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镇长从爷爷的话里找出了bug,不过目前他最关心的当然是下洞的那些人。
对此爷爷只是一脸无奈的说,那几个人恐怕都已经遭了毒手。
当镇长把昨晚的事告诉爷爷后,爷爷沉思了一下说:
“二赖子是荷花奶奶送出来的,就是警告你们不要下洞,洞里那个憋宝人看来相当的心狠手辣啊。”
这下镇长彻底沉默了,过了一会他问了爷爷一个问题:“难道这世界上,真有神仙妖鬼?”
爷爷淡淡的回道:“鬼神之事,信则有,不信则无。”
听了爷爷的话,镇长陷入了沉思,他心里有太多矛盾点,但现在脑子里太乱,竟然想不出该从何说起。
好半天之后,他才捋出一条线索:既然那个地洞是荷花奶奶的洞府,那么上面如果盖庙,应该供奉荷花奶奶啊,但是文星阁里供奉的是文曲星。
镇长的逻辑是要下地洞,必须先搞清楚地洞的来龙去脉。
而对此我爷爷的回答是,这荷花奶奶不是一般的俗修野仙,想必是拜在了文曲星门下,之所以在自己洞府上建文星阁无非两点,
第一:尊师重道,借万民香火孝敬师父。
第二:也是让师傅时刻审查,时刻明志,一表达自己的虔诚。
镇长听了解释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提出了第二个疑问,那就是,难道这千年来,就没人动过憋宝这个心思。
对此,爷爷的回答是:
“就算有人动了心思,情况也不允许,文星阁不倒,没有入口就进不了地洞,而且就算能进地洞,仙家洞府必是一处秘境所在,能不能进入秘境都是问题。”
镇长又点了点头,然后说出了第三个问题,这荷花奶奶的真身又算个什么宝贝呢。
爷爷有那么一瞬间眼神竟然有点黯然,不过转瞬即逝,然后他给出了回答:
“十分福报可求仙缘,百分福报可求仙途,万分福报可求仙道,而这荷花奶奶又何止修了万分福报,那要是得到了,就是个大造化,将这个真身以独门秘法炼化,到时候求财得财,求官得官,求寿得寿。”
镇长听到这笑了,他觉得,接下来的问题,可以让爷爷回答不上来。
这个问题是:既然这么说,荷花奶奶那可是有大法力的,连黄河里的夜叉都请的来,文曲星又是它师傅,一个憋宝人又怎么能动得了它。
爷爷摇头苦笑说回答道:
“所以,才有了这六个人下地洞的事。”
镇长听到这立马就眼前一亮,终于找到说到点子上了,他示意爷爷继续,爷爷却说道:
“这事,还得从头说…”
原来,就在文星阁塌了以后,爷爷就去过那里。
虽然当时水还齐腰深,可是,对于憋宝人来说,要找到地洞不难
。
爷爷当时就在上面留了一个暗标,这个标记一般人看不出来,但是憋宝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有憋宝人来过了。
按照憋宝人的规矩,先到先得,那么,守规矩的憋宝人看到以后当然就不会动心思了。
当然,爷爷并没有想取宝,相反,他是要护宝。
可是,那个憋宝人显然是不守规矩,带人下洞,那么这人既然可以不守憋宝人的规矩,他用邪法妖术也就不足为奇了。
而扒人脸皮还只是常人看到,想来,那人一定是拘了其他五个人的魂魄,用这些魂魄摆设困仙的阵法,以压制荷花奶奶的法身,也阻隔了它与外界的联系。
镇长听完一个劲的嘬牙花子,他翻着眼睛想了半天,还是感觉哪里不对,突然,他恍然大悟。
“老爷子,难道荷花奶奶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比如说用点法术给他来个不见面。”
爷爷叹了口气说:
“这本来就是它的劫数,苦修千年才等来了今天,你让它躲?”
“也是这么个理,可是,荷花奶奶不是神仙吗,就算还没渡劫,那想对付一个凡人还不容易。”
爷爷呵呵一笑说:
“当然不容易,那人虽然心术不正要对怹不利,可这就是它的劫数,若是以法术伤那人,这是逆天而行,到时候恐怕是要引来天雷的,这天雷对木属性灵根最伤害最大,那就真的是万劫不复啦。”
镇长听到这已经彻底晕了,对于一个无神论者来说,突然听到这么多怪力乱神,能相信已经很不容易了,至于里面的是是非非,脑子里一时间肯定转不过来这个弯。
不过毕竟是镇长,不大会儿就琢磨过来味了,于是,他问爷爷:
“老爷子,那个神仙渡劫得事咱就不提了,关于抓捕凶手这个事,您看…”
爷爷站起来看着镇长呵呵一笑说:
“还没到时候,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出手,一天后,你安排人在洞口守着,能不能抓到就看你们了。”
镇长看爷爷转身要走,连忙追问道:
“老爷子,那么依您看,我们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我爷爷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
“安排重建文星阁的事吧。”
“那么,那个地洞入口呢?”镇长连忙追问。
“那个洞口已经被荷花奶奶下了封印禁止,一般人下不去了。”
镇长带着心里的疑惑回到了地洞那,这时上面派来的专家组也到了。
而专家组下地洞勘探的结果是,洞口距离底部只有四米半深,下面是岩土层,而且,不适合挖掘。
他们只是做了一个基本的钻孔取土,就发现有地下水渗出的情况。
至于那些下地洞的人去了哪里,专家组只给出了“有待进一步研究”的说法。
专家组走后,人们开始议论纷纷了。
昨天有人下地洞,最后二赖子的尸体被地洞吐出来的事已经人尽皆知了。
所以,专家组的结果一出,大家立马就沸腾了,下去的人都去哪了呢?
镇长作为现场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但是却不能实话实说,如果他说出憋宝人、荷花奶奶这些事,那岂不是带头传播封建迷信。
所以,他转移了话题,在现场大谈重建文星阁的重要性。
转天的午夜十二点,爷爷来到了地洞口,此时洞口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两个荷枪实弹的刑警和镇长守在旁边。
镇长一看到我爷爷,立马迎过去问道:
“老爷子,你打算怎么办。”
“下洞呗。”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来到洞口,爷爷取下背后背的包袱,从里面取出一个线轴,然后,在线头上绑上一个尜尜。
所谓尜尜,是一种民间传统玩具,也称为陀螺,头尖尾圆,用绳子抽打,使其旋转,没有电视的那个年代,小孩子们玩这个能玩一天。
眼看着尜尜绑好了往洞里放,镇长把专家组下洞的结果告诉了爷爷。
爷爷一边往下放线一边说:“障眼法而已。”
镇长不解的问:“可是,专家组的人还做了钻孔取土。”
而说话这个档口,爷爷手里的线放下去已经不止四米半了。
“还有疑问吗?”爷爷问道。
“没了。”
爷爷不断的往下放线,这个过程大概有二十分钟,最后他停了手里的动作。
反身从包袱了取出一个小瓦罐,从里面取出一些黑乎乎的粉末抛洒进洞里。
然后转头问镇长,那些人之前下洞时用的绳子呢。
由于之前那些刁民闹事,有人要下洞,镇长让人把绳子收起来了,他让爷爷等会,不多时就把绳子取了过来。
爷爷看了看绳子,那绳子的尽头明显有被刀砍断的伤口。
“果然好狠的手段。”
说完这句,爷爷来到洞口边,丁字步站好,双手手心向上置于腹部,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词。
只不过他说的什么,镇长和两个刑警根本听不懂。
在三个人眼里,爷爷此时就跟个神经病一样,不过,镇长很清楚,事情应该远没有他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而事实印证了镇长的想法。
在爷爷叨咕了大约半个小时后,一条绳子犹如有了生命一般,就如一条蛇一样,顺着洞壁缓缓的爬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