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左卫、右卫指挥使二人策马行至中军龙驾前,翻身下马跪道:“左卫指挥使柏抚、右卫指挥使卓杰,恭请圣安!”
“朕安。”
此番皇帝南巡,朱佑樘不顾群臣劝诫,坚持骑马而行,只见朱佑樘身着金黄色甲胄,腰悬天子剑,骑在马上,眯着眼,看着这两个庸碌无能的指挥使。
“你二人怕是等候多时了,朕在京城就听闻你们“治军有方”了,过两天朕再好好犒赏你俩!”<p>“继续前进!”
朱佑樘马上冷哼了一声,没有等二人答复,拍马继续前进。
左卫指挥使柏抚、右卫指挥使卓杰听出了皇帝的言中之意后,更是吓的全程不敢抬头,等京军全部过后,这二人方才敢起身,长舒了一口气。
此时太原的文官武将、以及藩王勋贵早已经在城外列队迎接了,两侧都是各地前来观望的豪绅、还有百姓。
这些人都是第一次见到皇帝模样,一时都兴奋不已,有人能一辈子见过皇帝一次就已经有向后人吹牛逼的资本了。
“皇上万岁!皇上万岁!”
随着皇帝进城,百姓们的呼喊声越来越大,直到皇帝背影消失在城门口,喊声还是余声不断。
朱佑樘没有直接入太原知府府衙,而是率领一众亲兵直奔宁化王府来。
令朱佑樘惊讶的是,宁化王朱钟鈵似乎早已经得到消息,此时率领王府一众人在门外等候天子龙驾。
“臣朱钟鈵恭请圣安!”
“王叔祖不必多礼,都是一家人嘛,何须如此,朱佑樘翻身下马将跪在地上的朱钟鈵扶起。”
“虽说都姓朱,是一家人,但还是君臣有别,臣岂敢不遵礼法。”
朱钟鈵起身后依旧躬着身子,宁化王今天这般模样是王府所有人平时未曾见到的,他们心中都同时响起一个声音,原来这天底下还有王爷怕的人!
朱佑樘见朱钟鈵依旧如此,也不再礼让,嗯哼了一声,大步朝王府内走去。
朱佑樘脚靴一步步踩在宁化王府的白玉砖上,连连赞叹不已,啧啧一声,转过头和朱钟鈵说道:
“王叔祖的宫殿府邸,可真是气派,朕的皇宫也是多有所不及啊,看来《宗室限禄法》在王爷这里根本影响不了什么。”
朱钟鈵心下一惊,忙上前解释道:“陛下言笑了,这府邸都是先王修建的,臣自继爵以来还未曾扩建,如果陛下喜欢,可以将臣的府邸作为行宫。”
朱佑樘心里冷笑不已,也不再戏谑朱钟鈵,继续朝大厅走去,此时紧跟在身后的朱钟鈵趁机忙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
朱佑樘踏入大厅后,坐在正中那个位置上,捏起桌案上那些精美的玉器具连连称赞。
朱钟鈵一看,当即愣住,回过头瞪了管家一眼,后者早已经吓的魂飞魄散,转过头竟然连连抽自己耳光,骂自己是猪脑子竟然忘了收拾这些玉器具。
“听说那日城门外指挥马队杀人践踏百姓农田的人是王叔祖府里的人?他叫什么名字来?”
未等朱钟鈵回答,锦衣卫掌印指挥使早已抢在前面说道:“禀陛下,那人名叫马健,现在在狱中。”
朱佑樘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听说你们花样挺多,怎么样他招了没,他的靠山是谁?”
牟斌道:“招了,都招了,背后的靠山是个大鱼。”
朱钟鈵一听,顿时紧张的额头上不断的冒冷汗,搓着手,腿瑟瑟发抖。
虽然朱钟鈵平日里常常自诩为自己是皇帝的王叔祖,可此时皇帝率领的京军三万入城,灭掉自己实在是易如反掌。
“朝廷南下平叛,王叔祖给大军提供了一百万银两,王叔祖之心,朕记住了、大明记住了!”
这一连串追问,朱钟鈵的笑容早已经僵在脸上,万般心绪早已涌上心头,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为国家出力,臣之幸也!臣之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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