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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你好,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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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K唱片公司的总部设在K市,一个小小的沿海城市。

所以当火车停止的时候,首先映入江何年眼帘的便是海与码头——咸咸的海风扑面而来,吹散了海平面的阴霾。码头被夕阳染红,像是见到了心上人的小姑娘。

“K市,你是在欢迎我吗?”江何年走下火车,伸了个懒腰,给这可爱的K市一个大大的拥抱。

不知为何,他感觉所有人都朝着他微笑。

不管是行囊沉重的旅人还是晒得黝黑的渔民,都对着他微笑。

顺着这种奇妙的感觉,江何年找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

这时候已经七点多了,但肚子空空的江何年躺在酒店那软绵绵的床上一丝倦意都没,反倒精神得很——他脑子里全是介绍人那胖乎乎的脸,还有自己站在K市最大的蛋形体育场里演出的样子。

嘿,这种激动的感觉怎能让人入眠。

昔日我站在小旅馆前弹唱,被人当作乞丐驱赶;

可今日我却睡在这大酒店里,在床榻上翻滚,唱个不停。

嘿嘿,这可怎么入眠。

以前的江何年缺了一扇门,一扇展示自己才华的门。

要知道这世间有太多这样的门,而这些门的旁边总会守着一个人——他闭着眼小憩,手里掐着个表,按着钟点给门外的人放行。

但幸运的是,江何年碰上了表响的时间,又让开门人看得顺眼,所以他打开了这扇门。

“你好,门先生!”江何年拔出磁卡,走到房外,关上了门;接着他又刷了磁卡,打开了门,走回房内……

就这样他反复折腾着,一直到早晨的阳光灿烂在他脸上。

可一夜未眠的他却显得格外精神,他扯了扯黑色的卫衣,背上吉他,听着窗外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走出了酒店。

他穿过城市里热闹的人行横道,对路上的每一个人傻笑,傻笑着走到了LK公司。

直到他看到了介绍人那张胖乎乎的脸,才勉强地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这么早就到了?”介绍人坐在LK大厅的沙发上,看着最新的八卦小报,这会才七点不到,连公司前台的小姐都没来。

“您也很早啊。”江何年坐到了介绍人胖子对面的位置,双手交叉,显得有几分局促。

“这自然,今天我要把你介绍给上司。”胖子喝了一口茶几上用玻璃杯泡着的茉莉花茶——茉莉花很少,没有热气,茶水也不多,看来是喝了一段时间了。

“啊~呜~”介绍人胖子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昨晚没睡好?”江何年问道。

“对,这是这星期上司考核面试歌手的题目,找得到答案的地方我都给你写上了。”介绍人胖子从公文包里翻出了几份打印好的文件递给江何年,“你趁现在背一下,等会上司过来,你就照着上面的话回答,明白了么?”

江何年翻了翻文件上的题目,无非是舞台上应变措施和发声技巧之类的问题。虽说他有自信不用这种取巧的办法也可以顺利通过面试,但为了顾全介绍人的面子,他也装模作样地开始读背起来……

———cut————

出乎意料的是,LK公司的老总是一个头顶秃秃的老头;而老头的身边站着一个右眼有疤、面容清秀的年轻人,似乎是人力资源部的负责人。

“可以开始了吗?”江何年一个人坐到秃头老总、人力资源总监、介绍人胖子三个面试官的对面。

“可以。”人力资源总监看着一头黄发朝气蓬勃的江河年严肃地说道,而站在人力资源总监身旁的介绍人胖子偷瞄了几眼秃头老总手里拿着的面试题目窃窃地笑了。

接下来的面试题目都很简单,简答到面试官还没说完题目,江何年就迫不及待地回答出来了。

但,江何年回答得越是得心应手,那个右眼有疤的人力资源总监脸色就愈是阴沉。

所以在出最后一道题目的时候,右眼有疤的年轻人盖上了原先准备好的文件,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张写着歌词的乐谱。

“你按着这个乐谱,弹着吉他把这首歌唱一遍。如果错了一个音,就证明你原先的回答都只是在纸上谈兵。”右眼有疤的人力资源总监说道。

“这……”介绍人胖子面露难色,他看了看坐在位置上动都不动的老总,却看到老总递来的是一个默许的眼神。

江何年从包里取出吉他调了调音,接过了乐谱,然而当他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之后却整个人都呆在那里。

“不会么?”人力资源总监右眼那条疤痕抽动着,像是马戏团小丑裂开的嘴,“不会就滚蛋。”

这首歌十分难唱,因为歌词很多地方都不押韵,就连LK公司旗下最火的W天后唱了三遍也是差错不断,无奈之下只有通过后期调音和剪辑的补救,这才将唱片制作出来。

“不,我会。”江何年闭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了出来,随即抚上吉他,开始唱了起来。

二十三岁的江何年嗓音干净又简单,配上那清脆得像咬开橘肉迸发着颗粒感的吉他声,让这首歌一丝丝、一缕缕地咬住了在场三个面试官的耳朵。

一曲终了,戛止音颤颤的,像是融入山涧的冰雪,清冽得让人沉醉。

秃头老总和介绍人胖子都坐在位置上闭着眼享受着余音在脑海中幻化出的美妙景象,只有人力资源总监从位置上站起来,脸上露出不知所谓的笑容。

“弹的、唱的是不错。”人力资源总监走到江何年的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照着乐谱都能念错歌词,这就说不过去了吧?”

“不,我没唱错。”江何年不卑不亢地站起了身子,一米八高的他可以低头看着人力资源总监的眼睛,“因为这首歌就是我写的。”

“你胡说,这是W天后还未发售的最新专辑的主打歌。”右眼有疤的人力资源总监一把夺过了江何年手中的乐谱,他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江何年刚才唱过的歌词,猛然间反应了过来。

“我没有胡说。一直投稿给LK公司,却一直都没有得到回应的F先生就是我。”江何年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说道,“这首歌的曲子和我投给你们公司的那首《透明的墙》一模一样,只不过你们把歌词和前奏改了!”

“这是什么行为?这是偷走别人的心血据为己有的小偷行为!”江何年死死捏住人力资源总监握着乐谱的手,小小的面试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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