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天的晚宴自始至终就是冲着宫婉淑去的,邵容秋先是劝说自己父亲帮助九门提督,让九门提督成为大功臣。
然后邵容秋再去找宇文桓,告诉他既然九门提督立了大功,慕容玉也不能总是一直禁足,征得宇文桓同意后把慕容玉放了出来。
邵容秋知道宇文桓一向很懂得平衡前朝与后宫之间的关系,所以九门提督这次立了大功,宇文桓肯定会对慕容玉比较上心。
果然她只是随口一提,宇文桓就接受了她的建议,愿意在乞巧节出席晚宴,到时候她再让慕容玉艳压群芳,一切就水到渠成。
邵容秋找到慕容玉的时候,并没有告诉慕容玉她具体准备做什么,只是让慕容玉把矛头对准陆瑶,从而转移宫婉淑的注意力。
慕容玉好不容易才能踏出棠梨宫,对邵容秋的吩咐自然不敢怠慢,所以才有了那天晚上的情况。
后来的事情顺理成章,宫婉淑被慕容玉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完全不会在意邵容秋对她做了什么。
这样一来就算宫婉淑事后发现不对,也无法明白发生了什么,毕竟一切都做得那么隐蔽。
邵容秋对于这样的状况十分满意,宫婉淑完全不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她也达到了目的。
宫婉淑确实对那天晚上的事情一无所知。
她在邵容秋离开后也努力想回忆那晚的具体情况,但除了慕容玉的找茬,完全没有什么可记住的地方。
再加上她又喝了酒,对于晚宴上的细节更加记不清,只能坐在那里发愣,等着自己能不能想起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荷月,那天晚上你也在旁边,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事情?”
宫婉淑苦思冥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想出来个所以然,只能寄希望于荷月。
可荷月也是一脸茫然地回忆了半天,最终还是摇摇头开口道。
“娘娘,那天晚上在各位娘娘身边的都是贴身宫女,也没有别的人能进来馨宁亭,除了那些上菜的宫女。”
她又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上菜宫女应该也没有太大的嫌疑。
“那些宫女上菜都很守规矩,毕竟皇后娘娘亲自操办,她们要是犯了错就会受到很大处罚,所以也不可能动手脚。”
宫婉淑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疑似老年痴呆的情况,所以也就心安理得地让荷月承担起分析的任务。
好在荷月这些日子跟在自己身边耳濡目染也学会了不少,宫婉淑为了培养出一个优秀的丫鬟可是没少给她科普宫斗技巧。
现在的荷月已经不是一开始那个和原主一样畏畏缩缩的荷月了,她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嗯,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邵容秋那么谨慎的一个人,也不可能让我们发现什么马脚,看来想从这方面入手也很困难。”
主仆二人正在这里绞尽脑汁思考破绽,就听见冬青在外面喊她们。
“娘娘,柔嫔娘娘来看您了。”
宫婉淑现在一听到有人来看她就觉得痛苦,她好不容易才借着喝药保持了最后的精神,实在不想分出去应对这些嘘寒问暖。
不过柔嫔已经成了自己阵营中的一员,她要是不见的话也未免太过不近人情,想了想宫婉淑还是决定让柔嫔进来。
“贵妃娘娘,臣妾听说您生病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柔嫔在后宫混的很吃香,她的消息也比较灵通,早上知道宫婉淑请太医以后就赶了过来。
“你来得正好,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宫婉淑倒是没有直接回答柔嫔的话,但是她想到一个可能性,当时柔嫔就坐在陆瑶旁边,都说旁观者清,也许她能注意到什么。
“啊?娘娘您想问什么,臣妾只要是知道的一定都告诉您。”
柔嫔没想到宫婉淑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一时间也不知道宫婉淑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自己已经和宫婉淑结盟,自然是要帮着宫婉淑的。
“我想问一下,那天的晚宴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比如有没有人对我和良妃做了什么动作?”
宫婉淑本想说对她做了什么,但突然想起来也许人家是通过陆瑶对自己下手,所以就加上了陆瑶。
柔嫔听了宫婉淑的话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宫婉淑既然提出了这个问题,那说明很有可能晚宴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于是柔嫔也很认真地思考了起来,她仔细回忆着那晚的所有事,但依旧没能在脑海中发现什么。
“抱歉,娘娘,臣妾那时候光顾着和慕容玉作对了,也没注意是不是有人做了小动作。”
柔嫔有些后悔自己没能观察入微,宫婉淑说这话的意思很有可能就是她这个病和晚宴有关。
“没关系,毕竟那会儿大家都挺兴奋的,没发现也是正常的,你不必自责,这也是我自己不小心。”
柔嫔这才点点头看了宫婉淑一眼。
“多谢娘娘体贴,只是娘娘您究竟生了什么病?连太医院的院正都出宫了,是给您找其他神医去了吗?”
柔嫔从小不在京都长大,对于院正的师父也知之甚少,但既然院正连夜出宫了,那说明宫婉淑这个病情确实棘手。
宫婉淑也没想到就连院正连夜出宫的事都被大家知道了,看来自己这个病情还真是瞒不了多久,
“院正确实是出宫求助他的师父去了,不过院正的师父出门游历多年,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
至于我这个病,也不怕告诉你,只是这事实在过于蹊跷,你来一起想想有没有什么可能性。”
宫婉淑把自己的症状都告诉了柔嫔,柔嫔听得也是十分诧异。
“娘娘的意思是,您的脉象很正常,但是却每天嗜睡头疼,提不起来精神?”
宫婉淑点点头默认了柔嫔的话,柔嫔的面色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娘娘,您要说这个的话,那臣妾还真有可能知道——”