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不等邬青莲三人回过神来,小赵天已转身从跟在后面的张祥手中取过一个颇有分量的大盒子,吃力地抱到了李翠凤面前。
声音绵软清脆:“娘,这位婶婶说金簪太沉,会压得脖子疼。”
“那你这整整一套翡翠头面戴起来,岂不是会把脖子压折么?”
小赵天说话当口,南棠故意帮他把木盒徐徐打开……
瞬间,一套晶莹剔透、毫无杂质的翡翠头面便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看着罕有的老坑冰种,而且还要是整整一套,宁晚晚象是被突然摄去魂魄般,眼神怎么也舍不得移开……太漂亮了,太华贵了!若是自己成亲时也能有这样一副头面那该有多好!
苏慕白看在眼里,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套翡翠头面同样出自平城最大的银楼,而且方才他们上银楼买首饰时也曾留意过,这副头面可是银楼的镇山之作,相信没个一千几百两的压根拿不下来。
再加上如今医馆生意才刚刚恢复,到底还没有完全回血,所以管着账的母亲肯定不会同意自己买这么贵重的首饰给晚儿……
与苏宁二人心思不同的是,邬青莲此刻简直妒忌得快要发疯!
这到底算什么事?
自己曾经的丈夫以及嫡亲的女儿,却把辛苦赚来的钱花在李翠凤这样一个平淡无奇的女人身上!
气死我了!
另一边,看着邬青莲等人的脸色,南棠简直心花怒放。
只见她与小赵天一唱一和般将方才买来的贵重东西都一一展示了出来。
“凤姨,这血燕我回去替你配点药材一块炖了~你只要连吃一个月,我敢打包票,全平城女人数你的皮肤最好。”
血燕!?
连吃一个月!?
邬青莲再也听不下去,一扭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宁晚晚与苏慕白更是无心恋战,也急急追了上去。
见状,小赵天率先拍手哄笑了起来~
南怀枢与李翠凤见状,无奈对视一眼后,也忍不住笑了。
至于南棠,望着那逃跑般的三道身影,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
周夫人娘家嫂子身体有亏,却又想生下长子嫡孙,于是经周夫人牵线求到了南棠面前。
因着周夫人的关系,南棠自然不会推托。
于是面诊过后,她在脑海里翻箱倒柜了一番,终于找出了一道极适合其娘家嫂子调理身子用的药方,便毫不犹豫般将方子给了对方,并保证,若对方依法调理一个月后,身子必有明显好转。
见南棠如此大方豁达,与其他医者浑然不同,于是对方也毫不含糊,直接塞了厚厚一叠银票给南棠。
目测,那些银票至少也得有个三千两银子。
南棠本待不要,无奈周夫人及其嫂子态度极其坚决,于是只好依言收下。
今日沐休,南棠便从中拿出整整二千两银票,准备好好替李翠凤置办一些嫁妆及头面……可没想到,中途歇个脚吃点饭的功夫也会遇上邬青莲等人。
所以,只能算她们倒霉了。
此时,郊外密林深处。
一蒙面玄衣人正死死盯着刚从自己眼皮底子驶过的车队!
片刻后,四周终于恢复平静,玄衣人这才缓缓问出一句:“都查清楚了未?”
手底下人左右瞧了瞧,连忙低声禀告了一番:“爷,我们的人都查了~只是一些日常所用药材,并无不妥之处。”
“嗯。”玄衣人嗯了一声后,再也没说什么。
次日,回到书院后,南棠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平城与其他两个州一同举办比赛,男女馆最终各评出一名头名。
取得头名的人,不但可以提前拿到书院的结业书,还可以选择留在书院做事。
南棠本来对比赛兴致不大,但当她听到消息,说宁晚晚准备拿下头名,以此来做她嫁入苏家最好的陪嫁时……她凉凉地笑了~
这一回,该换自己志在必得了。
好事总爱成双。
当晚回到家后,影七便前来告知南棠,王爷找她有事。
一时弄不懂大冰山到底找自己有什么事情?于是南棠只好跟了过去。
到了书房,听萧言说完药材即将运达,要她提前作好接收准备的消息后,南棠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忽然惊觉,眼前的大冰山似乎又多了几分仙气,竟是比先前消瘦了一些。
莫名的,南棠的心竟有些隐隐作闷,下一刻鬼使神差般提出要替对方把脉诊治一番。
幸好的是,大冰山只是打量了她两眼,便一口应了下来。
须臾,看着轻轻落在自己腕间的青葱玉指,萧言忽然闪了一下神……他想起了这丫头头一回替自己诊脉的情景。
只是没想到,一眨眼功夫就过去了好几个月,而这丫头也如春笋般,生生长高了不少。
萧言在心底比了比~
去年这丫头还不到自己肩膀高,如今竟已与自己比肩高了。
心中正感叹着,冷不防南棠一抬头,视线正与萧言撞个正着。
四目交投。
却又不约而同移开了视线。
下一刻,俩人心中却分别涌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
南棠有点慌了,借要到药房替萧言煎药为由,匆匆退了出去。
望着南棠离开的身影,萧言狭长凤眸闪过一抹暗芒,最终还是没迈出那一步……
药房里,南棠有一下没一下地给药炉扇着火,心底却仍然思绪万千。
南棠啊南棠,你赶紧醒醒吧~
一个苏慕白还不够让你记住男人的可怕吗?
更何况大冰山是谁?
那可是堂堂襄王!
岂是你这样的草根蝼蚁配得上的?
所以呀,劝你还是赶紧歇了这份心思吧。
“棠棠,你一直在念念叨叨什么呢?”南棠正自言自语间,忽然一道绛紫身影从天而降,一下子落在了她身后。
南棠一惊,一转身,却险些亲上萧楚那张嬉皮笑脸的俊颜!
鼻息相交间,俩人皆是齐齐一怔!
还好南棠机敏,当下便拿手中扇子往对方额上轻轻一敲:“我在煎药呢,你给我走远些,别捣乱。”
萧楚委屈地“哦”了一声,然后捂着“受伤”的额头,慢慢地退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