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我爹。”南棠举起手中书册一扬,“方才我在看书,可这里面有个地方我看不懂,所以只好去找我爹讨教了。”
曹承安望了眼书皮:“南伯父好象跟夏总镖头出去了,不如我先替你看看,可好?”
南棠一愣,下一刻却卷起书册狠狠敲了下自个额角:“你看我这猪脑袋~居然忘记了眼皮子底下就有一个大才子!”
“什么大才子?不过就是比你多读了几年书罢。”曹承安边说,边下意识望了眼对方的额角,发现只是微微泛红,才放下了心。
这时,南棠却打量了曹家主仆一眼:“可这样会不会耽搁你的事情?”
曹承安索性将手中书信悄然藏入袖袋:“其实我没什么事,只是闲得无聊四处逛逛而已。”
身后小枫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心底暗暗嘀咕一声……明明打外头回来后,就一直守在这里。可怜也不知伸长脖子等了多久,总算把人等来,却偏要说闲来无事,只是四处逛逛?嗐,自家公子似乎越来越喜欢撒谎了。”
另一边,不知内情的南棠却吐舌一笑:“那,就要麻烦曹大哥你了。”
“不麻烦。”将南棠调皮模样收入眼底,曹承安眉间唇角俱是明亮的笑意。
下一刻,俩人便来到旁边石凳上,头碰头、肩挨肩地坐在一起翻起了书……
曹承安煜城第一才子的名头果然并非浪得虚名,当下便一五一十地给南棠说起了书。
而南棠也是听得津津有味,直如醍醐灌顶一般。
然而就在俩人一说一听,场面无比和谐时,一声轻咳却突然自俩人头顶响起:“丫头,到时间给王爷换药了。”
影七的到来瞬间打断了南曹二人的默契,于是南棠不得不站了起来:“曹大哥,那我先去给王爷换药了。”
一想到萧言,曹承安心底便是一阵的不舒服,但却不得不强颜欢笑:“好,你去吧,我也该回房歇息一会了。”
于是,俩人便各自离开。
带上药后,南棠刚随影七来到对面酒楼,便见到萧言正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远眺。
此时听得动静,冰蓝身影才缓缓转过身来,不动声色般睨了南棠一眼,却一声不吭。
见某人面色臭臭的,好象比平日还要冷上几分,于是南棠赶紧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王爷,小婢前来侍候你换药。”
萧言闷闷嗯了一声,幽深的眸底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简直教人捉摸不透。
看着总让人捉摸不透的大冰山,南棠索性放弃了琢磨,只埋头捣药,毕竟早完事早回去,争取多腾点时间看书。
然而她却不知,此刻萧言凉凉的眸光中却带着一丝探究,不住在其头顶回来盘旋……
终于换好了药,南棠忍不住偷偷吁了一口长气。
不知道为什么?
自打头一回替大冰山扎针,然后又是治病又是换药的,到如今已然不下数次打量过大冰山的身子,但每次完事,自己总是有点心跳加速,而且脸皮还微微发烫……
虽然烦恼着,但南棠手底却丝毫没有慢下来,仍旧利索地收拾着东西。
只是她提上收拾好的东西正要离开,大冰山却再度沉沉发声了:“本王的书只能你一个人看。”
“其他人……本王嫌脏。”
什么?
我的书只能你一个人看?还说什么嫌脏?
哦,明白了~这分明就是在警告自己,之前给的书不能让别人看?
难道说,影七大哥告诉他自己拿着书请教曹大哥的事情了?
可不对呀,明明影七大哥送自己进来后便一直守在外头,根本没机会告状……
南棠眼珠转了又转,及至望到窗外时,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二楼雅间的窗户正好可以将小学堂前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说,方才自己跟曹大哥在一起把书论道的情景全被这大冰山看在眼里了……怪不得,方才进来时,他一直就站在窗前。
将事情理了个一清二楚后,自知理亏的南棠只好忍下一口气,装出一副极其乖顺的样子:“小婢以后不敢了,还请王爷放心。”
对面,萧言凉凉打量了眼前小丫头好几眼,才终于嗯了一声,同时一脸不耐烦般挥了挥衣袖:“出去吧。”
南棠捡起东西便走。
直到走出酒楼大门,她才长长透出一口大气。
什么不敢啊?自己只是不舍得~
大冰山给的书简直不要太好,若是被他一气之下通通收回,那自己损失可就大了,所以还是暂时忍一忍吧。等自己将所有书册内容都牢牢刻在脑海后,就再也不用受大冰山威胁了。
而此时,曹承安厢房内。
看过煜城来信后,曹承安清俊脸容上隐隐现出一抹犹豫。
一旁侍候的小枫终于忍不住:“公子,老爷都来信催三次了,那我们到底几时回煜城?”
对,这已经是曹谦第三次来信催归了。
一晃眼,曹承安已来平城数日,曹父曹母在家望眼欲穿仍不见儿子归来,于是便心急如焚地不断来信相催。
此时,听到小枫的话,再看着手中父亲的笔迹,曹承安沉吟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等书院考完试,我们就动身回去。”
“……”小枫。
老爷,看来你和夫人还要再等上好些天了。
时间在忙碌中飞逝,转眼便来到了书院年度考核前夕。
这一天,南棠终于将书院考核内容悉数看完,还背了个滚瓜烂熟`所以今晚,她打算好好睡上一觉,好抖擞精神应付明日考试。
用晚膳时,吴月娥除与镖局众人齐齐为南棠及夏妍打气外,还特意向南棠取经,煲了安神汤水给俩人喝。
南棠吃饱喝足,又得了父亲几句叮咛后,便准备回房休息。
只是她才与夏妍分开,曹承安便带着小枫出现了。
“南妹妹,这玉牌……送给你。”曹承安小心翼翼却又无比郑重般将一件玉牌递至南棠面前。
发现玉牌与之前自己还给曹老爷子的差不多,于是深知这玉牌珍贵的南棠不由得有些犹豫:“曹大哥,这玉牌太珍贵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