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西米利安·汉斯·冯·阿勒兰,十七岁,出身容克贵族,容貌英俊,金发碧眼,标准的日尔曼人长相。属于可以制成标本放入日尔曼人博物馆,让那些追求“纯种”的民族主义者瞻仰的标准。
上个月刚刚加入隶属于武装党卫军的“德意志”警卫旗队,这支队伍也是当初海因里希为了调节军官们和希姆莱之间的矛盾所提出的折中方案。
对于希姆莱来说,只有金发碧眼、身材高大并且家世清白的人才能进入党卫军,拥有贵族血统的话就更好了。而军官们则不喜欢这些金发碧眼的士兵,认为他们都是笨蛋,只会给党卫军的工作带来麻烦。
于是,海因里希另外设立了一支警卫旗队,取了一个好听又威风的名字,将希姆莱喜欢的那类士兵通通编入。这支小队将与“柏林卫戍队”共同承担勃兰登堡门的站岗防卫职责,同时作为仪仗使用。工作简单轻松,每个月还可以多领一点工资。
全体身高180以上的金发碧眼的帅小伙子,战斗力有没有另说,反正拉出去装饰门面是很有面子的。希姆莱很满意,军官们也没意见。
阿勒兰报名参加党卫军的时候,因为优异的外表和贵族的身份,立刻就被希姆莱相中,打算重点培养他,好作为日后宣传的“优秀工具”。然而他却不愿意呆在条件优渥的警卫旗队,要求调入艰苦的作战部队。
这种要求实在是令人大跌眼镜,所有人纷纷表示无法解决,包括差点被阿勒兰勒死的那名少尉。所以在他递交申请书的时候,负责人员调动的少尉只当他吃饱了撑的,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阿勒兰没有放弃,只要一有时间就重新递交申请书,把少尉烦得不行,一时口不择言。不知道那句话戳到了阿勒兰的痛处,直接把他给惹毛了,然后就是海因里希看到的那个“互殴”的画面了。
将阿勒兰的资料看完后,海因里希随手从果篮里拿了一个梨子,准备去看望正在隔壁单独关禁闭的士兵。
由于他下令不得声张,所以其他人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当海因里希走进关押室的小房间时,正好碰到医生从里面出来。从医生口中,他大致了解了阿勒兰的伤势,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需要卧床一个星期。阿勒兰差点勒死了那名少尉,但他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胸口遍布少尉用手肘狠狠击打出的淤血,一根肋骨折断,头上更是被花瓶砸出了一个大洞,估计会留下疤痕。
阿勒兰是个聪明的人,他清楚自己这个年纪无论在体力还是格斗技巧上都无法与成年的少尉相比,所以他拼命地勒紧对方的脖子,无论少尉如何攻击他都死死不放。
海因里希推开门,虽然是关禁闭用的房间,但并不是那种冰冷黑暗的狭小空间。房间里有着温暖明亮的灯光,一张小床,一张椅子,一张小圆桌,甚至还有一张单人沙发。
阿勒兰就躺在那张小床上,脸色苍白,头部被包裹得像粽子一般,白色纱布上渗出丝丝血迹。
海因里希将梨子放到小圆桌上,然后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待了十五分钟,阿勒兰才终于醒了过来。
他一醒来就看到了海因里希坐在床边,脸色更加苍白,嘴唇颤抖着,不敢直视海因里希的目光,显得可怜兮兮的。良久,他勉强说出一句话:“您是来宣布对我的处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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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
“我,我没事。”
“我的少尉对你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我替他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他。”
阿勒兰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你不愿意原谅他吗?”
“我也是您的士兵。”
海因里希意识到自己的措辞有些不妥,连忙试图弥补:“当然,你同样是我的士兵。但是,一个好士兵应该与军官动手吗?”
阿勒兰再次沉默,试图逃避这个问题。
海因里希静静地注视着他,没有催促。
“对不起,海因里希殿下。”阿勒兰最终只能在海因里希审视的目光下承认错误。
海因里希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他,察觉到他紧闭的嘴唇和微弱的声音。阿勒兰并没有展现出真正的悔过之情,他只是机械地道了一句道歉,却并没有真正认识到自己的过错。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愧疚的表情,反而透露出一丝傲慢和不屑。他似乎认为自己的行为并没有错,或者至少并不觉得自己需要为之负责。
尽管阿勒兰的嘴里说着“对不起”,但是他的态度并没有真正的诚挚和真诚。他只是为了应付眼前的局面,而不是真心悔过。
海因里希默默地观察着阿勒兰,心中既愤怒又无奈。
这个瞬间,海因里希决定要给阿勒兰一些教训,好让他认识到一个好孩子不应该耍心眼。
“你刚刚问我是否宣布对你的处罚?现在,我将告诉你,由于你的行为严重违反了士兵守则,我决定罚你禁闭五天。至于其他的惩罚,那要取决于军事法庭的判决。你可能会被开除军籍,甚至被判入狱!”海因里希毫不留情地向对方传达了这个消息,他的脸上完全没有刚才那温和的神情。
他的突然变脸让阿勒兰立刻产生了焦虑和恐惧,那一双蓝汪汪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充满了错愕和慌张,甚至还泛起了一丝水光,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对我!”阿勒兰惊慌失措地尖叫着。
海因里希问道:“为什么不可以?你违反了规定,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士兵。”
“不!请不要这样对我,我流着高贵的纯种日尔曼人的血液,我不属于卑劣下贱的人种!我发誓对您忠诚,我愿意为德意志祖国付出一切!请不要抛弃我,别不要我……”阿勒兰失魂落魄地恳求着,眼泪一颗接一颗涌了出来,但他完全顾不上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