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就见从城外山野坟地之中,地面之下,涌出来成千上万的鬼魂。
这些鬼魂,全身无血肉,只有骨架。
而那骨架,也并非真实的骨头,而是呈云雾态。
说是鬼魂,其实更像骷髅。
只是,每一具骷髅的身上,都见荧光缭绕,就像野间看到的鬼火。
想来这一副副的骨架,只是承载鬼魂之物,是鬼魂的宿主。
这些鬼魂一经出现,便朝着银石城奔涌而去。
到了城下,直接从北面的城墙往上爬。
就见他们的骷髅手指骨扣住墙壁,一跃就是数米。
八米多高的城墙,只需两个飞跃,就能到达城顶。
整面城墙上,都爬满了鬼魂,似是壁虎般一个个地往上直窜。
“杀。”
王逄一声令下。
就见士兵们手持灵桃木剑和玄铜刀剑,先是附身勐砍,再与跃上城墙的鬼魂厮杀。
这些鬼魂生相虽然吓人,但战斗力却不是多么地强大。
而且,用灵山的灵桃制作的木剑和用玄谷的玄铜铸造的刀剑,还真是能杀死他们。
不但老兵们能杀死,就连身体强壮一些,胆子也大一些的新兵们照样能杀死他们。
只不过,十万新兵由于未经过实战历练,加之又是面对如此恐怖的吓人之物,内心里生出慌乱。
很多新兵,在乱砍上几刀之后,就被鬼魂用从自己身上拔出来的虚幻骨头插死。
“攻城。”
城外的色愣也下达了攻击命令。
第一拔攻城的,是五万降民。
听到命令之后,这五万降民顿时跟疯了一样,嗷嗷直叫,厉声呼喊着奔向城墙。
到了城墙下,他们就像那些鬼魂一样,直接手脚并用爬城。
不只是从北面城墙上爬。
西面和东面城墙上都有。
只不过,他们的爬行速度要远低于那些鬼魂。
“扔巨石,倒油。”王逄大吼了一声。
“扔巨石,倒油。”
“扔巨石,倒油。”
…
大将军王逄的命令被接续传达到东西两面城墙。
负责扔巨石和倒油的新兵,接到命令后,迅速把一锅锅滚开的油朝着往城墙上爬的降民身上倒下,把石头朝着他们砸下。
无以计数的降民被滚开油的浇身,被巨石击中,纷纷惨叫着滚落城墙。
只是,这个时候,上万的鬼魂已经来到了城墙之上。
虽然一批又一批地被斩杀,但这些鬼魂却也斩杀了大量的守城士兵,并且打翻了很多油锅,滚开的油四处漫延,让士兵们无法专心战斗。
无数新兵四散奔逃。
“逃者,死。”副将高吼了一嗓子。
“逃者,死。”
“逃者,死。”
…
但混战的嘶吼声、惨叫声混杂在一起。
副将的这一嗓子和接续传达的命令,并没有多少人能听到,很多新兵开始试图朝着城内逃亡。
就见副将和数十督战的士兵,都是几个纵跃,直接到了几拔逃亡的新兵前面,挥刀连斩数人。
新兵眼见如此,再不敢逃跑,又纷纷回到战斗场地。
既然逃也是死,还不如拼了,拼出一丝活路。
如此一来,守城形势立变。
战了半个时辰之后,近万鬼魂被斩杀,仍有数千鬼魂在战斗。
守城的士兵,也有三万多人殒命,城墙上到处都是尸体。
五万降民中,此时已有三万多借着城上的慌乱爬上了城墙,其余近两万,尸体在城下堆积如山,石砸油沷,死状很惨。
这三万多降民的战力,比起鬼魂的战斗力强不了多少,但眼神之中全是阴霾之气,极其野蛮嗜杀。
“兽攻。”
城外,眼见降民全部上了城墙的色愣,又一次下达命令。
站在他身边的六个强壮的族民同时举起了兽号。
“呜嗷!”
“呜嗷!”
“呜嗷!”
雄浑的号声响起。
早已乱蹬四肢,急不可耐的兽,一听到号响,立马朝着三面城墙发足狂奔。
十万只兽,可谓扑天盖地。
眨眼间,十万鬼仆部族民骑来的兽,就只剩下了大鬼主色愣骑着的那一只。
这些兽中,有二三万只生着双翅,虽然不足以支撑它们飞行,但一跃可达十余米,像八米高的城墙,只要一个纵跃就到了顶上。
人、鬼魂、勐兽厮杀在一起。
另有七八万只兽不具备爬墙能力,站在城墙下面发出狂吼,显地焦躁不安。
城上,北墙的守城士兵一批批地倒下,东西两面城墙上的士兵一批一批地赶来。
银石城的城墙虽然足够宽,但这么多的人、兽、鬼魂在一起厮杀,仍是显地拥挤。
无以计数的士兵被体形巨大横行直撞的兽撞到城墙下面。
掉进内城的,摔成肉泥。
掉在外城的,则瞬间就成了兽的腹中之食。
这时,就见色愣从兽背上一个飞身。
似一道弹丸般直射向北城门。
在距离北城门三十多米远的距离上一掌击出。
一道蓝色又见金光四射的巨力打在了城门上。
“轰。”
厚重的木门直接被迸碎。
借着打出的这股力道的反射之力,色愣身体一个翻转,又回到了兽背上。
而在北城墙下咆孝的上万兽,此时纷纷朝着城门涌去。
大批防守城门的士兵冲了出来,与兽厮杀在一起。
但这些兽,实在是太凶勐,体形也足够庞大,士兵们几刀杀不死一只兽,兽的利爪、尖牙却能一击就要了一个士兵的性命。
数千负责防守城门的士兵很快战死。
人尸、兽尸将整个门洞堆满。
摞了有二三米高。
后面的兽,踩着满洞的尸体冲过城门。
“副将,领兵封门。”王逄吼了一嗓子。
“遵命。”副将领命,亲率数千士兵从城墙上来,与冲过城门的兽展开了厮杀。
城门内外,一批又一批的士兵倒下,一批又一批的兽倒下。
不过,由于城门的高度和宽度都有限,数千具兽的尸体和人的尸体堆叠在一起,铺满了整个城洞,几乎已经到了城门的最顶部,倒似是形成了一道新的城门。
由于有了这些尸体的阻挡,后面的兽大多都冲不过来。
只有很少几只,从缝隙中挤过来,但经不住士兵们的砍杀,进来几只砍死几只,对守城的士兵已经形不成多少威胁。
“你们留在这里守城门。”副将大声下了命令,自己则返身上了城墙,来到大将军王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