男主的标准这么低了吗?
真是世风日下。
伙计一脸讨好领着二人进入客栈二楼。
谁知刚一进房间,发现房间不仅小还只有一张床,她清晰地看见肖子渊的额头两根青筋跳了跳。
她连忙小声问伙计:“不知可否,多安一张床。”
小伙计一脸迷茫:“你们不是道侣吗?”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神秘地微笑,用口型问:“吵架了?”
江稚鱼哭笑不得想要解释,但那伙计一脸我都懂的表情,飞快的下了楼。
肖子渊进了房间后就自觉地坐在床榻中央,用那种极为欠扁的语气道:“这几日你睡地上。”
江稚鱼震惊,被男主的骚操作刷新了认真。
她尽力的保持微笑:“肖公子,这床这么大两个人睡错错有余。”
肖子渊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你太脏。”
江稚鱼狠狠地磨了磨后槽牙,所以重要的不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重点是因为嫌她脏。
她冷笑:“肖公子,可是我们在家的时候你可是主动上了我的床的,您忘了吗?”
肖子渊一僵,脸色由白转青,又变成了红色,他强制镇定的道:“你想死吗?”
江稚鱼望天,面对男主的无耻她竟然被整无语了,这该死的狗男人。
所以这么多天他还是那个原装货,一个渣到极致的渣渣。
一说不过就威胁你的人。
江稚鱼忍了又忍,才没有当场怼回去:“您说得对,小女子怎么配与您睡一张床上,是我不配。”行了吧。
肖子渊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揶揄,但是他并不在意,江稚鱼很多时候在他面前就如同一个不停蹦跶的小丑。
在他眼里江稚鱼是一个精神有些不正常的女子,时而疯疯癫癫,时而有很温柔,就连伪装自己的手段也极为低劣可笑。
似乎与最开始那一晚的人,并不像是同一人。
他这才想起来,那日在鬼林中他将这个修为只有练气一层的废物,推了出去。
若是旁人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可是江稚鱼居然还活蹦乱跳的,那一道诡异的白光不知,真的是他哥哥给她的法器或者禁制吗?
肖子渊表示怀疑。
他勾了勾唇角,心道:待那日没有利用价值,定要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